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我要把你一点一点烤熟!魔法乳液有时间限制,到时候你——”
“你好烦啊,”我受不了他没营养的威胁发言,一拳抡在他脸上,“这不算背誓,因为我没有反抗你,我是在殴打你。”
这一拳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他被我打懵了。
我又轮一拳,打破了他的鼻子,他流下了金色的鼻血。
“被人类玩弄于鼓掌之间,当一个不知来处、没有去处的幽魂,你不觉得你很可怜吗?你做到‘认识你自己’了吗?”
爆炸声响起,建筑物再次猛烈晃动,引起自然精灵们一串惊叫。
? quoi tu danse结束了。
“我们的救援队伍来了。”
话音未落,夜总会的墙被炸开了,窗户大小的缺口外是密密麻麻的莱斯特律戈涅巨人。
“好香的半神味儿!”领头的发出一声怪叫,“哇,还有半羊人当辅料,宁芙当开胃小菜!我们可以大饱口福啦!”
恐慌的潮水又一次冲刷了夜总会。
“赫利俄斯大人,救救我们吧!”自然精灵们乞求道。
赫利俄斯只是呆呆地立在原地,捂着鼻子,没理他们。金色的灵液不断从指缝间滴下,提醒着所有人,他有多么孱弱,只挨了两拳就鼻血横流。
赫利俄斯最后一点威信也消失了。无论他再怎么大吼大叫,四处放火,自然精灵们都只会远离他,而不会再服从他了。
我趁乱从挤作一团的自然精灵们身下拉起Polaris,然后拾起我的武器。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她也害怕极了。
“……驱虎吞狼,借力打力?有时间再翻译吧!”
Hyde自己爬了起来,右手前伸,竖起佩剑。
“来帮我们抬一下Jason!”我冲他喊,“他太沉了!”
他没理我,而是弓步上前往赫利俄斯头上狠狠劈下一剑。
堂堂朱庇特之子,竟险些死于踩踏事故!我扛起Jason时腹诽道,然后差点顶不住他的体重摔倒在地。
感觉他至少有75kg。
他浑身上下的肌肉硬邦邦的,硌得要命。
我也想要肱二头肌、肱三头肌和腹肌!
我们得再炸出一个出口,不然要么死于踩踏事故,要么命丧魔兽之口。
赫利俄斯已然倒在地上,金色的灵液流了一地。可是Hyde不肯罢休,他用佩剑一下一下刺个不停。火势越来越大,赫利俄斯自燃起来。
“Heinrich Schneider!”我厉声喝道,“你清醒点,他要引燃那袋希腊火了!”
就在我即将扔下Jason去抢救那袋希腊火之时,Hyde终于收剑,拎起布袋提手,像抡链球一样甩了几圈,原地旋转三周半,然后扔了出去。一整袋希腊火在空中爆炸了,绿色的火焰和气浪席卷夜整个夜总会,将墙壁又炸出一个大洞。
“快走,魔兽马上要进来了!”Polaris话音未落,便有几个青铜球飞进来,炸掉了两根承重柱和一群自然精灵。
Hyde接替Polaris,帮我扛着Jason。我们四个跌跌撞撞冲出洞去,被外面的瓢泼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Hyde接替Polaris,帮我扛着Jason。我们四个跌跌撞撞冲出洞去,被外面的瓢泼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在近郊的一个废弃仓库边,摩托车不见踪影,许多自然精灵跟着我们穿过洞口之后迅速跑远了。周围没有魔兽。
我迅速关掉电子设备。
“这是怎么回事?”Polaris问,“我们的摩托车呢?”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我不禁怀疑我们被魔法送到了灾区之类的地方。尖叫声不断从仓库里传来,仓库在风中摇摇晃晃,最后彻底垮塌。
我随手拦下一个宁芙,把兜里的植物交给了她。
“还没逃出来的半羊人和宁芙会怎么样?”Polaris盯着废墟,面露不忍。
“别关心帮凶了,我们来看看Jason的情况吧!”我在空地上放下Jason,的面色比我刚扛起他那会儿要好一些,也许是暴风雨滋养了他吧。Hyde给他喂了点食饮,我伸手去掐他人中。
他一个机灵醒了过来,一道雷霆闪过,我感觉我像把手插进了插座里,浑身都被电麻了。
“抱歉。”他虚弱地靠在Hyde身上。
“没关系,”我扶着Polaris站了起来,“下次别被一群自然精灵压在身下就行。”
“被肥胖的半羊人和宁芙压到窒息,Jason Grace昏迷记录再添一笔……”他自嘲道。
他向天空伸出一只手,雨势立即变小,很快就缩减到毛毛雨级别,几乎感觉不到了。
“幸好这暴风雨是我召唤闪电的副产物,不然我没法这么轻易控制它。”Jason解释道,“走吧,我们先找个地方换掉湿衣服。”
没走多久,我越来越觉得这条河畔公路眼熟。
“我好像来过这里,”我告诉他们,“如果我没猜错,前方500m处会有一家旅馆。”
我的感觉是正确的,我大概一个月前在这附近验证了普通枪械对魔兽不起作用。
我们开了四间房,前台在检查证件的时候似乎格外关注了我一会儿。狩猎者的便捷魔法帐篷在折叠状态也是防水的,我们收在里面的换洗衣服也因此保持了干燥。
“你打算怎么处理Sebastian的枫树苗?”Jason问,“我们也许没办法一直带着它,冒险会杀了它的。”
“我得征求Sherry的意见,”Hyde对着树苗发怔,然后流下一行眼泪,“我不该策反他的,不然他就不会死……从一月开始我就没再见过他了,没想到我们的最后一面竟是这样……三年前的夏天,他找到了离家出走的我,把我送到了混血营。我们一路上经历了那么多的冒险!他是我交的第一个朋友……我们最后的记忆怎么也不该是我逼迫他呀!都是我的错!”即使他只是默默流泪,我也觉得吵闹。他攥紧的双拳、颤抖的嘴唇和粗重的呼吸无一不是别样的尖叫。我又累又烦,只想一个人待着。
“这是赫利俄斯的错,他杀了Sebastian,”Jason拍拍Hyde的肩膀,“我们现在就联系Sherry吧。”
“真希望几十年后我的葬礼上也能有人这么为我哭丧,”我说道,“你们发彩虹讯息,我去睡一觉。”
我只睡了半个小时就被拍门声吵醒了。
我以为是他们发完了彩虹讯息,毫无防备地开门后却发现好几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
一个穿着制服的人给我戴上手铐:“连晴雨,我以你涉嫌22起建筑物破坏案和一起二级谋杀案的名义逮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