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长宁摇摇头:“臣女不敢。”
见她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林歇心中有些郁闷。
他拧眉:“罢了,本王同你说这些做什么,反正你都没心没肺的。”
他还有话未说出口,他知道,她不是没心没肺,只是值得她上心的人不是他罢了。
齐长宁没说话。
最终,她还是开口,想要说清楚:“殿下,您对臣女的好臣女都明白,不过,臣女并没有什么能回报您的。”
林歇闻言一怔,随即哼了一声说道:“你知道本王想要的是什么。”
“臣女做不到。”
没想到齐长宁竟然会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他以为得到的又会是沉默。
他倒也喜欢把话说开,反正到相府还有些路程,他便说道:“本王欢喜你,是本王的事,你答不答应,是你的事。”
齐长宁听完这话有些不知所措,她垂着头,想着若是上一世的自己听见他亲自对自己说出这番话,定然会欣喜地睡不着觉。
不过如今听到他说出来,心中竟然毫无波澜。
林歇却将她这副模样认成了是她女儿家羞怯。
“你放心,本王也不是死缠烂打那种人,本王会堂堂正正地向丞相提亲。”
“提亲?”她有些疑惑,怎么这么快就扯到提亲上去了,她明明是在拒绝他,他难道没看出来?。
“对啊,提亲。”他正经地说着。
齐长宁看着他,心中了然,林歇不论是才学品貌,样样都是最好的,加上又是皇室之人,自然让京城的姑娘们趋之若鹜。
他习惯了受人追捧,以至于听不出别人的拒绝。
也对,毕竟曾经的她也是追捧他的姑娘们的其中一个。
可现如今她只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和家人平安地在一起。
她再次开口:“殿下,臣女不是这个意思,恐怕您误会了。”
“什么?”林歇有些不可置信。
“臣女心有所属且还不想嫁人,臣女的意思是,殿下最好与臣女多些距离,免得落人口实,对你我都不好。”
说完她便掀开帘子看向外面,“臣女到了,多谢殿下。”
林歇没什么反应,直到齐长宁下了马车,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拒绝了,还非常决绝。
林歇身为皇子,从小到大习惯了众星捧月,自身又努力上进,可以说一切东西,只要他想要,都可以毫不费力地得到。
可如今,竟然有个小姑娘让他屡屡碰壁。
他掀起帘子一角,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她进了相府大门,直到门被关上,他才回过神来。
林歇置气般将帘子放下。
他语气不善:“心有所属……”
“走,回府!”马车调转了一个方向,很快离开。
……
直到关上大门的那一刻,齐长宁才松了口气。
幸好他没有发难,否则又要周旋许久,心力交瘁。
看来这林歇还是个讲道理的主。
她正想找机会将话说清楚,就的来了同乘马车的机会,这次才有机会说清楚,希望以后他都不会再来打扰自己了。
郑王府。
齐安生气地将桌上的杯具掀翻在地。
“凭什么!”
她知道了齐长宁和林歇一同去寺庙又同乘马车回来的消息气得不行。
凭什么齐长宁可以过得如此逍遥快活,而她自己却只能被关在郑王府中做一只笼中雀!
“齐长宁,我要你付出代价。”最后她平静下来,语气里带着疯狂说道。
齐长宁陪着丞相夫妇吃完饭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将那平安符装进一个木盒子小心放起来,最后趴在桌上,摆弄着那盒子出神。
那天她见到的,一定是贺声。
他没缺胳膊少腿,还能来去自如,想到这,她终于放下心来。
不过随即她又想到什么,面色难看起来。
他不愿意见她。
所以她也不知道,这平安符还能不能送出去。
自从贺家出事之后,她一直都活在自责之中,只不过她除了自责,什么都做不了。
她有时候也会厌恶自己,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无法改变,什么都做不了。
想着想着,她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阿弥见她睡着了,便退了出去。
齐长宁做了梦,又梦见了贺声。
她嘴里嘟囔着对不起,还让他原谅自己,他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想挽留他,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最后睁开眼睛,发现原来是个梦。
她睡得有些久,脑袋昏昏沉沉,看向窗外,已经天黑了,窗外的风吹进来。
她喊了几声阿弥无人应。
她站起来出了门,院子里空无一人。
想来是阿弥怕众人打扰她休息,便提前让他们散了。
她走到院子中央,身后忽然传来衣裳摩擦的声音。
她身形一僵,不会这么倒霉,家里进贼了吧。
她正欲开口喊救命,身后的人先一步开口。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