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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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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问话出口,王氏的笑容变成了冷笑,“卫宁儿,你可算开口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端着清高端庄的脸面,真什么都不在乎,就跟你们的老祖母一样呢。”

她把视线集中到面前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人身上,眼里尽是女人对同类天然的嫉妒,“不过,在你指责我和我这半个向家之前,还是先想想怎么为你那半个向家解决一下无后这个大问题吧。不然等这几个老的走了,你那半个向家可就只剩你们两根光杆了。这无子无嗣的,说是个家你自己信吗?”

子嗣之事听到耳朵里,卫宁儿免不了心头一震,但激愤之下已经顾不得多想了。有个孩子是他此生最大的愿望,他愿意为了这个愿望极尽努力,而且他身体健康,月事正常,怎么会解决不了?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他极力让自己笃定地说着,从未外露的人,这种话每个字出口都会感受到极大的压力,但此刻已是怎么也忍不下心里那些喷薄的愤怒了。

他挺起胸膛,抬起脸,“别以为只有你,才能让向家有后!”

这话出口,身后的淘春首先鼓起掌来,“好!”她大喊着,几乎要喜极而泣,这样的少夫人她盼了好几年。虽然还有些稚嫩,可万事开头难不是吗?开了头,后面就简单了。

这时,对面马车里又走下来一个人,脸上还带着大大小小的青紫瘀斑和暗红的抓痕,听到这话,“哼”了一声,“淘春,你这‘好’得也太晚了,你家主子自身难保,你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要去哪里找工做吧!”

“呸!掬夏你个贱坯子,嘴痒又想挨撕了是不?姑奶奶走到哪,都会记着你这张破脸,见你一次撕你一次!”

两个丫鬟一个台阶上一个空地上,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起了嘴仗。

王氏撇眼看着旁边的争斗,这些年来明明西风压倒东风,根本争斗不起来,现在却三天两头打架吵架没完没了,都是因为中间关键性的人变了。

但,关键性的问题却是不会变的。

她视线在卫宁儿身上扫了一圈,又扫到旁边正有些意外地望着卫宁儿的男人身上,再回到卫宁儿身上,大睁的眼中有恶意在滋生,“是吗,凭你这身子,”她似笑非笑一字一顿地说着,“生得出来吗?”

这话一出,不意外地看到卫宁儿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甚至立在几级台阶上的身形也开始不稳。

王氏挺了挺傲人的胸脯,面上带上了胜利者的笑容,走近几步,像是要更清晰地欣赏失败对手的痛苦一般。

卫宁儿失神地看着她,眼中却像看到另一个人。向云柳,这个已经死去的他的前夫,他从前不管以向家童养媳身份当做未婚夫爱恋了那么些年,还是向家雇工地位当做东家期待那么些年的男人,在这一瞬间,终于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然而悲哀的是,仅凭眼前的情况和当下的感受,他还真不能肯定,自己是否生得出这个向家后人来,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当时他喝多了酒,和盘托出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忙着救火直到现在,他跟向云松说过的话,还没王氏跟他说的多,中间还有那个不是转折的转折。

正难过茫然时,忽然身体向右一侧,腰上搭上一只强有力的手,那手直接把他揽靠到一个强健的身体上。

“她当然生得出来!”向云松朗声说着,力求出口的每一个字眼都清晰准确毫无疑义,“我哥一介读书人,见识浅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说到这里嘴角挂上了痞笑,意味深长,“事实上,要不是你放的这把火,我可是种都已经撒进去了。”

王氏的笑容立刻便难以为继,不管是对向云柳多年前酒后透露的这个事情,还是对向云松的那句“你放的这把火”。

不过她迅速整理好心情,摆出大气的姿态,“行吧,那祝你们叔嫂恩爱美满。不过,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们,贫贱夫妻百事哀,但愿,到那时候,你俩面对面依然笑得出来。”

“不劳你记挂。”向云松笑着望了旁边垂肩低头的向有余一眼,“我这位伯父年岁大,到时还有劳你多照顾多担待,你可别嫌弃。”

话说到此,已然言尽,王氏最后看了向家庄这个她曾经以为会扎根在此的地方一眼,一回头,“有余,我们走!”带头向着马车走去。向有余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向云松笑看着这主仆一样的二人走向马车,卫宁儿悄悄侧头仰看着身边的男人,心嘣嘣跳着,有些茫然而又不敢相信。向云松说的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他洞悉了他身体的秘密,还是愿意碰他,是这样吗?

但看到晨光下男人翘起的嘴角那抹扎眼的胜利者一般的笑容,这个想法免不了又如浪花开始浮沉。向云松这个表情可太熟悉了,小时候怼赢了谁他都会这样示威,而他怼谁都是真话假话大话小话一起上,哪句好使使哪句。

这样的话,他能信吗?

那边秦氏和向云荷一直被银杏和向南拉着,跟两个下人纠缠不休中。此刻见到王氏和向有余要走人,秦氏实在忍不住了,披头散发硬是从银杏和向南的封锁中撕开一条路,“王烟茹,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没有权力拿走我儿子的钱,那是向家的,向家的!”

王氏根本不理她,只回头嘲讽地看她一眼,就扭身回去继续走向马车。

秦氏冲下台阶,这时候,马车后面的掬夏伸手抱出了一个小孩。那孩子粉雕玉琢,揉着眼睛,对着秦氏张口喊了一声“祖母”。

“昊儿,昊儿!”秦氏喃喃喊着,愣了一下之后如同抓到救命稻草,“王烟茹,昊儿是向家骨血,你没有权力带走他!他要留在向家!”

王氏冷冷回头,“夫人是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我们是分家,可不是我净身出户。昊儿在我身边,比在你们那半个向家更像在向家。别的不说,我可以给他吃好的穿好的,而你们,现在还能给他什么?”

她说着话里又带上了嘲讽,“喊了你四年婆婆,本想继续喊下去,可有人就是不让。你也别怪我带走你孙子,又带走你大儿子的钱,要怪就怪你的这个好儿子,为什么不听你的。”

秦氏迈着脚步哭喊起来,一句一句地喊着昊儿,撕心裂肺。

身后的向老夫人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冷冷道:“别想着用留住孩子的办法来留住钱了,人家是亲生母子,留在生母身边难道还不如留在你这个祖母身边?”

秦氏的脚步就有些迈不动了,这等于是点破她在跟孙子争利了。

王氏继续走向马车,走到昊儿面前,伸手要抱他,昊儿推开她的手,仰着小脸跟王氏说了句什么,王氏便停下来,一脸无奈又带着伤感地看着他。

昊儿跑到秦氏面前,喊了声“祖母”,秦氏抬起肿胀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小娃娃。到底是她当宝贝喜爱了四年的亲孙子,离别在即,不知道何时才会重逢,终归舍不得,她扶着孩子的双肩大哭起来。

昊儿站在她面前,稍停,伸出手去摸了摸她依然青紫的嘴角,“呼呼,不疼了不疼了。”又跑到向云荷面前,给她呼呼手,然后跑到向老夫人面前,喊了声“太祖母”,弯腰鞠了一躬。

台阶上众人俱是沉默不语。做这些的时候,昊儿小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等到最后来到向云松面前的时候,已经眼睛发红,泫然欲泣。

向云松步下台阶,站到孩子面前,稍后,蹲下-身来,微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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