他…为什么会…
中原中也躲在被子里,只觉得有些无法接受。
他白天就在临门一脚时想办法在不伤害到对方的情况下推开了太宰治,跑回了房间。
于中原中也而言,太宰治是他的青梅,也算是他的姐姐,是处在和尾崎红叶一样地位的女人,相当于是他长辈的存在。
哪怕他总是在迁就太宰治,哪怕太宰治经常像个普通女生一样和他撒娇,哪怕他们也会有一些亲密接触,但是像下午那样越了界的肌肤相亲是从来没有过的。
更让中原中也手足无措的是,他发现自己对于太宰治的举动并没有反感,甚至有些许的欣喜,但是这种背德的感觉让他心里感到罪恶且羞愧。
他把自己裹到被子里,不愿意再去想太多。
他们不应该这样。
中原中也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他和太宰治没有接吻,没有差点就做了,睡醒了还和以前一样,亲密但不越界。
可是有人并不想给他轻飘飘地揭过这一页。
细微的开锁声后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的床垫一沉,然后一双手臂就把自己连人带被子搂进了怀里。
“别这样。”太宰治把橘色的脑袋从被子里捞出来:“不闷吗?”
中原中也抿着嘴,把脑袋偏到一边,眼神可怜兮兮的,有些躲闪。
“我喜欢你就这么没办法接受?我很丑?”太宰治也随之露出受伤的神情,把脸贴到中原中也的脸上,吓得后者一个激灵,连忙拉开距离。
“没…没有。”中原中也像一个蚕宝宝一样,往后一挪,太宰治却顺势逼近,不给他逃跑的距离。
“你很讨厌我?”
“没有…”中原中也曲起腿,用小腿隔开他和太宰治,后者勾唇一笑,直接抱住了他的小腿。
“那中也在顾虑什么呢?”她伸出手,抚上中原中也的脸,另一只手用力一拉,就把人彻底和被子分离。
“我我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你你…”中原中也结结巴巴地说道:“所所…以…那个…这个…”
“我又不是兔子,我吃肉。”太宰治的手指慢慢划过中原中也的脖子,然后用拇指轻轻剐蹭他腮边的软肉:“就算是,我嘴刁,就喜欢吃窝边草。”
见小家伙不能接受,太宰治继续诱哄道:“你看,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在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很容易产生感情吧……难不成中也嫌弃我老吗?”
一边说着,太宰治一边半是真心半是作戏地松开手,语气闷闷不乐:“果然中也就是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吧,像我这样年纪大又不漂亮的老女人就是不招人待见……”
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太宰治故作低落道:“果然还是回家妥协吧,就是不知道相亲对象会不会家暴,会不会是一个外面彩旗飘飘的老男人,会不会……嘤嘤嘤……”
太宰治不漂亮吗?哪怕是她最不会打扮的年纪,也能引动一群男男女女的恋慕之心。
她年纪大吗?她现在不过二十岁,正是青春正好的年纪,兼具了少女的青涩和熟女的妩媚,无论对哪个年龄段的男人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不管怎么说,太宰治的各方面条件都优秀到无以复加,至少在中原中也眼里是挑不出什么错处的。
她几乎是一个完美的伴侣,拥有比中原中也多了四年的阅历,可以包容他偶尔的幼稚,会哄他,又会在适当的时候和他撒娇,让中原中也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
但是中原中也觉得心里总有一道坎儿过不去,可能是道德或者说从小到大的认知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他们之间的身份发生变化。
不可否认,中原中也不讨厌太宰治,甚至有一点点不可言说的心动,这种心动被掩藏在道德的枷锁之后,掩藏在他每一次对太宰治的纵容,对太宰治的关心之间。
太宰治洞察了中原中也的感情,并死死地抓住了这一丝希望,想要把中原中也彻底变成自己的东西。
于是她说:“就一个月。”
太宰治将一条腿卡进中原中也双腿之间,把他困在自己和床头的包围下:“如果这一个月中也觉得还是没办法接受和我在一起,那就算了…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可是你不是有一个初恋嘛…为什么是我?”中原中也想起前几天太宰治所说的话,想起她对初恋的定义,语气里有些不开心。
“中也就没有想过那个人是你吗?”太宰治一听,笑了:“难道我们家的小中也吃醋了?”
“才…才没有!”中原中也推了推太宰治的肩膀,但想到太宰治还在生理期,没有用力:“还有,你…你还在那个呢,怎么能做那种事?!”
他这么大了,也无意中看过那种片子,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是不能在女生生理期做的。
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泛红的面颊,心里痒痒的。
没有人规定生理期就一定要浴血奋战吧?他们还可以……
太宰治舔了舔嘴角,脑子里闪过白日中原中也迷醉软绵的模样。
“那就不做了嘛。”
太宰治嘟起嘴:“我就当中也同意了哦~”
随手从床头柜上拿了一块水果硬糖,太宰治撕开包装袋塞进嘴里,捧过中原中也的脸就吻了上去。
廉价的合成果味在唇齿间化开,只是这样一种不值钱的美味就足以让一个孩子开心很久。
中原中也被吻得身体发软,晕乎乎地靠在太宰治怀里,被太宰治温柔地揉弄着头发。
“中也现在知道初恋是什么味道了吗?”
她挑起一缕橘发轻轻吻了吻。
“草莓味的…”
中原中也喃喃呓语,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道细缝。
(九)
他们两个人身份的突然转换有些猝不及防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中原中也一开始还惶惑于会发生什么让他反应不过来的改变,他们的生活却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太宰治依旧会枕在他的腿上和他撒娇,用她刚刚做好的指甲轻轻摩擦他的皮肤。
不同的是,她开始换各种漂亮的服饰在中原中也身边晃悠,时不时搂着他,把他亲得软成了一滩甜水,笑嘻嘻地说他可爱。
太宰治总是说他还是一个小宝宝,就是要姐姐疼疼。
中原中也被这种不加掩饰的爱意压得喘不过气,但并不讨厌。
给太宰治的生日礼物渐渐成型,中原中也看着坐在休息室含着甜品勺,朝他眨了眨眼睛的太宰治,脸上突然烧了起来,匆忙低下头摆弄手里的器材。
怎么办,还是好羞耻。
自从成了男女朋友太宰治就把她的一切都一股脑儿塞进了中原中也的房间,也把房子里的很多东西都换成了情侣款,娇滴滴地让中原中也和她同床共枕。
每天早上醒来,他都会被太宰治抱在怀里,像一个被她格外珍爱的洋娃娃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中原中也总觉得太宰治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是想把他啃食殆尽,一丝不留。
他在剖析自己的内心,他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像他的兄长深爱他的大嫂一样喜欢太宰治。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会把自己的一颗真心完完全全地捧出,尽力给她想要的一切。
如果不是的话……
那他该用什么理由拒绝她呢?
中原中也的思想突然一窒,他发觉自己似乎不愿意看到太宰治伤心的样子。
他的心……跳的好快。
……
太宰治慢慢舔舐勺子上的奶油,叉起一颗草莓,手上却在飞快地处理森鸥外给她传来的工作。
原本森鸥外是给她放了半年的假期追求中原中也,但是□□内部发现了一个叛徒,这个叛徒目前走投无路,似乎是准备对中原中也不利,毕竟中原中也在外界眼里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调香师,是个从小到大都按部就班的乖小孩,也是太宰治和尾崎红叶他们最为重视的存在,控制了他就相当于捏住了两大势力的咽喉。
中原中也并不孱弱,相反,相当强大,是被尾崎红叶和魏尔伦盖章的身手强劲。
太宰治并不担心中原中也的安危,但是意外无处不在,她无法忍受她的小男孩被暴露在危险之下。
“我会处理好的。”太宰治给森鸥外发去了讯息:“不过还是要提醒大姐他们也多加注意。”
部署好一切,太宰治端着小蛋糕走到中原中也身边,趁着对方不注意塞了一小块:“这个好吃。”
“唔…”中原中也咽下嘴里的蛋糕,准备擦掉嘴角的奶油却被太宰治笑嘻嘻地舔去。
“这个更好吃。”
太宰治凑近中原中也的耳边,轻声说道。
(十)
敌方势力派来绑架中原中也的杀手被太宰治派来的人一阵围追堵截后困在了中原中也的温室里,几乎没有破坏任何器材和花卉。
除了一瓶快要完成的样品,一张草稿和一盆和音白玫瑰。
现在距离太宰治的生日还有一个星期。
中原中也平静地看着被打翻在地的样品和被杀手踩踏进灰尘里的白玫瑰,声音很轻,但是仿佛藏了冰碴:“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
他顶着保镖们和杀手震惊的眼神,直接一脚踩碎了杀手打翻样瓶的左手指骨,一只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右脚踩在杀手身上,左脚脚尖抵住了杀手的喉咙:“我花了四个月的时间敲定配方大体选材,一个月挑选具体用料并用了大概五天的时间萃取。”
中原中也抚平配方表上的褶皱,慢慢将碎片拼凑到一起:“其次还有你毁掉的玫瑰。”
他右脚看似只是微微用力,杀手的面上却露出痛苦的神情,很快,保镖们就发现杀手的嘴角溢出了点点鲜血。
“我在27种白玫瑰中选择了这一种,又在我培育的这一种白玫瑰中选择了这一朵,你毁掉的不只是单纯的几百万的花,而是我培育它所花的时间精力以及我对我未来作品付出的心血……”
“……还有对她的承诺。”
中原中也笑了笑,抵着杀手脖子的脚尖一个用力,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后,杀手的脑袋软塌塌地歪在了一边。
“既然这样,就留下来给我刚收的娄山红当肥料吧。”
踹开尸体,中原中也站起身,走到一个黑衣保镖身边:“她去哪儿了?”
黑衣保镖知道中原中也嘴里的“她”是谁,恭敬地低下脑袋:“Boss临时有事被森大人叫回去了。”
“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想做点儿疯狂的事情。”中原中也把手伸到保镖面前:“资料拿来,我知道你们肯定有。”
纤细葱白的手指微微勾了勾,保镖沉默了一会儿,把怀里的资料递了过去。
中原中也随意翻了翻,面色看似平静,但在场的所有活人已经感受到了他压抑的怒气。
在此之前他们都以为面前这个有着甜美端庄长相的娇小少年,他们首领的小小心上人是那种需要被放在掌心里好好呵护的精致小孩儿,他们一面从心底里喜欢他的随和与好脾气,另一方面又担忧外来的侵害会伤到他,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中原中也不是一只娇软无力的小奶猫,而是一头矫健强大的雄狮,抬着他高傲的头颅,蔑视胆敢挑衅他权威的蠢货。
是啊,毕竟是太宰治心尖尖上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菟丝花。
他们看着中原中也随意打开了操作台上的一个暗格,从这之中拎出了一把狙击枪和几瓶浓缩□□。
“好久都没干票大的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手生。”
他调试了一下狙击枪,看似随意地对着远处就是一枪,众人只看到一个人影从约莫一公里之外掉落。
“勉强及格。”中原中也看了一眼那个被他击中的男人:“我刚刚射中了他的左腿,记得关起来,应该和方才那个蠢东西是一伙儿的。”
(十一)
“刚刚接到了前方传来的消息。”广津柳浪站到了森鸥外身边:“原本要联合起来对□□不利的组织在过去的三个小时内陆续失去了首脑和不少组织高干。”
“哦?”森鸥外饶有兴趣地看向太宰治:“太宰君,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说呢?”太宰治微微一笑:“他们把我家的小朋友弄生气了,我又有什么办法?”
她摊了摊手,故作无奈道:“怎么办呢?我还要回去哄哄,不然我的小宝贝要哭鼻子的。”
“那赶快去吧,别来烦我这个老人家。”森鸥外挥了挥手,做出了一个驱赶的动作,笑骂道。
“得嘞,过几天带着小朋友去拜访拜访您老人家。”太宰治顺走小茶几上森鸥外买给爱丽丝还没有拆盒的小蛋糕:“哄人道具,您应该不吝啬这一块蛋糕吧?”
说罢,不等森鸥外回应,太宰治就拍拍屁股走人,不带走一片云彩。
哦,不对,她带走了一盒小蛋糕。
……
回到中原中也的小庄园,太宰治走进温室,看到的就是蹲在墙角委屈巴巴的中原中也。
“怎么了?”太宰治跟着一起蹲下,温柔地摸了摸中原中也的头发。
“样瓶坏掉了,只抢救回来不到半瓶,配方也被墨水洒花了,有几味材料我现在愣是想不起来……”
中原中也越说语气越低落,心里想着早知道多炸几个仓库,便宜了那群狗东西。
“那就不加了呗。”太宰治换了个姿势,顺势坐在草坪上,把中原中也抱进怀里,轻轻揉弄着他的头发:“中也就这么着急我的生日礼物啊。”
“那可是…”中原中也下意识想要说出什么,但又觉得不太合适,又把话咽了回去,乖乖把脑袋埋进太宰治怀里,声音小小的:“反正就是很重要了…”
“那我来帮中也回忆回忆吧…这前调是…?”
“荷叶,秋海棠和白梅,荷叶为主,剩下的为辅,再加上末微白桃,栀子一类…”
“那中调?”太宰治鼓励中原中也继续下去。
“白玫瑰。”中原中也悄悄看了一眼太宰治,又很快低下头去。
“哦?为什么是白玫瑰?”太宰治有心逗逗中原中也,伸出手挠了挠他腮边的软肉:“我可是听说海对岸有个作家说过,这白玫瑰和红玫瑰要是得到了哪个,哪个就是白饭粒蚊子血,另一个反而是白月光朱砂痣了…”
“也…也有红玫瑰…”中原中也没有气势地瞪了太宰治一眼,软绵绵的,全然没有方才面对敌人时的狠戾,变成了一只收起爪子的小橘猫。
“只是觉得白玫瑰更甜一点而已嘛…”
“好吧,不逗你了。”太宰治亲了一口中原中也的额头,笑着哄道:“最后呢?”
“柠檬薄荷。”中原中也立马偏过脑袋,不去看太宰治的眼睛。
末调便是悠长尾韵,构思这个时,中原中也便想起了那天被太宰治按在身下,鼻翼间尽是柠檬薄荷的味道,诱惑着他半推半就地失掉了自己的初吻。
柠檬薄荷于他而言是伊甸园里的毒蛇,太宰治又何尝不是呢?
在制作香水时中原中也就在想,太宰治真的是讨厌透了,她就是故意提了这个要求,让他脑子里总是在想她。
在想她穿着各式各样好看的衣服围在他身边,在想她喊他的名字,在想他把自己抱在怀里时,她身上的气息,在想她和自己贴在一起时相亲的触感……
真是…糟糕透了。
“我承认…”中原中也看向太宰治,那双望向他时总是含着笑意的鸢眸似乎泛着柔和的光。
“我好像…的确是喜欢你…”
太宰治的笑容更大了。
“我知道了。”太宰治将中原中也推倒在草坪上,含住了他的双唇。
“我一直都相信…”
你一定会属于我。
(十二)
都说初尝禁果后女人会变得韵味十足,这句话用在一部分男人身上也是适用的。
太宰治没想到中原中也会毫无芥蒂地接受自己成为两性关系里面承受位的那一个,只是在她拿出东西时小声地让她轻一点。
那个时候的眼神是敛下的,配上泛红的双颊,完全是一副羞涩的模样。
太宰治猜测是因为他兄嫂的缘故而导致中原中也能够接受成为下位,但这并不妨碍她的心酥麻难耐。
她精心浇灌的涩果终于在昨日瓜熟蒂落,品尝甘甜果肉的快乐让她激动得简直快要战栗起来。
她看着她的小宝贝在身下用那双含了春水的,水润的眸子看着自己,断断续续地轻声喊着她的名字。
他们在草地里接吻,在草地里十指相扣,感受草叶摩擦皮肤的粗粝感,和草叶压倒时那种干润青涩的青草香。
在拥有中原中也时,太宰治竟然恍恍惚惚觉得她才是个男人,中原中也是她珍爱的妻子,她感觉咸湿的汗水滚进了她的嘴里,身下的少年发丝微潮,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是点点星光。
她觉得他们能够过上很久很久的一辈子,久到当他们老了,一起坐在这温室里时,还可以躺在草地里一起看星星。
太宰治想,也许,在八岁那年第一次看见还是小小宝的中原中也时,她就被剥夺了所有的理性,用感性的想法像个真正的女孩一样畅享他们的未来。
她不反感,甚至——
喜不自胜。
……
中原中也醒来后只觉得浑身酸痛,身下难以启齿的地方也泛着丝丝酸意。
他抱着被子想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捂住了脸。
太羞耻了,幸好温室里没人,不然他喊得那么大声被别人听到就尴尬死了。
不过…还…还挺舒服的…
红了耳尖,他的脑子里猛然闪过一味香料。
他在选择香料时也曾考虑过铃兰花,但很快又否定了过去,偏偏昨天晚上泪眼朦胧间的一瞥让他又见到了这小小的天使。
揉了揉发烫的脸,他披着一件衬衫,慢慢走到厨房,意料之外地看见了——
把鸡蛋煎得仿若黑炭的太宰治。
对了,太宰治打小就没有烹饪天赋来着。
看着平日里无所不能的女人现在却是一副苦恼的模样,看起来倒是有了几分她年纪该有的娇憨,看得中原中也笑出了声音。
“噗。”
中原中也自然而然地走上前换了个锅,一个十分漂亮的鸡蛋很快就躺在了盘子里。
“反正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中原中也踮起脚,给太宰治挽了个头发:“你要是感兴趣可以慢慢学,总有一道菜是你擅长的,要是实在学不会的话……”
他眯起眼睛,开心地像只偷腥的小猫:“我就给你做一辈子也行。”
(十三)
在伊甸园系列推出的当天,作为调制出爆款【初】的调香师中原中也在同一天和他的青梅在家族的南天七花海里举行订婚仪式。
对此,外界的各种倾羡祝福先不谈,就是家里倒是斗争了很久。
不论是尾崎红叶还是魏尔伦,他们都觉得中原中也现在还小,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个什么滋味,等到未来说不定会后悔,但是中原中也就认准了太宰治,说什么也要和她在一起。
于是乎,接下来的几个月尾崎红叶和魏尔伦看太宰治的时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仿若在看一个想要摧毁他们家小苗苗的狐狸精,要不是因为太宰治是个女孩子,尾崎红叶和魏尔伦绝对会直接拔刀把她扫地出门。
但是,不管怎么说,最后他们的订婚宴还是安排在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冬日里。
太宰治理了理身上的蓝白色铃兰礼服,这场订婚宴他们两个各自负责一半,谁也不和谁商量,最后竟然意外地合拍。
所以就说我们两个是天作之合嘛。
太宰治戴上配套的饰品,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勾勾嘴角。
要不是中原中也年龄不够,她早就把人娶…啊不…嫁给他们家小羊羔了,嗯,法律意义上的确得这么说,但是超脱法律之外的,谁又能规定得了呢?
爱丽丝穿着一条华丽的红裙子在甜品区跑来跑去,尾崎红叶在和森鸥外交流太宰治他们两个将来结婚的事宜,魏尔伦和兰波贴在一起,时不时看向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这里。
太宰治凑近中原中也耳边,笑嘻嘻地说:
“中也,想不想放肆一回?”
“嗯?”
太宰治露出一副小狐狸一样的笑容,蹬掉白色的高跟鞋,赤着脚,一起跑进了花海里,稀碎的花瓣被他们跑动时带出的气流震得乱飞,彼此的手紧紧握住,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因为大幅度的运动,太宰治挽起的长发散了下来,戴在头上的铃兰发饰一下子缠在了发中,她停了下来,一下子扑倒了中原中也。
“今天也是【伊甸园】的发布会,我好好奇中也最后都在【初】里面加了什么?”
太宰治将胳膊压上中原中也的半边身子,一只手把玩起他的一缕橘发:“那可是爆款呢,力压一众大师,我们家的小宝贝可真是厉害。”
“也没什么。”中原中也勾住了太宰治作乱的手指,反被对方顺势扣住手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轻轻揉弄。
“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初恋是甜的,又很新鲜,像是清晨果园里橘子上的一粒露珠,让你想要抹去又舍不得。”
蜜桃的甘甜,搭配柑橘的青涩,铃兰的纯洁配上桃花的娇艳。
那是橘子上舍不得抹去的露珠,是儿时办公室的花瓶里的一支桃花,是房间里氤氤氲氲的蜜桃熏香,也是在温室的草地上初尝禁果时惊鸿一瞥的铃兰。
初恋,就是第一次恋爱的感觉,恍恍惚惚,慢慢悠悠,一旦打开就是被摇晃过的汽水瓶,里面喷涌而出的都是藏在心底对你的爱意。
(十四)
很多年后,当中原中也站上调香界的顶峰,人们最津津乐道的就是他的成名作【初】和为伴侣调配的专属香水【别枝合】,这两款有关爱恋的香氛给人以一种极致的浪漫氛围享受。
这对爱侣一生都没有孩子,但是感情始终如一。
他们每天一起购物,晚上就相拥而眠。
看过极光,攀过高山,尝过月光,鉴过河溪,从一而终。
那个人是你,也只能是你,看见你时也许还会脸红到说不出话来,但是,请仔细品味这缕花沁木调,我把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喜欢,都偷偷藏在里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