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昂起头看着谌昔清澈无比的眼睛,忽地甜甜地笑了,轻轻摆着头说:“那太好了,那是不是配你就刚刚好了?”
这句话使得谌昔心下大乱,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了:“你、你看你,又在胡说八道。”
“哎呀,可把我热坏了,忘了这茬了!”
五公主抱怨着,便伸手来解貂裘的扣,解了半天未曾解开,香汗淋漓,沾湿了胸前的带扣,滑腻腻的更难解开了。
五公主愤愤地说:“念玉这个笨丫头,给我系了个死结!”
抬眼看见谌昔坐在身边,静静看着自己,五公主便说:“好驸马,你来给我解罢!”
谌昔不敢不依,便靠近前来,伸手为公主解扣。那扣确实系得死,好在谌昔有耐心,低着眉将那带子一一解绕出来。
五公主此时才发觉谌昔靠得很近,他低下眉宇,清澈的眼睛如同盛满星河的船,在水波潋滟的湖水上停泊,那白皙的皮肤有着白玉一般细腻澄净的肌理,整个人带着一种恬静的惬意,温润的悠闲。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五公主忽的想起这几句古诗来,从前读的时候只觉得虚妄,如今惊叹竟真的找到配得上这几句诗的人。
这个呆书生,当真有一副好皮相。让他做自己的驸马,好像也不算太吃亏。
谌昔只顾得一门心思解扣,不曾注意到五公主的目光。专心时便忘了分寸,只将头往下低去,温热的鼻息轻轻打在公主的脖颈处。
弄得她的脖颈又酥又痒,羞红了一张脸。
“笨手笨脚的,不要你了!”五公主红着脸将他推开,但觉心跳加快,似乎要蹦出胸膛一般。
谌昔皱起峰峦般的眉头,不甘心地说:“刚刚都快要解开了……”
公主捂着脸,跺着脚说:“都说不要你了,你还不快出去!”
谌昔见到五公主这情状,突然想起方才自己的举止是有些冒犯了,于是惴惴不安地说:“那,那我先出去了。”说着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五公主待他走了,低头才发现扣子已经快解开了,于是松了扣子,将那厚重的貂裘脱了下来。这时才发现膝上衣裙落了一簇小小的杜若,应该是谌昔走时不慎掉落的。
公主把玩了一会,忽然灵机一动,将杜若抿在自己的发髻上,这时更觉得心脏怦怦直跳,像揣了一只调皮的兔子。
“真讨厌,把我的心都搅乱了。”公主捂着胸口自言自语到:“不是,我怎么会因为他害羞啊!”
五公主抱怨着,心中愤恨地想,早知道当时就应该反客为主,直接亲他一口了,那样害羞的就该是他了!
完了,刚才害羞的样子该不会被他瞧见吧!那岂不是要被这逆臣暗自笑话半年,完了完了,本宫的一世英名……
五公主心里哀嚎着,余光却瞥见帘外有只修长纤细的手。
那手掀开了帘子,露出一张白玉一般的脸来:“公主,我……我忽然想起,这却是我的马车……公主的马车在后面。”
公主立马正襟危坐,绷着一张严肃的脸,说道:“那你进来呗,本宫又不是要吃了你!”
谌昔愣了一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