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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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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云松想着自己的心事,眉头不觉间皱起,“以后,不准自己一个人来碾米,知道吗?”

话说得跟下军令差不多,卫宁儿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她有些无语,现在跟陆宝云弄成这样,她当然不会一个人来碾米,这还用说吗?更不用这种口气说。

向云松看她默不作声,捏了捏她的手臂,“听见没?听见说句话。”

卫宁儿听出他声音里的强势,不由有些来气,“这还用你说?我又不傻,哪里还会一个人来自讨没趣?”

向云松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不悦道:“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为你好!”

话说得跟向南山当年训他时一模一样,卫宁儿无语至极,向云松当年天天挨向南山的训,现在居然把这些训人的口气学个十成十,都施展到她头上来了,亏她刚才还怕他被陆宝云气到。“你生气什么?我难道不知道为自己好吗?用你说?”

“卫宁儿!”向云松挺直上身,低头瞪视着眼前人,“你怎么这么好赖人不分?那个陆宝云是什么人你那天在山水庙里就知道了,现在就更知道了,我让你别一个人来这里,有什么不对吗?提醒你难道还提醒错了?你跟我置什么气?”

连珠炮似的发问,卫宁儿直接就不想回应了。好好说话向云松是学不会的,她嘴皮子没他利索,想回怼一句都找不到机会。她忿忿地转过脸去,不去理他。

不算昏暗的水月之光下,卫宁儿嘴角撇着,明显就是不服。向云松气起来,一下子放开了环着她腰的手,“你怎么回事?”他质问了一句,想起之前在门洞口听到的陆宝云对那女的弄出的动静,感觉脑门上冒出火星,过快的嘴皮子开始不听使唤,“难道你要跟前面那个女的一样,让陆宝云来欺负?”

“向云松!”卫宁儿真生气了,向云松哪根筋搭错了,这都想到哪里去了,把她当傻子还把她当不守妇道的傻子。

她气呼呼地站起来再次去料理磨盘,翻动着碾槽里的稻谷。

向云松走过去,“说你一句,你就不服,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干嘛不直说?非得我用激将法激你?”一把夺下她手里的扫帚,自己翻动着稻谷。

卫宁儿忍无可忍,向云松自以为是的毛病又犯了,“这叫什么激将法?你分明是编排我!”她也夺过向云松手里的扫帚,把刚翻过来稻谷又给翻回去。

“那你倒是说说,我叫你别一个人来碾米,你为什么不肯痛快答应?这不是想让这个色鬼来欺负是什么?”向云松继续夺她的扫帚。

“我……”这冤枉又大又莫名其妙,卫宁儿简直反应不过来,“我什么时候不肯痛快答应了?!”她瞪着眼睛,一时间都忘了去夺扫帚。

“答应你还跟我说这一堆废话?!”向云松更觉得无语,连翻动稻谷都忘了,更加开始口不择言,“这不就是想来给他欺负?”

“向云松,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非得往龌龊里想我?!”卫宁儿更生气了,一下子站起来。

向云松扔下扫帚,“我怎么不能好好说话,是你不能好好说话,总绕,绕个不停,非让我急!”

“你别急!”

“那你就是想一个人来碾米给他欺负!”

一言不合,向云松就把她噼啪给拍死在这块牌匾上,卫宁儿真是觉得这人不可理喻透了。当下一句话都不想再说,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是在浪费生命。

她是真想甩袖走人,可现实不惯人,碾槽里磨盘下的稻谷被碾脱了壳之后,没有继续翻动的结果是被直接磨成米粉,而且会跟米糠混在一起分不出来。卫宁儿到底还是忍不住,转身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扫把继续翻谷子。

向云松见了,上前又去夺她的扫帚,卫宁儿不让,向云松大力地夺了过去,“磨盘碾到手还不知道躲开的人走远点,我可不想吃口饭还能嚼到肉。”

依然是这么大男子气的命令,卫宁儿这会儿是生不起刚才的气来了,只是沉默地走开,到之前的圆木上坐下。

向云松也不坐回去了,干脆一屁股坐在碾槽旁边不停翻动谷子,大有宁可跟谷子作战到天亮也不想跟卫宁儿多说一句的模样。

卫宁儿坐在圆木上一个人委屈,肚子又饿人又累,过不多久她就睡意上头,趴在自己膝盖上迷糊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中感到好像被揽进一个怀抱,头靠到一个肩头上。

耳边好像还响起一声声数落,依旧是“傻”啊“笨”啊“倔”啊的字眼,卫宁儿在心里一句句回着,“你才傻呢你才笨呢你才倔呢……”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双轮车上,一震一震地,口鼻间一股子粮食的干草味。她动了一下,才发现腰后靠着之前的麻袋,软软的,里面装的大约是米糠,而右侧身边那一包沉甸甸硬实实,应该就是碾好的米。

这么抱着,还真是安全感满满。她坐起来,男人在前面拉着车子大步走着,绳圈套在肩头上随着路面的不平时紧时松。

卫宁儿赧然,自己爬了山,到这个时辰还没吃饭,真是累惨了,连什么时候碾好米,什么时候过风扇车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被跟米糠一起扛上车。

这时忽然感觉屁股一震,车子就停了下来,抬头一看,原来已经到了向家祖屋门前。

向云松把车停好,回头看见她醒了,也毫不惊讶,走到车侧边,双手一抓,直接把她连人带米扛上肩就朝屋里走去。

卫宁儿感觉被当成了货物,挣扎起来,“向云松,放我下来。”

向云松根本不理她,大踏步把她扛到灶间碗橱旁边打算放米袋的地方才准备放下来。

卫宁儿在他肩头上估摸着以自己的姿势,抱着那袋米要怎么维持个有尊严的姿态自行下地。

向云松应着她的要求把她和米一起松手,米袋砰地一声坠在地上,卫宁儿手抓着袋口直接就被带翻在米袋上,像只怀孕的大仓鼠,笨拙好笑中透着丝可爱。

向云松忍俊不禁直接笑出声,斜眼瞅着她,“笨蛋。”

卫宁儿知道自己丢了丑,但这里黑灯瞎火不比碾房里光线亮,向云松骂她这一句透着直接从胸腔里带出来的笑意和亲昵,她计较不起来,睡了一觉那些闲气好像也都消失不见了。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了一下,随即迅速各做各的事。卫宁儿点起油灯,放在灶梁上,之后火速淘米下锅。向云松蹲在灶间后门口,就着油灯的亮光即刻洗剥了一只野兔一只山鸡。

卫宁儿这会儿才想起来没有挖野菜,家里也是一根蔬菜都没有。她期艾着跟男人开了口,“向云松,我,忘记挖野菜了……”

这倒是破天荒地第一回闹了别扭后卫宁儿主动说话。向云松颇有些意外,甚至还有点受宠若惊。他想了想,去到后院进了杂物间,愣是从伙计的口粮——那堆他午后在山林里随手薅的草里抽了一把看着嫩的,送到卫宁儿手上。

卫宁儿看着那把青草,刚想说什么,向云松已经开口,“不都一样是草,有什么不能吃的?”

他这么一说,卫宁儿二话不说就接过那把青草。不过怎么做她还是犯起难,水煮肯定不好吃,清炒他们家除了点盐和酱油之外什么调料都没有。

这个时候向云松干脆地把她拉开,“我来吧,你去生火。”

卫宁儿到灶后把两个灶膛都烧着了火,一边煮饭,一边热锅。向云松用匕首把兔子和山鸡一分为二,半只兔子和半只山鸡切小块,用盐揉上,稍加了点水,分别装到两个碗里后放到饭锅里的蒸架上清蒸。

同时把兔子肚子上的膘油切下来,放进锅里煸炒,不一会儿就熬出了油,找了个小碗盛了出来。之后把另半只兔子和山鸡切块生炒,再洒上酱油红烧。最后一点兔油和油渣,正好用来炒下锅的青草。

怕味道不够好,又从清蒸的山鸡肉里舀了几勺汤进青草里。他动作麻利,做决定不纠结,等米饭飘出香味的时候,他的几个菜也好了。

兔子山鸡和青草,三个菜变成了五个,灶间飘出这么久以来第一顿他们自己做的饭菜香味,之前那些有的没的气和尴尬早都散去了,两人坐在新打的桌边面对面好好吃了一顿。

兔肉和鸡肉自然不用说了,自带鲜味。至于那青草,虽然已是尽了最大努力去改善它,但味道还是不能跟绿叶蔬菜比,看着嫩,嚼着老,还带着涩味。嚼了几口,两人就苦着脸撇着嘴打了退堂鼓。

卫宁儿抱歉于自己忘记挖野菜,还想嚼几口,向云松干脆地把碗端开说“你傻啊,这么难吃还坚持个什么劲,还是还给活计去吃得了”,于是这碗热气腾腾带着肉汁的青草,最终还是给端到伙计的食槽里。

也是奇怪,伙计居然把这碗青草吃得干干净净,让向云松都生出好奇来了,难道这半个月的野马生涯,让伙计也开始懂得珍惜粮食?

剩下的四碗肉,两人都吃得很满足。卫宁儿终归还是不好意思,她的厨艺没有向云松好,尽管之前想过好多次,等要到了租子自己开火之后,她要做哪些菜做哪些吃的,但没想到这第一顿居然是向云松张罗出来的。

在向家的时候,可从来没见向云松下过厨,他一向都是有什么吃什么,反而是她,那些年里傻兮兮地煮着各种什么羹什么粥的,一厢情愿地一趟趟往向云柳书房里送。

“向云松,你是怎么学会的做菜?”吃人嘴软,卫宁儿自然也不跟向云松置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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