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又闻了闻,眉头紧锁:“似乎是油。”
无问惊讶了:“怎么会有油呢?”
简知也不知道原因,她把那残花扔回了盆子里:“我看了这花的外表,均没有什么问题。虽然花叶枯萎了,可是茎脉还青,想来还未曾死透。只需要将这花根脉上的泥土全部去除,清洗干净,这花尚且有生机可活。”
无问身后的小沙弥忍不住开口:“原来是这样,我就说这花怎么会无缘无故枯萎了,未曾想竟然是人为的。”
无问沉吟片刻:“也罢,如今虽然找到了原因,可是却不知是何人所为,只能依娘子所言,净凡,你去将这花根都洗出来,重新栽种。”
简知连忙又道:“我见法师这寺中的园子布置奇巧,这四株桃金兰种在盆中终究拘束,不若我帮法师种在这园中吧,待此花于园中发新芽,法师也可以年年都观赏,不是吗?”
“娘子有心了。”无问听见简知的话,笑容愈发和蔼,“此时已近午时,娘子已可在寺中用过午饭,再种不迟。”
简知听无问这么说,倒是真觉得自己饿了,她也不推脱:“那就叨扰了。”
……………………
素斋堂在寺庙后院的角落里,在这里用饭的香客并不占少数。
寺庙的饮食无荤清淡,只有馒头,素菜,和清粥可用。
简知盛了半碗粥,又拿了一个馒头和一碟咸菜,她找个了角落和茯苓坐下来,接着便开始吃饭。
简知坐的角落比较偏僻,过往之人很少注意到她。
茯苓有些不自在地开口:“姑娘,我们几时下山啊?”
“种完花就下山。”简知说。
茯苓哦了一声:“姑娘,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咱们家马车还在山下等着呢,莫让赵谦等久了。”
简知听她这么说,笑了:“茯苓,你可是用不惯这里的饭菜?”
茯苓表情有些为难,却没有否认。
简知知道,花家有钱,就连下人的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有的还真的比不上他们府里的一个侍女。像茯苓这般吃多了好东西的人,这山寺里的粗茶淡饭,自然入不了她的眼。
简知叹了口气:“茯苓,你还是用些斋饭吧,否则我怕你待会儿下山的时候,没力气走路,我可拉不动你哦。”
茯苓听简知这么说,嘟了嘟嘴,到底还是拿了馒头啃了。
就在简知低头认真吃饭的时候,斋堂外面有一人迈了进来,他一进来,许多沙弥都纷纷抬头,轻声唤他:“净心师兄。”
简知猛的呛咳了一声。
好在的是,她咳嗽的声音被那群和尚打招呼的声音盖过去了,无人注意她这边。
简知伸手捂住嘴,她朝着门口那人影看过去,她这个角落有些偏斜,只能看见门外的光照在那人身上,他穿着素白的单衣,外罩一件大衣,衣衫素静,没有任何的纹样装饰。由于他逆着光,简知只能够勉强看清楚他那锃光瓦亮的后脑勺,还有那他挺括的鼻梁剪影,至于他到底长什么样,她还真没有看清。
那人缓缓走进了屋子,他朝着领饭的地方而去。
简知看着他在一众僧侣香客之间穿梭,身影修长无比,只是看不清面容,她只能瞪大眼,想着自己到底看清他是个什么面貌也好。
“姑娘,姑娘,你吃好了吗?”茯苓在一旁推了推简知。
简知哎了一声:“还没有,别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人,只想等他拿到斋饭之后转过头来让他看看他长什么模样。
正当那人拿了斋饭要回头之时,净凡突然出现在简知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这小沙弥满脸是汗地笑着开口:“花娘子,原来您在这儿啊。小僧把那几株花都洗好了,您去看看吧。”
简知顿时无语了,她放下了筷子,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起身之后,简知不死心地朝那白衣和尚那里再看了一眼,只是可惜,那和尚背对她而坐,只能够看见他淡青色的脑袋还有他白皙的脖颈还有他的僧衣,其他的再没有收获。
简知只觉得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