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漆黑无印的大手从那鼎中伸出,直接抓向那周身同样散发漆黑力量的影,影一拳打的周围空间都出现了破碎,那那大手却纹丝未动,依旧执着的抓向影。
影的身法变幻莫测,那大手奈何不了自己,可自己的攻击却对那漆黑大手完全无效,这让影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接下来的应对。
影被暂时缠住,那依旧在抚摸腹部的人母转头看向了依旧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洛滨,声音如早起的鸟雀般动听:“这位小姐,看起来是位大家闺秀,也孕有儿女,想必能够理解我的想法,能否,让我们母女清净一二。”
“人族的血脉竟能如此,神妙异常,不过,此次前来,可不能这般空手回去。”洛滨指尖凝出一流清水,那水清而不透,流而不滑,顺而不散,一东一西间,杀机尽现,微微一指,那流水四散,再一出现,宛如一血滴子般,直取人母头颅,人母依旧毫不在意,任由那锋利如刀刃般的流水切割自己的脖颈。
寸呼间,一碗大的疤,一头颅下,可血依旧不见半分,洛滨也微微收起笑容,有些严肃的看着那慢慢消散的人母,人母的身影并未出现,可那声音从四周传来,好像人母无处不在。
“看来你并不体会一位母亲的心情,你不爱自己的孩子,也不爱自己的妻子,你甚至不爱你自己,妖族的小姐,你的心在哪呢?”人母的话如此轻柔,甚至在一些人的耳朵里轻如鸿毛,能够让人一笑了之,毫不在意,可在洛滨的耳里,却如晴天霹雳,足以从内到外把自己撕的粉碎。
洛滨不自觉的瞳孔放大,呼吸急促,哪怕千年来的累积,已经让自己把这种失控稳定在了最小的部分,可心脏如雷鸣的响动,依旧让洛滨感觉全身的血液往大脑涌去,那段话语,那个人,栩栩如生的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不会承认你洛滨,我不会爱你,你以为你让我穿上那件囚服,穿上那件婚服我就是你的夫人了吗?我属于天空,属于草原,雄鹰之下,我不接受这样的结果,不接受这样的束缚,我将继续远征,继续开拓,直到我死亡,直到我断气。现在带着你恶心的算计,离开我的家园。”
在那个有些炎热的夜晚,那个自由如风的女人,击碎了自己的一切,而也在那个夜晚,自己撕下了她自由翱翔的翅膀,永远将她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人母的话没有停下,一步一步继续引诱着洛滨那心里最为不堪的过去和回忆:“伤害自己所爱之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苦涩,湿润,喜悦,还是愤怒,或者懊悔,不必隐藏,因为我都一遍一遍体验过,妖族的小姐,你知道我在做过这些事情后,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后悔,然后恕罪,我们每个生灵都需要恕罪的机会,但这样的机会比金子还要稀有,得到的生灵寥寥无几,可现在,我可以给你,妖族的小姐。”
在混沌鼎,缓缓走出一个清瘦的人影,那是洛滨的梦魇,洛璃的母亲,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