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安瑟的话被女人突然的牵手打断了,显得格外不知所措。
女人似乎被安瑟青涩的表现取悦。她拉起安瑟的手,十指相扣,随着安瑟退到墙角,在安瑟耳边轻轻地说:“您的侍从嘱咐我要好好照顾您。少爷,您喜欢怎样被照顾呢?主动一点的?还是被动的?”
女人先是解开了安瑟的腰带,扔在地上。然后她的手指又不安分的爬上安瑟的胸口。安瑟顿时觉得脸上发热,紧张道:“我…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
女人的手指轻巧地解开安瑟衬衣的纽扣,轻笑道:“很少有客人会承认他们毫无经验,您真是…诚实得可爱。我先帮您擦身体。”这么说着,她便继续向下解开安瑟的衬衫,导致安瑟的束胸布带显露出来。女子惊讶地“啊”了一声,但随即掩饰道:“怪不得您的侍从问我们姐妹中有没有接过女客的人,艾赛小姐。”
房间中的火盆噼啪作响,火焰旺盛地燃烧着。虽然安瑟上身赤裸,她却觉得身体周围的气温越来越热。直到女人问到她肋骨间的淤青时,她才回过神来:“这…大概是我驾驶雪橇时不小心撞到什么地方了。”怪不得她觉得这个部位有些痛。
“您应该带几个女仆,男孩儿们终究不够细心。”女人小心翼翼地用湿热的布巾轻轻抚过安瑟的伤口,替她抱怨着米可和艾伦的疏忽。
“女仆们骑马骑得不够快,她们当中应该也没有人愿意长时间在冰原上穿梭。”安瑟一边看着女人将布巾投入门边的水盆中投洗,一边替她的男侍从们辩解。
女人见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逗留。她逐渐发现安瑟不会主动与她交流,便由她主动抛出问题:“您来自于温德米尔-瓦尔格森家族?”
安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从法理上讲,她与温德米尔-瓦尔格森家族毫无关联。但从实际情况来看,约利安的亲女估计也不会有比自己更好的待遇了。
好在女人也未曾纠结于索要答案。她的掌心拂过安瑟精瘦紧致的肌肉线条。安瑟非常喜欢诺森兰的肉食和奶制品,加上她爱好骑马射箭,使得她的身躯变得像一只小豹子:体格远不算壮硕,但充满灵活的机动性与不容小觑的力量。不禁惹得女人贴着她的耳朵赞叹:“你真美……”
安瑟顿觉一阵酥麻的感觉沿着后脑和脊髓散播在她身体的每一处。她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被身后的墙壁挡住了去路。女人抵住安瑟,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脊背。
湿滑,黏腻,带着一点痒,一点麻,和一点轻微的刺痛。女人的挑逗令安瑟难耐,虽是特别的体验,但称不上舒服。被陌生人抚摸亲吻的现实甚至让安瑟感觉到尴尬。安瑟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飞到了那个浴火展翅高飞的刺青上。那只飞羽起始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想要掌心摩挲羽翼底部的脉络。想要手指轻揉翼根,缓缓围绕着符文爱抚。想要听冰泉一般的声音化为春水般的喘息,想要……吻上约利安失神的眼睛。
约利安……约利安……约利安若是知晓今晚的事一定会对自己失望的。我到底在做什么?!
安瑟挣脱女人的怀抱,起身站直。女子被她突如其来的抗拒吓了一跳,也清醒过来。安瑟内疚地致歉道:“对不起,我实在……不在状态。”
女子误以为安瑟是因右手指节的挫伤而难受,故而建议着:“我们也可以试些别的。”
“不,不,不用了。”安瑟急忙阻止道。她捡起女人的睡裙,交还给对方,说道:“你做得……非常好。我会吩咐我的侍从付你双倍的酬劳,但是,请你务必把今晚的事全部忘掉。”
“当然,艾赛小姐。”女子应道,起身穿好了衣服,却又问起安瑟有没有纸笔。安瑟翻箱倒柜找出笔墨,却寻不到多余的纸。幸好成人礼的路线图上还有空白。女子在路线图上写了什么,却没有递给安瑟,只是默默地放入安瑟外套的内衬中。“晚安,艾赛小姐,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安瑟、艾伦和米可在旅馆的犬舍中碰头,准备回程的装备。男孩们似乎非常享受前一晚的春宵一度。艾伦对安瑟的初夜格外有兴趣:“安瑟,那个女人到底有多美妙,值得你让我付两倍的价钱?”
“艾伦,米可,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我们能不能就当它没发生过。”安瑟一边说着一边将行装紧紧绑在雪橇上。她突然想起昨夜女人告辞时留在她外套里的字条,跟男孩们提到:“不过,她给我留了话。”安瑟从内衬里掏出路线图,被米可抢过去看。
“埃琳娜 - 安河镇最西边的牧场小屋。”米可尝试解读女人的意思:“这看起来像她的真名,这个地址看样子也是她的私人住所。天呐,她一定非常喜欢你!我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
艾伦也急忙抢着阅览:“我的天,安瑟,没想到你如此厉害,居然令见多识广的妓\\女魂牵梦绕。艾赛少爷不愧是少年英雄啊哈哈哈哈。”
当事人安瑟自然知道埃琳娜给自己留字条的原因绝不是因为她的技术。她夺回路线图,打算一有机会就将其处理。她衷心希望时光可以倒流,让她打醒昨天酒醉的自己,阻止自己做出如此荒谬的决定,哪会继续联系这个应召女郎。
安瑟对着犬舍里的所有人郑重说道:“我昨天回到旅社就累了,好吗?昨天发生的事,绝对不能传到约利安的耳朵里。”
艾伦拍了拍安瑟的后背,安慰她道:“放心,就算约利安真的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一切,你就说都是我逼你的。是我三番五次鼓动你出头打架,也是我强行雇了那些女子。”
“你知道我不可能让别人替我背黑锅!”安瑟焦急地打断艾伦。
“这是最现实的解决方案,妹妹。约利安大人知道男孩们是什么德行,最多只会下令鞭打我们罢了,而我们皮糙肉厚的早就习惯了。你跟我们不一样。你在她心里的地位跟我们不一样。”
“我绝不会让你们承担这些。”安瑟强调道,“大家都记住自己的说辞。白兰地,你也是,我可以相信你吗?”
卷毛水犬抬头蹭了蹭安瑟的手心,坚定地应道:“放心!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