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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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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再次“嗐”了一声,“昨天大表婶也被传,三月初一那晚在碾房……碾米了,跟你那个死鬼大表叔……哎,这要让我知道是谁在传,我一定撕了她的嘴……”

话是这么说着,她的声音却是绵软无力,几十岁的人脸还红了。旁边林有木走过去,看了他娘一眼,缩缩脖子脚下一颤,步子不由自主加快了。

卫宁儿看着杨氏那样子真是一头雾水,之后又想到什么,这杨氏,到底是在气被传,还是在满意被传啊……

她生出了好奇,到底向云松搞了什么。晚间在床上问起来,向云松哈哈一笑,“简单,也就是给了咱们那六位表弟妹一天的工钱,让他们闲时找人随便放放消息罢了。看来他们干得不错,还挺卖力。”

想起来林有木今天的样子,再联系林二银林三铜前两天捂着脑袋悄悄吐槽他们老子林百庆下手重的事情,卫宁儿无语了,这哪是卖力,根本就是丧心病狂,把自己爹娘都给编排进去了。

向云松却说正常,面对这种任务,能照顾到自己爹娘的都是好孩子,要奖励。卫宁儿被这种无耻论调震惊了,满心里都是替他带坏人家娃生出的罪恶感。

好好一个林有木,最终还是被向云松给“污染”了,尽管她从含虫球这种离谱比赛中把他救出来,结果转头他就把自己折进向云松的大染缸里了。

不过这一招以谣制谣的确有效。现在全村的夫妻都被拖下水,这个谣言就只能是谣言,谁也不会信了。

当然,卫宁儿也还是付出了更大的代价。磨盘碾米这种事,不止碾房,原来自家床上也能发生,还一夜两回,作为被碾的那个米,她欲哭无泪。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卫宁儿每天洗衣做饭料理前后院那两地的菜苗茶苗地灵守地灵们之外,把剩余时间都用来刺绣。向云松则把自己扔到那八亩田地里,早出晚归。

生活好像变得像七星溪与龙潭溪的水,日日汩汩潺潺,看似没有变化,但日积月累下来,总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人以惊喜。

一个月后,向云松再次去了县城,云庆丰一见到他就笑道:“哎呀可算盼到你了,再不来,我都要托人去喊你了。”

向云松笑问原因,这才知道,上批绣品中,帕子半个多月就卖光了,香囊荷包到月底也售罄,枕套被面三套还剩一套,鞋面十双剩下三双。

云庆丰把账单给他看,按照之前的定价,这一批绣品总售价八千八百三十文,扣除成衣铺的抽成之后,向云松拿到七千九百四十七文。

本来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但听云庆丰说了句“你那位振哥买了十之四五”之后,就变得有些不知说啥好。向云松摇摇头,“云哥,劳烦你下次跟振哥说一声,大件绣品每人限买一件,小件限买两件。”

“有你这句话我就有谱了。”云庆丰也笑了,“说实话,要不是我拦着,他能一口气给你买光。是我说你要打开销路,好歹给别的主顾留一些,他才手下留情了。”

向云松知道振寰能听得进这样的话,也是为了要替他着想。为什么与卓家有过节,在振寰那里会得到如此的照顾有加,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有机会一定要弄弄清楚。

振寰只在初一十五尖细嗓坐镇妇儿医馆时才来,而他一个月来一次,时间错开,也碰不上面,向云松就让云庆丰代为传达谢意。

他这次来又带来了新品,交了代售金之后,本想把没卖完的三双鞋面和一条被面一对枕套带回去。但云庆丰说被面和枕套可以当做样品,就放在他那里,不收代售金了。向云松想着这倒也是为他着想,只不过这一大套会变成压货。

这个时候忽然滑过一个想法,他立即就说出了口,“大件绣起来时间长,不如采用订购的方式,这件当做样品,有主顾看中了,先下定金,我下次来接单,绣完再送货来。这样免得压货,日常还可以绣些更好卖的,云哥看怎么样?”

云庆丰即刻点了头,“你这个主意好,就是以后一个月来一次可就不够了,得要你多跑几趟。”

“那是自然,以后我十天来一次。”

云庆丰略一思索,“云松,你过来。”他拿了卖剩的其中一双灰底绒鞋面,到成衣铺挂着的一身霁蓝衣裳前,“你看,这鞋面的颜色要是能够跟我这衣裳的相配,是不是更好卖?”又指着一件绯桃色衣裙,“要是能出些跟我这件衣裳配上的帕子,是不是又好卖许多?”

话说到这里,向云松岂还有不懂之理?当下问道:“云哥,这料子多少一匹?”

云庆丰试探着,“要不,你先去绸缎庄和布铺看看?”

“不看了,就在云哥铺子里选了。”向云松感念云庆丰帮忙出的这个主意,也明白他不方便直接建议,才让先他去绸缎庄和布铺看看。他哪还会真去别的地方选料?

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云庆丰在面料价钱上给他让了不少利。向云松在他店里选了他推荐的五块布料各半匹,共五百五十文,带回去让卫宁儿做配套衣裳的帕子和鞋面。

他在县城一刻也没耽误,也就是买了两个包子又去上次的老郑茶摊喝了壶五文钱的茶。

老郑茶摊依旧没什么人,摊主老郑见他来了很是惊喜,给他上茶之后就坐在旁边陪着聊天。

见他马上带着布匹模样的东西,老郑问了几句。向云松也没多想,告诉他买的布匹,用来做绣品卖的。老郑就又问在哪卖啊,卖多少钱,生意好吗这样的问题。

向云松是跑过江湖的人,若是一个月前那次他正迷茫心烦的时候,碰到有人这样问,照他随缘的性子,也许会多说几句,但他现在目标明确,时间紧张,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填饱肚子再赶六七十里路在天黑前回溪口村去,也就没了那么多分享的想法。碰到这样打探不停的多少生出了反感之心,随便应付两句也就不答了。

结果就发现老郑明显地落寞了,脸色沉下去,话也不多了,过了一会儿,更是听见他在跟他煮茶水的老妻小声叨咕,“现在的后生哥忘性真大,明明上次还欠一文茶钱要卖艺还上,今天还没开始卖上绣品就话都不愿搭了,瞧这气傲的。”

向云松听了,一时哭笑不得。这个老郑上次他欠一文茶钱时还客气地要给他免掉,说他这样的人能来他茶摊是缘分,以后能多来是他老郑的福分。结果现在他真来了,就不觉得这是福分,改而嘀咕他傲气了。

过了一会儿听到他老妻在提醒他,“你小点声,别以为谁都跟你似地耳背。”稍停又数落他,“你让人家跟你一个臭卖茶的搭什么话?难道你还指望人家再卖艺给你招揽生意?你看人家是没本事只能卖艺吃饭的人吗?这种好事碰到一回就到头了,别想碰到两回三回了!”

“瞧你说的,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谁想了?不就是生意太难了么,这一天也没几个人来……”老郑声音轻下去,显然是被他妻子说中了。

向云松一时心情复杂,面对从天而降的运气,人人都会生出不切实际的幻想,甚至希望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永远处在弱势可为自己所用的位置上。除了利益一致之外,没有人会真心希望对方成功。

也许自己也有不妥,就不该再来喝这五文钱的茶。留在自己该在的位置,向着自己想要的目标进发即可,与其助人,不如教人自助。而实际上,人人都在自助,于他来说,上次是为了付一文茶钱,这一次,是为生活奔波。

至于从前的劫富济贫,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秦北涛说他是太有钱了日子太安逸了才会吃饱撑地去做那种蠢事,而像他那样家里只有几个小钱,也没吃太饱的,就还会珍惜银子铜板,不会往水里砸。

向云松想到这里,喝下碗中最后一口茶,把五文钱一字排开在桌上,起身走人。

天黑时,他回到溪口村。卫宁儿本来在门口等他,结果院外敲门声响,一开门,又是一股熟悉的咸馊味,自然又是罗芸花。

罗芸花依旧提着她那只小布袋,“妹子,”她喊了一声,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件事,姐知道是你在往外传现在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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