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的属下抓住我,我装晕,听到他们谈话。”小和不好意思的解释,“你别怪他们,他们也没怎么训我,不然我也不敢装晕。”
“照你所言,我该问责他们竟当陌生人面讨论这等重要事,一点提防都无。”
“可能看我年龄小吧。”小和抬起头,祈求道,“姐姐,别怪他们,我知道你们都不是坏人。”
阿婧弯了弯唇,心道,你若知晓他们的来头,怕是不敢这样断定。尽管这样想,她依旧应了小和请求。
实际上,果真计较起来,她一个被监视之人,哪有心思责难别人。
小和跟着她微笑,想起正题,他牵起阿婧手腕,神色认真,“姐姐,跟我来。”拉着她向邻近的一间房屋跑去。
这一间,是三人回来时,经过的一家。
小院里,一位白发苍苍的妇人正晒着绿豆。
“奶奶孙女雨姐姐前段时间投井自尽,就是那‘桔梗公子’所害。”小和一脸愤怒的说。
看了看虽行动不便但仍旧努力劳作的老人,阿婧心里紧了紧,问小和:“为何这么肯定?”
“因为雨姐姐哭得伤心,直言自己被人糟蹋,没脸活下去。奶奶劝了好久,我也是听到哭声,才过来询问。然后,我去向蒿门的一个师兄打听,想让他帮忙找到那人,他就说是‘桔梗公子’所为,根本找不到,就是那个让很多人唾弃的采花贼!”
“记得何时发生的吗?”
“我想想啊,好像就是你来素州的前几天,记不得具体哪日了。”小和苦恼的想着,确是记不清,他抓紧阿婧手腕,“姐姐,我帮到你了吗?你一定能抓到那个坏蛋,还雨姐姐公道,对不对?”
阿婧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单从现有信息,她无法认定害了老奶奶孙女的是“桔梗公子”,她道:“我能否问问老奶奶?”
“应该可以。”小和点头,放开阿婧的手,“我先和奶奶说下,姐姐等等。”
阿婧站在原地,看老奶奶朝她一望,阿婧温和微笑,就见老奶奶慈祥的点着头,小和亦向她招手,示意她进屋。
进了院门,阿婧还没走近,小和就跑过来,低声说:“阿婧姐姐,奶奶身体不好,经不得伤心,你记得抓紧时间,挑关键地方问。”
阿婧含糊应了。
小和给阿婧搬张椅子,阿婧不愿坐,扶着老奶奶坐下。
“奶奶,您好,我叫阿婧。”阿婧先自我介绍,看老人含笑应了,才接着说,“您还记得小雨也就是您孙女何时出的事?记得清日子吗?”
她没抱希望老人家一定记住,毕竟年纪是一方面,人们对于亲人离世或有回避心理,尤其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奶奶却回答明确,“是上月十九下半夜,我记得清楚,小雨说要如厕,哪想一去不回,我睡着了。第二天看到她躺在院里杂货间,眼睛被蒙住,双手双脚被绑,旁边放了朵枯萎的桔梗花。我当时几乎吓晕,哪能忘记哦。”老人边说边抹眼泪。
小和也哭起来,欲言又止的看看阿婧,阿婧知道他希望自己尽快结束提问,但既然已经开始,不能不问个明白。
“小雨姑娘可曾讲过对那歹人的印象?”
“她哭得厉害,一回忆就哭,只说那人言语极其粗俗,手脚也粗鲁,小雨身上好大一处红肿。”没一会,老人从默默流泪变成痛哭出声,“我要是多看着她点就好了,哪至于让她投井哦,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哪有过不去的坎。都怪我,怪我啊!”
小和呜呜的哭,见老人满脸是泪,忙抱紧她,“不怪奶奶,怪那采花贼!奶奶你放心,阿婧姐姐会抓住歹人,为雨姐姐报仇的。奶奶,不哭,不哭。”他自己反而哭得更大声。
眼看两人哭得抱成一团,阿婧放弃追问,不过也大致了解。她以为,此歹人并非“桔梗公子”,虽留下桔梗花,但行事风格存在差异。
模仿亦仿得拙劣。
恰在此时,阿婧发现曹旦身影,她走出去,得知东西已买来,她又给银钱让他再添置点吃食,方去了小和家。
满满已经睡下。
阿婧猜得不错,这间房里连一床像样的被子都没有,她摊开新买的被子,搭在满满肚腹上。天渐渐热了,没必要盖严实。看了看食盒,她去了隔壁。
妇人情绪已经恢复,小和给她捶背,两人不知说着什么,脸上带着笑意。
“奶奶,我买了吃的,您要不要和小和他们一起吃点午饭?”
“这怎么好意思?姑娘太客气了,老婆子有吃的,不用。”
“哪里客气了,您老人家忍着伤痛,给我提供线索,是我该向您表达歉意。”阿婧睇个眼神给小和,让他帮忙劝说。
小和立即会意,说了好些贴心话,直哄得老人家不得不应承此事。
这一日中午,阿婧是与几个不算熟悉的人共用午饭,可她内心却出奇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