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沉察觉到,那极阴老魔与蓝衣修士似乎颇为关注进来的修士,便不免与二人对视了一眼。那二人见了,似乎颇为失望。
这倒令钩沉起了好奇心,究竟是谁如此受人注目,便自己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调息。
除此二人之外,便是那乌丑,发现是钩沉进来,竟不自觉看直了眼,仗着极阴在此,毫不顾忌地打量钩沉。钩沉此时并不在意,心里盘算着日后再教训此人。
此处山水逶迤,的确是好去处,方才在那不见天日的鬼渊呆了这么久,如今树上竟有稀稀疏疏的天光照下来,着实令人心旷神怡。
正静坐时,那许慈恩忽然走进来,此人面如冠玉,虎体猿臂,宽肩窄腰,面色沉静地扫视周围一圈,不免令众人侧目。
忽而眼睛一亮,神色松快不少,原来是找见树荫下的钩沉,便立即飞身过去。
那数位元婴修士见了此景,青易居士捻须笑道:“这出身雾隐岛的许小友,老夫倒是见过,按说以扶岚老兄的修为,如何就到了让自己的侄孙来此险境?”
那极阴冷笑道:“哼,扶岚老鬼自诩清高,虽说从来不与人撕破脸,什么正道魔道,可从来没有入过这老东西的眼。”
那蛮胡子听了,道:“那扶岚岁数将尽,原本老夫还邀他来摘些寿元果,此人竟丝毫不在意,不想竟让他的侄孙冒险来此。看来,如今雾隐岛果然是他侄儿玉鉴老鬼当家。”
极□□:“玉鉴老鬼这些年,倒是与星宫走得近。”众人听了,都不做声。
这边许慈恩拜过了钩沉,也坐下道:“前辈果然好本事,这么快就闯出鬼渊。”
钩沉道:“你也很迅速。”
又道:“对了,你此次来此,是为采灵草吗?”
许慈恩道:“哎,前辈当真小看人,以为我只是满足于采几株灵草么?”
钩沉笑道:“那你来此是为何?”
许慈恩正要说,入口处忽进来三人,正是韩立与紫灵、元瑶。
钩沉立刻去关注方才那二人,极阴与玄骨果然视线停留在韩立身上。
钩沉暗道:“莫非师弟身上有什么要紧的宝物,连元婴老怪都如此关注?莫非——是取鼎所需的血玉蜘蛛?”
便问道:“许道友,你出身世家,可知血玉蜘蛛的来历?”
许慈恩听了,道:“血玉蜘蛛?莫非前辈有争夺虚天鼎之意?”说着脸上隐隐浮现一丝忧虑。
钩沉道:“自然没有,这是那些元婴修士争夺之物,我何必要去虎口夺食。只是想知晓血玉蜘蛛的来历罢了。”
许慈恩笑道:“我也是听叔祖说过,听闻数百年前极阴岛——不,那时应该叫玄阴岛,岛主是一名元婴修士,人称玄骨上人,本名萧诧,养有两只血玉蜘蛛。他乃是如今极阴老祖的师父,只可惜,后来遭两位徒弟暗算,身死道消,那两只血玉蜘蛛也下落不明了。”
钩沉听了,不由得惊讶,转过头去看着许慈恩道:“竟有此事?”
又突然想起燕家堡矿洞的传送阵之事,只觉此地要紧,便闭上眼皱着眉,按着太阳穴,仔细在记忆中搜寻,忽而想起矿洞中乱石之间有数缕蛛丝,柔软坚韧,不似凡物。难道——就是那时所得吗?
钩沉抬眼定定看着韩立,心里竟隐隐有些担忧。
那韩立一进来,扫视众人一眼,除了极阴与玄骨,一眼就看到了许慈恩与钩沉,见他二人形影不离,许慈恩笑容缱绻,师姐微微颔首不语,日光和煦,松翠欲滴,果然是郎才女貌。
待韩立坐定了,钩沉见他无事,便传音与他道:“师弟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遇到了阴灵兽王?”
韩立闻言,面色自若道:“如师姐所料,好在侥幸逃出。”
钩沉道:“我看那极阴老魔与那蓝衣青年修士对你颇为关注,若你需要,我二人联手,杀不了元婴修士,逃跑总不难。”
韩立听了,微微一笑,又想起玄骨说的九曲灵参,心想那极阴老魔,也不是结丹修士能力敌的,便道:“师姐的好意韩立心领了,此行师弟去采些灵草便回,想来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钩沉听了,转头看了韩立一眼,心知他是个热衷冒险又身怀本事之人,也不去问他曲魂为何不在,只道:“好,随你。”
那玄骨才与韩立才说完抓九曲灵参之事,见他面带微笑,讽笑道:“小子,你的朋友不少啊。”
韩立面色平静回道:“还望前辈信守诺言。”
玄骨闻言冷哼一声,转过脸去。
余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