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苍白着脸,将从斯拉格霍恩那里得到的信息通过有求必应屋里的冥想盆传达给西里斯。他的面色也很难看,事实证明,不论是我还是他都远远低估了里德尔的疯狂程度,将灵魂分裂成七片,也难怪在以后他会变成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七片……真是个疯子……”西里斯低着头颇有些咬牙切齿,我闭了闭眼睛,整理着我的思绪。
“已经解决的冈特戒指、拉文克劳的冠冕,再算上已经确定的日记本和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总共已知的魂器也不过四个,还有三个我们一无所知。”我摩挲着食指上的方指,对西里斯说道,“日记本和挂坠盒还没有出现,我们需要先确认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遗物是否也被里德尔染指。”
“格兰芬多的遗物是一把镶有红宝石的宝剑,至于赫奇帕奇的遗物,我会去找邓布利多商议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西里斯眉头紧皱,面容凝重地说道。
“不过,虽然里德尔对魂器的数量预期是七个,但也有可能他还没有来得及完成所有魂器的制作……”我思索着提出了一种可能,“而里德尔学生时代的日记本,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想今年也许能有一个机会……”
我将先前梦到里德尔与小赛尔温的梦境和盘托出,却没想到对上了西里斯又惊又疑的目光。
“怎么了?”我看着他。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我的记忆里,哈利也跟我提起过他曾经也梦到过一些梦境,只是他的视角像是一条蛇……”西里斯犹疑地说道,“但你则是以伏地魔本人的视角展开,我在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蛇?”我重复到,同时在记忆里搜寻西里斯脑海里那些写满了他教子歪歪扭扭的字的通信。终于,在已经有些模糊的画面里,我得到了答案。
一个可怕的念头闯入我的脑海。
“用活物作为魂器的载体……”我呢喃着,“如果真的可以这样,那他身边的那条蛇也可列为目标……”
我没有说出在我心底的另一个猜测。
那是他将日记本交给我的时候,他曾以充满深意的眼神注视我,当时的我并没有想过除了保管之外的另一层含义,直至我知晓了魂器的秘密,才恍然大悟那时的他正期待我真正站在他身边的那一天。
真正站在他身边的那一天。
究竟是作为谋臣,还是作为……魂器。
“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最理智的谋臣,最忠心的信徒……”他的语调那样高昂,却偏偏带着叹息的语气,“你是我唯一的学生。”
唯一,多么迷人的字眼,轻易之间就能取悦一个人,以至于我忽略了他的省略语。
这样的一位信徒,作为他永生道路上的最后一件纪念品,该是多么完美的一个句号。
在你与我相处的那些时间里,还有什么是以隐语为谎言的欺骗。
“这样的话,我们也许可以再减少一点范围。”西里斯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测,“不过,你说的今年的另一个机会是指什么?”
“下个月的圣诞节莱斯特兰奇要举办宴会,贝拉特里克斯特地让雷尔向我转达了邀请,结合我的梦境来看,也许是里德尔想要见我。”我想要嘲讽地扯出一个笑容,却发现无济于事,于是只能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该死的,这个疯女人!”西里斯的眉毛狠狠地拧在一起,他铁灰色的眼睛看向我,“别告诉我你真的打算单独赴约。”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平心静气地对他说道,“目前我还没有这个底气和他彻底撕破脸。”
“哪怕带上一个人作为你的……”西里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
“我了解他,西里斯。既然贝拉传达出的意思是单独,那么他就绝不会容忍我们的见面会有第二个人。”
“而且,除了我之外,我并不能赌其他任何一个人的大脑封闭术是否能够瞒过他。”我平静地看着西里斯,他的表情看上去还有几分不甘心。
“那如果……他看中了你……想要让你加入食死徒呢?”西里斯最终艰涩地说出了我们在布莱克老宅时就刻意回避的话题。
我沉默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你不能!”西里斯反应过来之后简直算得上是暴跳如雷,他活像只喷火的火龙,“你当初选择拉文克劳难道不就是为了改变这一切吗?可现在你怎么能够心甘情愿地重蹈覆辙?”
“因为我需要活着。”我抬眸凝视着他的脸庞,“我不是格兰芬多,宁肯白白送死也不愿意假意屈服,我不能就这样因为无谓的挣扎而送出一条命。”
西里斯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他沉默了下来。
“你和斯内普的实验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我扯了下嘴角,连自己都觉得过分笨拙地转移着话题。
“现在已经大概确定了一半的材料,我们接下来打算试一试一些治愈性质的魔药材料,用来处理狼人变形后留下来的伤疤。”西里斯努力保持着冷静地对我说道。
我伸手从礼服长袍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了没有送出去的吸血鬼毒液和有备无患的独角兽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