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等巡逻结束,阿婧单独找了李木。听闻她的请求,李木并未询问太多,只说帮她一问。若魔主不同意,那就无法应她所求。
没等多久,李木即来告知阿婧,魔主同意见她。
登风厅内只一人,玄衣飘飘,站于窗前。
厅门开着,阿婧没有直接进门,双脚停于门槛外,喊了声,“我是阿婧,来见魔主。”
蓝忱略微侧头,仅仅往阿婧方向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道:“要我请你才进?”
阿婧撇撇嘴,迈进屋内,停于蓝忱右方几步远外,她开门见山,“我想祭奠流月前辈,请问,他被埋在何处?”
“你没资格。”
蓝忱严声否决了阿婧的请求。
随即,阿婧反问,“为何?”她高声道,“我是流月朋友,这就是资格。”她已遵守魔窟的规矩,凭何连祭奠一个友人,都需要被评判是否够格。
这是什么道理?
“倘若人人都像你这般告诉于我,那我岂非要带每个人前去,你以为我很闲?”
“不用带,你只需告诉地方,我可以自己去找。”
“你可找不到。”蓝忱声音冰冷,不过话语中却无半分轻视之意,于他而言,只是道出实情罢了。
阿婧沉默,腿侧的双拳缓缓握紧,低头沉思半刻,她抬头,“那么,谁人能有资格?是不是成为武师?”
即便这般问出口,语调也比方才平和,她心里也猜到,武师都不一定有资格,或许,得是比武师更强的存在。
“武师以上,与流月同样身份即可。”说着,蓝忱转过了身,却非走向高台,而是面朝阿婧,一步步走近。
看着行步稳健的男子,阿婧纵不明其意,亦不曾后退半步,等到蓝忱走至面前,她忽然注意到自己已齐至此人肩膀,已长高一些。她昂起脑袋,直望进蓝忱眼底,那是与碎星相似的瞳孔,两人性情也有几分相似,但不知何故,阿婧始终对蓝忱无法放下戒备。
蓝忱眼眸低垂,沉声道:“若你成为‘月杀’,我会带你去见流月,还会另教你一门功夫。”
因为距离近,自然能够听得清楚,只阿婧依然不信,她踏出一步,几乎贴在蓝忱身上,目光中的情绪几许复杂,“真的?”
蓝忱抿着嘴,无法忍受这种亲密,他抬起手,盖住阿婧上半张脸,一推,然后转开步子。
没有预料对方反应,阿婧被推得退了好大一步,才稳住站姿,她刚要再问,就听到肯定回答。
“当然。”
听言,阿婧不知该喜还忧,愈加混乱的思绪困着她,让她无法冷静。不想再停留此处,阿婧告退离开。
走得仓促,她自然没留意蓝忱如何,踏上台阶时,这人其中一步几乎踏空。但因习武之人,即便踏空,也能应付,自无伤大雅。只是,这种事发生在魔主身上,确从未有过。
假使碎星在场,怕该不忍直视。
下定决心不过是一瞬间,从小钰口中得知魔窟将选拔新杀手之时,阿婧就已作此打算。当听到魔主所言,她愈加知晓,自己退无可退。
成为杀手,势在必行。
因而,她再度调整训练强度,一日仅睡六小时,其他时间,一概不允许自己闲着。
时光不留情流逝,一晃眼,又到春暖花开时。
桃李镇一派生机盎然,桃树迎春,满枝头粉色花朵,给这片小镇增添许多温暖色彩。
一处遍布青草的废弃小院中,伫立一位白黄华衫的少年。少年身负一柄长剑,一手拿长笛,一手提礼品,腰间还佩戴名贵玉佩。
整个气派十足!
只他容貌与其他男儿有几分不同,一双眼清澈无比,唇色淡红,实在清秀过人,竟似雌雄莫辩。旁人若要看见,得以为哪家姑娘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