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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教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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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起来现在他们过的这种生活,实际就是当年在老宅后门外的山道边,年少热血的他在卫宁儿面前激情演说的结果,他心里就是一阵如同此刻房顶上感受到的春日阳光一样的温暖舒畅。

没想到卫宁儿会把他当年随手描绘的理想生活画卷深刻心底,几年过去,特别是当了少夫人的这么几年过去,还那么相信并向往着。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来着手实现吧。

眼前的房顶上,两扇门板的谷种,一棉袄的鸡蛋,脚下的院子里,三间房,四排茶树,五垄菜苗,一匹马,一口井,这就是他们全部的家当。

当然,还有梯子上站着的两个人,和一路走来尽管磕磕碰碰,却始终无法磨灭无法割舍的这份心意。

他把卫宁儿环进怀里,抬眼看向远方龙头山上青绿无边的草木,和七星溪与龙潭溪合二为一浩荡东流的银练,心里一阵安宁。在安宁之中,又生出小小的激动。

向云松考虑着该说点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或者比较符合心境与眼前美景的话,但怀里大兔子红着脸在挣动,“大白天的,别让人看见了……”

于是他一下子也就贴近了眼前的现实,摸摸下巴想了想,“换一批鸡蛋孵吧,这十个吃了就好。”

这么简单的处理方式,完全不用纠结。卫宁儿眼前一亮,“这我倒是没想到。”

向云松在那张小脸上难得的微笑中带着的佩服眼神里,忍住激情发挥的话头,转而把口舌都用到身体力行地发挥激情上。

结果引发大兔子奋力挣扎,两个人一起从梯子上栽了下来。地方小,加上梯子的妨碍,向云松轻功不好发挥,只能主动替卫宁儿当了肉垫。

午后三小子很快就上门了,一起来的还有他们的老子林百庆。林百庆带来了一包生石灰,站在井边跟向云松指导了一番。

他农忙空闲时也会外出找点零工做,井底清淤这种活计也不是没碰到过,故而还有包生石灰留下来。他让向云松清淤后,趁着地下水还没渗上来,快速把井底和井壁清洗一下,洒上生石灰沉淀几天,再清理出去,之后渗进来的地下水就干净了。

向云松谢过,林百庆又嘱咐了三只乌眼鸡几句,就走了。

向云松托着老腰在井边当起了监工。林二银好奇他怎么过了个中午就伤了腰,向云松说是干活累的。

林二银说二哥午前还生龙活虎的怎么午后一下子就把腰累伤了,向云松还没说话,林一金一捅他的腰眼,“你还小,不懂的事不要多问。”

林二银撇着眼睛不服,“说得好像你懂一样,你倒是说说,二哥的腰是怎么这么快累伤的。”

林一金眼神微妙,“这我可不好说,你自己问二哥。”

向云松让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整得某种奇怪的感觉蹭蹭上升,大哥地位也快不保,不由暴起一人赏了一个爆栗,“轮得到你俩编排我的腰?还不快给我下井!”接着扬高声音,“下井有奖!”

林家三兄弟做工热情高涨,争论的结果是轮流下井,一人半个时辰,另两人在上面辅助搬运淤泥。

这活计不轻省,主要还是井底太小,不好操作,一个小筐子上上下下实在不快。好在那三小子都没向云松个子大,下到井底干活反而比他更方便。

他因此得以照顾着房顶上的谷种和新摆上去的鸡蛋,严格照着卫宁儿规定的半个时辰翻动一下,上下梯子不止。

别的时间里就把木工台搬到大门前,开始做井盖,又寻摸着做个简易的井亭,免得雨天打水时淋雨。

干到一半,卫宁儿的点心烧好了,每人一个煮鸡蛋,那十个鸡蛋是说吃就吃。本来想做桂圆糖鸡蛋羹,她还有一把来溪口村当日准备清明祭品时多出来的干桂圆,前两天找绣品时发现的。

但想到今天是干活第一天,要是头开大了,以后难以为继。再说工钱也是有的,不是纯帮忙,这顿点心本就可有可无。

所以她还是删繁就简,倒了点盐在案板上,用擀面杖擀细,倒进小碟子里,然后把四个鸡蛋放了一碟,端出去,又倒上茶水。

三小子没想到继上午的梨子之后下午还有鸡蛋,各个开心。卫宁儿趁机说明,这几个鸡蛋是孵不出来才吃掉的。但三小子可不管为什么有得吃,反正有得吃就对了,吃高兴了,干活的劲头再次飙升。

天擦黑时分,井底的淤泥就清理得差不多了,向云松宣布今天到此为止,明天继续,并当场结算工钱。林一金拿到五十文,林二银四十五文,林三铜四十文。现钱拿在手里,可比帮他们爹老子干活没花头还净挨骂强太多了。三人都很高兴,道谢后笑闹着回去了。

一天就清理完了大块的淤泥,同是青石铺就的井底显现出来。向云松打着烛火朝里望了几眼,傍晚光线太暗,黑黢黢的看不清楚。估摸着明天就可以清洗井壁和井底,撒上生石灰沉淀一下,过几天再清洗一番就可以了。

晚间,卫宁儿把包着鸡蛋的袄子叠小了放在灶台上的两只汤罐中间。这个地方比较小,但是灶台用过后的余温加上汤罐里的热水,可以让鸡蛋维持白天在阳光下的温暖。

她把两个锅的锅盖都盖上,这样袄子放在汤罐中间就不怕里面的鸡蛋滚落到锅中摔破,再把袄子小心叠好,嘱咐向云松,要是半夜起来小解,就记得来灶台上翻翻鸡蛋。

向云松想着这下可真是随口跑马结果把自己套牢了,不由随口提议,“不如直接放我被窝里,还省得这顿折腾了。”

结果卫宁儿真不说话了,一脸正在思考可行性的模样。向云松冷汗涔涔,马上说那还是听你的放灶台上吧,让灶王爷帮着孵。

争论一番各退一步,最终结果是放了一个木盆在东屋的门板床边,木盆里倒上半盆温水,再放一个洗脸的铜盆在木盆里,把包着鸡蛋的袄子放在铜盆里。

半夜谁起来解手,都试试水温,要是凉了马上就去换灶台汤罐里的温水。卫宁儿睡前把两口锅和汤罐里的水都烧热,备着换水用。

看起来万事俱备,步骤严密,实际上两人累了一天,半夜谁都睡得死死的,一个都没起来解手。到第二天早上醒来一看,木盆里的水早凉了,袄子里外也摸不出什么热气。

看着那不知道有没有凉坏的鸡蛋,向云松望着卫宁儿一脸无言的表情,试探道:“要不,再换十个?”

结果是卫宁儿坚决不答应,一定要再抢救一下鸡蛋,不信它们这一晚就会凉透。她把鸡蛋重新放进篮子里,让向云松捎上屋顶继续晒太阳。

只是更无言的事情还在后头,两人早饭后到井边查看情况时发现,一夜功夫,井里居然渗进了水。水还不少,向云松拿了根竹竿往下探了探,足有四五尺深。

这本应是个好消息,意味着地下水丰沛,但问题是前一天没彻底清淤完成,井底还有许多余泥存在,这水进来之后就和成了一井的泥浆水,这下要清理,更难了,还得跟时间赛跑,不然一天没清理干净,第二天就又是一井泥浆水,区别就是稀一些。

这么一来,向云松就坐不住了,急着想下井清泥水,卫宁儿去后院拿浇地的桶和水瓢来用。

这时林百庆家三小子赶到了,不仅林百庆家三小子,就连林百祥家独子林有木,两个女儿林有叶林有花都来了。

向云松看着院门口黑压压六个少年男女一时摸不着头脑,直到林百祥家杨氏从他们身后走上前来,幽幽怨怨一句,“听说云松表侄在找人干活,大表婶寻思着咱家有木干活也不孬,怎么云松表侄就想不到找他呢?”

她说着,又把两个女儿推上前去,“咱家有叶有花也有手有脚,干活也不比小子差呢。”

此时卫宁儿正拎着桶和水瓢出来准备干活,见到杨氏喊了声“大表婶”,杨氏的语声就更幽怨了几分,“当初云松表侄和宁儿侄媳妇来咱家搭伙,半个月的口粮,你们大表叔也没算,照理说,那是要在租子里扣除的。”

这话说的,自己还欠着大半的租子没还,倒是先记着这半个月的口粮钱,如此斤斤计较,就为了昨天林百庆家三儿子来做工这一事。

向云松正急着干活,听见杨氏这种倒打一耙的说法瞬间没了耐性,“大表婶的意思我明白。表婶可能不知道,二表叔当日急着想把欠缴的租子一气儿给齐,只是暂时有困难才先给了两年的。看我手头活计忙,他主动提出让三位表弟帮我几天。我不过是过意不去,才象征性给了几文小钱。就这点事让大表婶起急上火的,是我的不是,这里给大表婶赔罪了。”

他干干脆脆把事情点穿,话明面上说得客气,实际是说完了就朝卫宁儿伸手要桶和水瓢,“给我。”这个做派,简直就是仗着嘴皮子顺溜明目张胆敷衍了一把杨氏。

杨氏说话擅长阴阳怪气,要的就是别人拉不下面子才能顺了她的心,没想到向云松这么直白,还这么做得出来,此时心里不快却也无话可说,暗恨自己经过那半个月居然还看不出这个表外甥是出了名的脸皮厚加嘴巴快,自己还要送上门来让他怼,实在窝囊。但实在找不到回怼的话头,只能阴沉了脸色站在院门口又气又尴尬。

卫宁儿到底心软,看不过人下不来台,把桶和水瓢递给向云松的同时扯了把他的手腕,朝身后杨氏的方向努努嘴,意思是让他别把场面整得太难看。

向云松经了她的提醒,扫了眼门口六只乌眼鸡,也想到毕竟不能在他们面前把话说得太难听,拎过水桶就朝杨氏道:“我这里活计有,人手也正缺,有木表弟肯来帮忙最好。”

说着冲林有木和林一金二银三铜招招手,“小子们,都过来,今天咱们要抓紧把井底彻底清洗干净,不然明天又得重新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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