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许慈恩带着韩立元瑶二人来至观氏秘境处,不料钩沉竟似被人夺舍一般换了神情。
钩沉伸了个懒腰,双手高举过头顶,衣袖往下滑落堆叠在手肘处,但见玉臂缠金,柔腕悬玉,纤指染红。
手臂上缠的赤金软带着实醒目,手臂与软带相互交融的景象冲击着在场之人的感官,加之举手投足身姿婀娜,更添勾魂之意。
韩立与许慈恩看得脸热,待她转过身来,脸上浮现钩沉从未有过的缱绻笑意,三人方冷静下来。
只听其笑道:“终于来了,这么多年,等得我好苦啊~”说着便抬起袖子,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顿时泪光点点,作掩面泣。
许慈恩还未回过神一般,神色忡忡上前拜道:“前辈……”他似乎仍有些不死心,“前辈可是钩沉前辈?”
此人闻言笑道:“原来,她叫钩沉呀~”又见许慈恩生得高大健硕,面容俊朗,发如狮鬃,神色哀戚,着实令人心生爱怜。
便向他走了两步,二人几乎贴上。又伸出右手抚上许慈恩的脸。
许慈恩一时惊谔,眼珠往下看了一眼钩沉的手,又立即看向眼前的钩沉。
虽然从前也有女修不知分寸行此举,许慈恩都及时避开,然而如今眼前之人披着钩沉的面目,自己一时晃了神,竟不忍心拨开她的手,只神色哀滞的看着眼前之人。
许慈恩此情此景悉数落在此人眼中,心下立即明白其中的缘由,便双手捧着他的脸细细端详,又急不安分地四处游走,一直摸到他坚实的腹、宽厚的肩。
心下欢喜之余,伸出手攀上许慈恩的肩颈,手肘往前一勾,伏在他耳边笑道:“好俊俏的小子,只可惜,我不是她。”
说着便退下身,顺手挑了一下许慈恩的下巴。
元瑶与韩立在不远处,元瑶看得脸红,偏头不视。
韩立见状,脑海中顿时想起在黄枫谷边缘初次见到师姐时,她也是这般言行。若说她是观氏后人,看来有几分可信。
三人听得她调笑间的言语,只当钩沉已被此人夺舍,只怕自己的性命也前途未卜,许慈恩立在原地神色黯然。
只见此人一抬手一挥,石壁上便现出一椭圆镜子。
她身姿婀娜走上前去,自上而下,前后左右,转着圈欣赏镜中之人,幽绿的的眼眸中映射出狡黠的笑意。
仔细看过,大约实在满意,忍不住抬起双臂招摇叹道:“好修为,好神采,好皮囊。不愧是我族之后。”
又瞧见钩沉双臂上的几个镯子和赤金软带,眼中有些黯然道,“只是可惜,没个像样的法宝首饰相称,只有这软带尚可罢了。”
说着,又拨了拨那几个镯子。
那叮铃咣啷的清脆之声在这寂静之地响起,愈发显得余下三人沉默得突兀。
此人又仔细看了镜中钩沉的装扮,头发齐齐整整梳了髻,于脑后收束,两鬓与耳后有几缕发垂于胸前。
又身着赤红衣衫,从头到脚遮得严实。
掐着腰微微晃动身形,便伸手解了头上的钗环,顿时漆发如瀑满垂与后背与双肩;又松了领口,露出光洁如琼玉的肩颈。
双手将头发往两边拢了拢,便笑道:“好了,顺眼多了。”
元瑶站在远处,看得出此人如此打扮,乃是极为久远的女性装束,看来此人许是上古修士。
想到这里,心下不由得更加担忧,更加后悔跟着来此,便瞥了一旁的韩立一眼。
此人方想起还有这三人,收起深思,转身道:“差点忘了,还有三个外人。”便用深不见底的笑意看着这三人。
许慈恩上前拜道:“听前辈方才言语,前辈乃是钩沉前辈同族先人,即是长辈,为何要强占后辈躯壳?”
韩立二人一听,心道:“这是怕我们死得不够快么?”
此人闻言笑道:“没礼貌的小子,敢来质问我?”
许慈恩又道:“晚辈不敢,只是不解。”
此人一面抚摸墙壁,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本来,可以饶你们性命,”
说着便看向三人,眼中已有了杀意,
“只是这里的秘密,实在不能为旁人知晓。即便放你们出去了,你们也保不住性命。倒不如在此了结,倒还干净。”
此人眼中寒光一闪,就要动手。
三人如惊弓之鸟,正欲逃窜,不想方才钩沉布下的重重阵法,此刻已成为令他们插翅难逃的天罗地网。
三人命悬一线,韩立早已拿出辟邪神雷全力以待,那令人震怖的幽绿的眸子,此刻如地狱修罗一般要将三人吞噬
只见其微微抬起右手,眼眸低垂看着三人,森悚道:“好了,别往后退了,本座可没那般耐心与你们耗。”
正当三人要作垂死之争,那人忽的神色一凛,登时滞在原地,手上的灵光也消散。
下一瞬,只见其瞳色变成金赤色,继而浑身震颤,双手捂着脑袋脚步踉跄。
三人见状,只得静观其变。
元瑶见此人痛苦挣扎的样子,疑道:“她这是怎么了?”
许慈恩道:“也许钩前辈没死,此刻正与她争斗夺回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