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三声敲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今天当值的骑士的声音:“冕下,坎贝医院来信。”
“信?”云殊意在来这个世界后就有了解过布纳图王国的所有城市分布,尤其是纳罕维城的城区构建,十分清楚坎贝医院就在瓦萨河边,和圣柏赦教堂隔河相望。
二者相隔这么近,为什么主教不亲自来见他,反而选择了一种复杂又麻烦的方法?
“进。”
有人推门而入,还没等骑士接近云殊意,又有人赶了过来。
来人一把推开守在门口的骑士,急切大喊:“不能往前!”
送信的骑士立马站在原地。
头盔中的双眼忐忑无比,看看教皇,又看了看来人,生怕手中的信不能送到教皇手中。
“坎贝医院发现新型传染病,不能确保他有没有染病,不能让他靠近你。”
这句话是在给云殊意解释。
送信的骑士反应过来,连连后退,“冕下,信由我来念,您千万不要靠近我。”
云殊意颔首,准许了他的请求。
“最神圣的父亲:赫尔弥乔教皇。光明神保佑您一切安好,坎贝医院发现一种无法医治的传染病……以上,就是近期的所有发现。”
短短一封信,字字如同惊雷,轰然炸响。
云殊意神色凝重,他吩咐守在门口的几名骑士:“通知所有还在教堂的红衣主教和教区主教,前往会议室开会。”
然后写下一封回信准备交给坎贝医院来的骑士,手刚抬起,就有人接过,“我来送。”
云殊意松手,看着信封被送到骑士手中,对骑士叮嘱:“直接站在医院外宣读就好,辛苦你继续守在医院了。”
骑士将信仔细揣在怀中,离开教堂。
书房中只剩两人。
上一次的分别并不怎么愉快,以至于现在两人再见面,氛围沉默而别扭。
乜衡关上门,转身就看到云殊意古井无波的眼睛,“克文赛斯大人,有何贵干?”
“是想让我在众人面前衣衫不整,名誉扫地?”
“还是在光明神面前强迫我?然后再把我丢在外面,让所有人知道我是一个淫/荡的人,让我身败名裂,被所有人抛弃后只能在你身下婉转承欢?”
云殊意的这一番话说得淡然又平静,乜衡却听得血气上涌。
“我不会——”
“你不会这么做?”云殊意嘲讽地哼笑一声,“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不懂你的意思,也不想去猜你的话到底哪句是真的。”
坐于高背座椅上的白发青年阖眼:“我信不过你,也不想信你,在我喊人来之前,你离开吧。”
书房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乜衡握了握拳头,大步上前。
他捂住云殊意的嘴,不让这分明柔软的唇说出刻薄的话。
乜衡低头,和云殊意对视。
“现在,你什么都不要说,只需要听我的解释就好。”
见教皇紧闭双眼明显抗拒的神色,乜衡也没有再强迫他睁眼看自己,开口道。
“我是乜衡。”
“这句话是真的。”
“情难自已想亲你。”
“这句也是真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人相处,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用你最珍贵,最喜欢的东西威胁。”
“我知道这会让你不舒服,但我忍不住。”
“我天生没有同理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为了接近你,我已经足够收敛了。”
“如果真的是为了骗你取乐,我应该做得更决绝一点,在遇到你的第一眼就上了你,然后又装好人救下你。”
乜衡俯身,隔着手背在云殊意唇上落下一吻。
“我爱你。”
“这是真的。”
云殊意在乜衡解释的时候就睁眼了,一直默默听乜衡说话,但他显然没信,轻轻一挥,男人的手就从自己嘴上离开,他眼睫微颤:“爱我?你怎么证明。”
男人抓住他的手放在胸口,手心如擂鼓般的心跳似乎要冲破胸膛。
乜衡声音低沉,“你摸到了吗,它在因你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