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结果?如果是你终于想起了你是一个人而不是任何人的附庸,那我现在知道了。”乔治冷淡地说。
“你知道了?为什么?”伊丽莎白有些惊讶。
“因为你拒绝了所有邀请你跳舞的人。”乔治说,“他们其中不乏年轻有为的绅士。”
“只凭这个?”
“这还不够吗?”乔治反问。
英国的社交舞会,对于年轻男女而言本来就是一场相亲会,是他们互诉好感的最佳场合。而当一位未婚女性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她的意图难道还不明显吗?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乔治明确拒绝了伊丽莎白后,这位惶恐无助的女性不得不再次思考自己的前路来。她并不想失去自己的贵族身份,也不想失去优渥的生活,但是,她依旧无法信任何人。
带有血缘关系的哥哥都能狠心将自己拖入地狱,更何况那些从没接触过的轻浮的男人呢?
那个时候,是爱莲娜让她下定了决心。
伊丽莎白并不知道是什么打动了这个女人,让她愿意出言提醒自己。要知道在此之前,伊丽莎白并不愿意靠近她,这是一个一直被她认为荒唐下|流而看不起的女人,同时,也是成功让里根子爵破产而自己却依旧潇洒的女人。
“爱情是这世界上最美丽但也最没用的东西,我的好姑娘。”爱莲娜依旧是那副伊丽莎白看不惯的模样,但这一次,她不得不承认,她看到了这个女人的另一面,“它有时候比稀有的宝石还珍贵,有时候连臭水沟里的一块黑面包都比它实在。我从来不觉得离婚可耻,我甚至以离婚为乐,看看今晚围在我身边的那些小宝贝们,他们哪个不让人心情愉悦?”
“你很我清楚他们为什么围绕着我,就像你清楚那些追求者们为什么对你穷追不舍。我们很相似,甜心,只是你比我懦弱,也比我愚蠢。不要生气,我的好姑娘,你明明拥有丰厚的财富,为什么要把他们送给别人?身份?我是绅士的女儿,这就是我的身份,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只要我拥有财富,这一切都不会改变。”
“去找一个信得过的代理人吧,你的父亲知道怎么做。”
“她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伊丽莎白怔怔地说。
“命运的确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一点,乔治并不否认,“虽然我也提醒过你很多次,但是感谢上帝,你今天终于知道了这个事实。”
伊丽莎白哪里听不出乔治的讽刺呢?一个对淑女一点都不温柔体贴,连基本的礼仪都忘记的人,她当初竟然还觉得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这真是太可笑了。
“我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关于罗伊·汉诺威先生的事。”伊丽莎白忍着脾气说。
“帮被你诅咒的父亲看病?”
“乔治!”
乔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罗伊从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去找他吧,那比拜托我来得更有效果。”
乔治再不想和伊丽莎白多做交流,离开了宴会厅的他,自然也听不到舞池边男士们交谈的话题:在并不算遥远的法国和意大利,突然出现了一场可怕的瘟疫。更正确地说,是一场大规模的传染病。被感染的人先是头痛发烧、食欲不振,接着,就是咳嗽,接连不断地咳嗽,一直到咳出血来,而那个时候,也就是死神即将降临的时候了。
“我还以为霍乱早就绝迹了,这难道又是上帝的考验吗?”有男士说。
“我不认为那是霍乱,霍乱的症状可不是发烧和四肢抽搐。”
“最可怕的难道不是它会传染吗?感谢海峡保护了我们,我可不想再踏入法国一步了。”
“相信那些家伙能处理好的,比如称呼它为‘亲吻病’?”有人戏谑地说。
男士们笑了起来,于是接下去的话题,就变成了对最近法国的新皇登基后,那一系列可笑政策的嘲讽了。
彼时,乔治已经穿过了厅堂和冗长的廊道,推开了艾伦的房门。
艾伦正迷迷糊糊地睡着,朦胧间他感觉到有人爬上了自己的床,他本应该惊醒的,但是那气息太过熟悉,将他揽入怀中的动作也已经成为了习惯,在感受到额头被亲吻后,他便安心地再次沉入睡眠。
乔治亲吻着艾伦的脸颊,如果不是怕惊醒对方,他是很乐意吻遍他的全身的。等到双手的冰冷散去,他满足地贴近了爱人的皮肤。但没过多久,欲|望再一次叫嚣起来。乔治盯着艾伦睡得红扑扑的脸,他想了想,最终选择满足了自己的心愿。
不得不说,艾伦的适应能力是值得夸赞的。被乔治像耶梦加得一样紧紧缠绕,他从一开始的不适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也不过是一段的时间而已。
而床的另一边的方桌上呢?艾伦的食物正孤零零地摆放着,维持着它来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