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白吃着饼干,在旁安静的陪宁恕工作,他坐在小马扎上,单手支着头,抬眸注视着宁恕。
宁恕认真工作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帅得人腿软,沈慕白心脏忍不住一阵悸动,无论重来多少次,他都会爱上宁恕。
吃了晚饭,宁恕在宁奶奶含笑的目光中,牵着沈慕白的手出门散步消食。
乡下到了傍晚,微风便带走燥热,橘红色的夕阳映红了一大片云朵,道路两旁是农田和桑树,桑树上挂了些尚未成熟的桑葚。
宁恕摘了两颗红了一半的给沈慕白尝鲜,沈慕白吃了一颗,酸中微甜,他对酸的容忍度很低,眉头不由一皱。
“酸吗?”宁恕问。
沈慕白点头,“有点。”
宁恕在他面前摊开掌心,“酸的话就吐出来。”
沈慕白摇头,“我已经吞下去了。”
他补充道:“其实也没有很酸。”
宁恕轻啧一声,语气有点不悦,“沈慕白,你怎么总是喜欢委屈自己呢?”
沈慕白一愣,他有吗?
“我没有委屈。”他辩解道。
宁恕垂眸看他,一句一顿道:“那为什么不吐掉不爱吃的桑葚?为什么要忍着不问我分手的原因?为什么在我离开后八个月零三天不来找我?为什么因为要怕害死我就把我推开呢?”
他手指摩挲着沈慕白的后颈,低头,两人视线齐平,宁恕不给沈慕白一点逃避的机会,“沈哥真的一点都不委屈吗?”
沈慕白本来不委屈,他这么一说,他有点委屈了,他眼睛眨了眨,眼眸水润的看着宁恕,抿唇道:“不委屈,只要是宁恕,就一点也不委屈。”
“真傻。”宁恕伸手把他揽入怀中,唇瓣轻轻吻在他的眉间,充满了怜惜的意味。
沈慕白紧紧抱住宁恕劲瘦的腰身,嘟囔道:“宁恕,我不傻,我也想过把你囚在身边,但你不会喜欢,我怕你讨厌我,所以,我心甘情愿放你自由。”
“爱一个人不就是要处处为对方着想吗?”
沈慕白不想要自己的形象在宁恕眼中面目可憎,才拼命克制自己心中名为偏执的野兽,没有放任自己的独占欲去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是谁教他的爱就是放对方自由?
宁恕轻笑,垂眸,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沈哥,你不需要压抑自己,我也不需要你给我自由。”
他控诉道:“这八个月零三天我也每天都在想你,可你呢,真狠心,竟真的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也不来看我,一点消息也没有。”
“上次在医院里,我失忆了,你却那么决绝的分手,把我推远,真叫我伤心,是不是我不主动和你联系,你就要忍着一辈子不和我见面?”
沈慕白气弱道:“我没想忍一辈子,我有自己的计划和节奏。”
真可爱,就是有点傻。
桑树树荫下,蝉鸣声声,宁恕捏了捏沈慕白的脸颊,唇角微弯,“哦,沈哥有什么计划和节奏?”
沈慕白抱住宁恕腰身的手臂紧了紧,垂下眼睫,难过道:“上一世,我只差一点就能成功了,可惜,时间过去太久,已经探查不到系统停留的锚点痕迹,我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你,太过绝望,才会自杀。”
“这次不会了,宁恕,不管你去到哪儿,我都会跟着你,缠着你生生世世。”
他心中生出庆幸,“幸好你又回来了,宁恕,我不想再次失去你。”
宁恕嗯了声,捏了下沈慕白腰上的软肉,“太紧了,沈哥,我要喘不上气了。”
沈慕白不松手,他闷声道:“一点也不紧,你不是说让我不要克制吗?我现在就想这么抱着你,如果可以,我想把你嵌入我的血肉中,这样,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宁恕胸腔震动,他闷闷的笑出了声,“沈哥,孺子可教。”
他鼓励道:“沈哥,再抱紧一点,我还不知道被人融入血肉是什么感觉呢。”
宁恕眼眸含笑,用极平淡的语气说出疯感十足的话:“真想把我的尾指切下来,给你做个骨戒,日日戴着。”
沈慕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拉过他的手,在他尾指上落下一吻,“宁恕,我爱你,特别特别爱。”
他低头,神色近乎虔诚,仿佛宁恕是他的神明,不过,他不敬神,他要亵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