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鹿:“嗯?”
晏嬴光:“抱得老公归。”
林嘉鹿:“嗯。”
再听晏嬴光胡说八道下去,恐怕真有人得被遣返了。
“行了,再炫耀也就一天,这儿谁还不是舔狗了似的,说多了我都同情你。”靳元淙加快脚步,走到林嘉鹿另一侧,“小鹿,晏嬴光还要去研讨,我们把他丢在这儿好了。午饭你想吃什么?”
嗯?还有谁是舔狗?
“谁说我要研讨的!”晏嬴光提高音量,“为了见你们,我特意把这几天的日程都空出来了。老公,公寓边上有家很有名的米其林餐厅,已经预约好位置了,不带他们,就我俩去尝尝怎么样?”
说到吃的,林嘉鹿来劲了:“走走走,昨天光喝酒了,今天起来胃里烧得慌,怎么也得吃顿好的。”
束星洲笑眯眯从后面一把拎住晏嬴光的领子:“哦?把你勒晕在这儿咱就不用带你了。”
离开办公楼时,几人还遇见了挂着车钥匙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副校长,行走间掠过一阵金属般的冷香。
副校长友好地向他们眨了眨眼,对晏嬴光说:“恭喜你,Albert,学分没有受到影响。要是因为这点事让你的学业停滞不前,你们Gracia老师会对我大发雷霆的。”
“顺便,你的未婚夫很好看,看样子也非常受欢迎,你追到他一定很不容易吧。”副校长笑笑,眼角弯起的细纹里透露出一丝顽皮,“你要带上你的情敌们一起去用午餐吗?大度的男人,那我就不多打扰了。Albert,bless you,祝你们早日步入婚姻。”
林嘉鹿臊得脸皮子都要烧起来了。
两人站得像两棵小树,只不过林嘉鹿笔直生长,晏嬴光像棵歪脖子树。
承诺的代价竟如此沉重。
而他,像个男人一样承受住了!
未婚夫时限失效当夜,晏嬴光就被忍了一天的五位“手下败将”狠狠教育了一番。不过,在与林嘉鹿相关的事上,晏嬴光很有自己坚持的原则,咬着自己是“小鹿第二个对象”的名头死不松口。
谁说谈一天就不是对象了?论身份,他还比小鹿刚分手的前男友级别更高呢!
A国国土辽阔,出了繁华都市外的地区由于地貌特征,稍显荒凉。四天只够让他们在两个相邻的州玩,花费在路上的时间就占了一半。
除夕前一晚,临近深夜,几人才将车从国家公园开回A国首都。
“我的腿要废了。”孙承研瘫在公寓地毯上,用虚弱的声音说,再多走一步路自己都会hp耗尽。
林嘉鹿趴在孙承研旁边,脸颊贴着上次被高渐书扔过来,至今仍躺在地上的抱枕,语气像升上了天堂:“感觉今天走掉了我测量三天的路……晚安大家,我先睡一步……”
体力最好的晏嬴光跟高渐书还有余力去开灯,剩下三个菜得跟林嘉鹿、孙承研简直是难兄难弟。
你能指望一个大门不出的理工男、一个二门不迈的音乐生和一个整天喝茶听曲的书生哥身上有什么装饰性以外的肌肉呢?
文和韵朝天花板举起手:“小鹿先醒醒,兄弟们,明天除夕了,你们有什么想法?”
靳元淙双手交叉置于腹部,端正躺在林嘉鹿身边:“要回国过年吗?回的话最迟明天中午前就得飞了,不然赶不上春节。”
高渐书反手撑着岛台,边喝水边说:“我都行。你们四个回S市的,要走就一起走?”
文和韵晃晃手臂:“我今年也在S市过年,我爸跟我妈回去了。”
高渐书:“那就你们五个。你们走的话我也走了,一个人待在光子这儿也没劲。”
晏嬴光在给自己调酒,远远地“喂”了一声:“高渐书,好歹咱也快有十年交情了吧!”
林嘉鹿将头歪向厨房方向,问:“高渐书,你还是不回去?”
“不回。”高渐书说。
束星洲用肩膀怼怼孙承研:“走不走?”
“走吧,光子对不住了啊。”
“我也得走,有些时候没去姥姥姥爷家了。”
“小鹿走吗?”
“唔……走?”
“光子,你要是实在孤单,我可以在群里转播联欢晚会给你看。”
晏嬴光无语地放下雪克杯:“那还是不用了。”
酒柜前灯光暧昧,晏嬴光举起调好的酒,子弹杯刚好能够挡住他的一只眼睛。通透的酒液映在眼前,显得那只眼睛在昏暗中泛出狼一般幽深的绿光:“走之前最后喝一场?光哥特调,就当在A国提前跟兄弟们过年了。”
全走了到底心里过意不去,林嘉鹿与边上几人互相看了看,都纷纷说好。
得了回应,晏嬴光咧嘴笑笑,一口饮下杯中酒。
“那就看今晚谁先倒吧。放心,我会给兄弟们定好买机票的闹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