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皱眉,也没有管她那个缨了,她直接说:“这个名字不好,换一个,叫若桃,如何?”
简知心里呵呵,真是够俗的,她嘴上说了一声好。
陶青看她如此识趣,笑了起来,她刚要带她去安排好的房间,却见不远处有个灰色的身影端着水盆朝着这边走来,当他的视线触及到陶青时,他神色露出些许慌张,随后他捧着水盆就要走,可是一个转身之间,却脚下一滑,直接摔在了地上,一盆水也全部洒了个干净,地面湿透,他整个人也狼狈地跌在了地上。
“看这个没用的狗东西,端个水都端不好,我留着你干什么!”陶虚怒气冲冲地开口,他直接从自己身后掏出一条鞭子,啪地一声就扬在了那人身上。
“打死你!打死你个没用的东西!你个吃白食的蠢货!打死你!打死你!!”一声声鞭声夹杂着呼啸声落在了那人的后背上,他被打得颤抖不止,却不敢吭声,趴在地上身体不断抖动着,看起来疼到了极致。
不过几鞭,他身上的衣服就逐渐渗出血来,在那灰白的衣服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简知打量了一下旁边的陶青,只见她面无表情,似乎已经看管了这样的事。
而站在下面那群年轻的女子,则是个个面露害怕和紧张,似乎也害怕自己遭遇这样的事,有几个甚至别开了眼睛不敢看。
简知眼珠转了转,想了想,她还开了口:“住手。”
陶虚闻言,转过头来看着简知,他眯了眯眼,随后冷笑:“怎么,你想替他挨打?”
简知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人,他蜷缩在那里,身体在不断发抖,而他的头发凌乱,这遮住了他的半张脸,简知依稀能够看清楚他的五官。
“陶叔,你把他打死了,他又怎么能再为你卖力呢?不如留他一命吧,毕竟水撒了就是撒了,还可以再打,可是人要是死了,不就得不偿失了吗?”简知说。
陶虚听见简知这话,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随后他冷哼一声:“姑娘,你要知道,在这楼里生存,用不着那么多的善心,这种事你可以帮别人一次,却帮不了第二次。小心别连累你自己。”
陶青也笑了起来,她围着简知转了一圈,随后摇头叹息道:“模样是个好模样,只是这性子还需好好历练一番,也罢,今日既然你来了这里,我定然会好好调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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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青所谓的调教,就是让简知做她的丫鬟,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她似乎真的很欣赏简知的脸,所以对她格外看重,从她跟着陶青的第一天起,陶青便每日都要让她在自己面前跪一个时辰,而且还要让她顶碗,若是碗打碎了,她就一天没有饭吃。
初入嫣角楼三天,简知就两天没有饭吃。
如此下来,她觉得自己都快饿死了。
可是她还不能偷偷溜去厨房吃饭,因为无论白天晚上,这厨房都有人,尤其是晚上,嫣角楼的生意是最好的,所以她想偷吃都偷不着。
除了跪着顶碗,简知更多的时候,就是在后院练习弹琴。
教她弹琴的,是嫣角楼的一个老人,虽然已经年老色衰,可是弹起琴来,却依旧风韵犹存,那一手琴弹得格外好听,琴弦在她手下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唯一可惜的是,她是个哑巴。
这嫣角楼虽然表面上看是个青楼,可是却又像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般。
从这没有舌头的弹琴老者,就可窥见一斑。
简知学琴,并不上心,老奴教她半个月后,她都还是弹得断断续续,磕磕巴巴,听得陶青脸色都变了,当场就打了她二十个手板,还罚她在院子里跪着,跪到天黑才能起来。
简知在院子里跪着时,那些和她一起来的姑娘都偷偷地来看她,她们有的做了粗使丫鬟,有的在后院打杂,有的在楼里端茶倒水,送酒端菜,有的又专门服侍那些红倌清倌们。同简知相比,她们的日子似乎好过多了。
简知想,或许她应该让5250把自己的面貌调得普通一点,这样她也不会受这么多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