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嘴最磕碜的束星洲都被这一句话干沉默了。
尴尬持续了一分钟,大家默契地忽略了晏嬴光。
半个月内可供选择的时间就多了,同样在国外的靳元淙和束星洲虽然学业繁忙,但几天假的时间还是能请出来的。国内的航班比较多,最远的高渐书到J市也只要四个多小时。
即便正巧赶上国庆,没挤在假期头尾两天,机票就都算好买。几人开了个群聊视频商量了一下,决定下周五J市机场见。
林嘉鹿挂着视频听他们聊,没开摄像头。他切到日历界面看了下,今天周四,论文框架已经给导师看过了,快的话在晏嬴光来之前他可以把论文一稿先写完交上去,这样等大家来了可以多陪他们玩几天。
林嘉鹿为自己的计划满意点头,在床上滚了两圈。
宿舍的床发出两声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被耳朵尖的文和韵听到动静:“哎,小鹿,你那儿干嘛呢,怎么不开摄像头?”
高渐书意会,接话道:“在宿舍藏人了?怎么不给兄弟们看看?”
晏嬴光凑近手机屏幕,A国已经是半夜三更,他也没开灯,那格画面上就剩俩大眼睛:“小鹿,好久没见,快给我看看现在还水不水灵了。”
林嘉鹿被他们烦得爆了两根青筋,手指一戳开了摄像头:“再乱说,晏嬴光你就搁J市机场自己水灵灵地solo去吧。我宿舍没开灯,床上光线不好,开摄像头能看清啥。”
当然能看清。
除林嘉鹿之外的六个人一瞬间都露出了有点微妙的表情。
床帘被人放了下来,昏暗的镜头里出现一张脸,因为光线暗淡而稍显模糊,被枕头挤出一点脸颊肉,眼角带着不知因何而起的笑意。林嘉鹿修长的食指屈起指节,作势敲了敲屏幕要隔空揍人。顺着褶皱的领口再往下是……哦,取景框就这么点,再往下看不到了。
真是怪水灵的。
束星洲也在室内,不过是在校外自己租的公寓里。O国上午九点的阳光洒进窗,照亮束星洲比阳光还耀眼的脸庞,林嘉鹿敲击屏幕时,他似是不经意般揉了揉额角,然后换了个角度让光线能照到自己的侧脸,点点林嘉鹿那格画面,放大:“确实看不太清楚。小鹿能看见我这边吗?”
林嘉鹿跟晏嬴光一样,往前凑了凑,衣物和被子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随着脸庞凑近,瞳仁映出的屏幕光点也晃了晃:“能看见的,O国天气好好,有点想去玩。J市今天下雨,我早上和师弟师妹出去测数据差点被浇透。”
束星洲对着林嘉鹿说话的语气十分温柔:“洗好澡了?”
“嗯哼,”林嘉鹿懒洋洋地又挪远了,“不然哪儿能在床上。”
哦莫,香香小鹿。
孙承研还在和组员热火朝天地奋战实验室,去外面走廊上随便找了个地儿坐下接的视频,他抬了抬眼镜,调高屏幕亮度,确信道:“林嘉鹿,你又不吹头发。”
林嘉鹿掩耳盗铃地抓过被子一角遮住了上半边镜头,假装没听到,扯开话题:“靳元淙呢?他也没开摄像头,也藏人了?”
突然被cue的靳元淙看了看自己,今天G国阵雨,他刚好没带伞,开视频前五分钟,他为了省事直接从实验室跑回了学生宿舍,现在浑身上下只有内脏没湿。
刚才跑太快,靳元淙气还没匀过来,他只开了两秒钟摄像头又迅速关掉,不让这群人有任何截到他丑照的机会:“原来是小鹿在造我谣。我还没回宿舍呢,藏不了人。”
七人群聊突然蹦出一条消息,林嘉鹿小框一看,是晏嬴光发的。
晏嬴光:(靳元淙衣服滴水)嘿,G国野生落汤鸡。
好手速。林嘉鹿默默点了保存,紧接着又是两条。
文和韵:(靳元淙全湿大背头)汤元子下锅。
束星洲:(靳元淙T恤贴身)五分钟就粘锅了?男人可不能这么快。
两秒钟而已,这群人到底能截出多少张不同角度的丑照啊。
靳元淙乌漆抹黑的镜头里传出幽幽的恨意:“Ich hasse euch.”
高渐书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白酒:“abandon,听不懂外国话。”
林嘉鹿把另外两张照片都保存了,被兄弟的痛苦逗得乐呵了半天,同时好奇道:“高渐书,你应酬还能跟我们开视频?”
高渐书举起手机环绕了一圈:“在办公室呢,自己小酌一杯。”
身为群内唯二的社会人之一,高渐书读完大学出来创业,相当有主见地把公司开到了自己的精神故乡大西北,从此山高皇帝远,过年都是以live 2D的形式出现在年夜饭桌上。不过用高渐书的话来说,他的人和他的钱到一个就行,别的不说了,都在酒里,敬各位爷爷奶奶堂舅表亲一个。
同样在办公室开视频的社会人之二文和韵调侃道:“高总海量,这下午茶度数可不低啊。”
高渐书微微一笑:“文三瓶,下周五就给你们展示一下什么叫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