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甚是想念,这是对于很长时间未见的重要之人,最好的欢迎话语,可面对曾经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洛滨却说不出半点话来。
人母的身子从梦那纤细的身躯后俏皮的探出来,似乎很满意洛滨的反应,她面前的梦仿佛一个躯壳,一个没有灵魂的容器,可那上面的气息,却是洛滨如论如何都无法辨别错误的,那就是自己亲手掩埋进坟墓的,属于梦的尸体。
洛滨在梦的额头轻轻一点:“妖族的小姐,你来到这里,叨扰我和我的孩子,是为了什么?那个心中最为伟大的愿景,还是那个最为不堪的幻想,你的灵魂,妖族的灵魂,都是如同千百年前那样,丝毫未变,你们称的上伟大二字,哪怕前途看不见任何光亮,也愿意前进,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可是这代价,总是需要偿还,这是世间最基础的道理,你们应该偿还,却还想逃避,真是可耻。”
梦的干瘪的身躯和凹陷的眼眶,重新焕发出了色彩,白皙的皮肤而红润的脸颊彰显着梦的活力,越来越多的力量和灵魂重新汇聚到那具早已死亡的躯壳之中,散碎的秀发披顺而下,梦那玉芝一般的手掌慢慢抬起,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激动,兴奋还有困惑同时出现在那张还有些僵硬的脸上,可在最后一丝灵魂注入之后,那神情变为了麻木。
人母揉搓着有些困倦的手心,语气却十分鲜活:“去吧,让她看看,这代价和机会的份量。”
这句话下,梦恢复了自己原本的身姿,莹然有光的双眸,红润白皙的杏仁小脸,干练而黑顺的短发,还有那永远奔跑和不屈的气质,简直和洛滨记忆中的梦一模一样。
可洛滨依旧心如止水,梦不可能复活,她不可能回来。
梦从那混沌鼎中,抽出一把纯白□□,刀把上被赤色黄金包裹,刀柄则是顺滑的牛皮,刀身锋利,只拿在手中,就能斩断空间,梦的表情出现了怀念和欣喜,然后便是毫不犹豫的斩向了洛滨。
长刀砍过,势如破竹,洛滨面前涨出万丈水壁,一瞬之间将面前大半空间,淹成汪洋大海,梦逆水前进,而那人母则是慢慢端坐在混沌鼎之上,悄悄的和自己腹中的孩子说着倾心的话。
斩马似斩涛,一刃过千流,梦挥刀快如闪电,每一下都能地动山摇,开山劈水,一声鹰啸,刀光现,万丈水壁倾倒而下,梦收刀入鞘,然后蹲下身姿,“嘭”犹如流星坠地,梦踩碎周边砖石,翘起地块,泼起汪洋水花,带起霞白刀光,瞬到洛滨面前,一刀斩下。
那刀光而过,后边万里无尽虚空都被这刀光摧毁,一切湮灭,只有洛滨未退一步,抬手覆了层薄薄水膜,挡住了那刀,只是手臂微微弯曲,足以证明此击的恐怖。
一击不成,梦并未再次追击,后退数步,落在地上,仰视着并未追击的洛滨,再次收刀入鞘。
大手一挥,就掀起一阵狂风龙卷,那风只吹散了洛滨制造出的清水,不让一滴落在身上,狂风散去,梦显现出身形,傲立于前,再次拔出长刀,直面妖族皇帝,洛滨。
“你看起来糟透了,陌生人。”梦松了松握紧刀柄的手,轻蔑的说道。
真是一模一样,只是这都是虚假,如梦如幻,洛滨心中如此想到,这种狂妄的进攻方式,大开大合的刀法还有蔑视对方到骨子里的轻蔑,作为冒牌货,倒是和自由奔跑在广袤草原中的梦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