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饱饱手里提着大橘子中橘子小橘子,步履匆忙走进病房,却见赵易森一脸颓然,额头散下来几缕碎发半遮住眼睛,麻木地冲他摆了摆手。
满腔疑问被堵在嗓子眼,王饱饱手里拎着的塑料袋也跟着发出疑问的摇晃。
这......这是怎么了?
正想开口询问,只见赵易森用食指扶着下巴,戳了戳病床旁边的四脚椅。
“老王,你坐。”
王饱饱眼巴巴坐下,等了半天,自家少爷却磨人地不说话了。
赵易森眼神放空,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听顾伽的意思,这婚是退不了了。
虽然但是,他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抗拒,毕竟,对方的身材长相摆在那,左右他也不吃亏不是。
这么一想,他心里好受了些。
只能先从老王这打听点霸总的情报了。
病床旁,王饱饱勉强咽下心中的困惑,却掩盖不住脸上的急切。
他十分想知道顾总和少爷方才说了什么,毕竟,这桩婚事极为重要,顾总作为商界新贵,是老爷决定拉拢扶持的对象,又一向疼爱少爷,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就在他等得心痒难耐,坐立难安的时候,赵易森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来说说,我和顾总,感情怎么样?”
没想到赵易森会问这个,王饱饱肩膀一抖。
说到二人的感情,顾总追了一年才把人追到手,在生活的各个方面体贴入微,对少爷一片真心,自然不能说不好。
可是……王饱饱眉头逐渐皱得像个八字。
他也能感觉出来,自从订婚宴后,少爷的记忆出现损伤,再加上赵家豪的事,顾总心里或许有了芥蒂。
老狐狸精咽下一口吐沫,试探着问道:“顾总刚才跟您说什么了?”
“嗯......”
赵易森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他的嗓子被掐得还有些微微发痒,于是咳嗽了两声:“他掐我脖子——”
“?!”王饱饱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瞪得溜圆。
“说明天就要跟我领证结婚。”
“......”王饱饱稳当当坐下了。
他清了清嗓子,展臂作吟唱态:“顾总跟您那简直就是,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接连理枝;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顾总对您情!”
病房里陷入久久的沉默,王饱饱心虚抬眼,却见自家少爷低头作沉思状。
“……”听完王饱饱的话,赵易森悟了。
他觉得顾伽大概是吃醋了,这毕竟是一本霸总文,霸总表示关心的方式,除了红眼掐腰壁咚,别无其它。
但他这是在吃什么醋呢?
赵易森在心头琢磨起来,据王饱饱所言,原主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待人接物克己复礼,也就是追求者有点多,闯进订婚宴的肯定也是其中之一,虽然对方说的是有点过分,但这也不能全怪罪在他头上吧。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得到许可后,小护士抱着一束蓝色满天星推门而入:“患者您好,有人给您送了一束花。”
她抬起头,正对上赵易森那双浅紫色的眼睛,青年薄薄的双眼皮显得清纯又诱惑,眼尾还点着一颗小痣,像是出自知名雕塑家手下的艺术品。
好帅啊——小护士脸唰地一红,下意识低头,又忍不住偷偷看了几眼。
易森的头身比例极好,如今脑袋被绷带紧紧缠绕住,没了头发修饰,更显出他骨相的优越,高挺的鼻梁给人一种扑面而来冲击感,从鼻尖到下巴是一条流畅的线,嘴唇则很薄,非故意地透出一股游刃有余的魅力。
小护士被这极致的美色冲击得一时失语,过了半天才想起另一件正事:“对、对了,咱们病房刚刚还按了护士铃,是有什么需要吗?”
赵易森刚想开口,话头却被人抢了过去。
“……呵,我看他需要清醒一下。”
下一刻,一名踩着白色高跟鞋,身穿小香风套装的少女抢过护士手中的花束,不屑地打量了一眼,而后随手扔在一边。
赵易森:?
小姑娘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再说了,我们认识吗?
少女的妆面精致整洁,嘴唇的弧线跟赵易森有几分相似,有种娇俏而凌厉的美,她留着棕色的长发,肩上背着爱马仕包包,一看就身家不菲。
王饱饱见状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小姐,您怎么来了?!”
赵易森:“……”
易蝶,原主同父异母的妹妹,今年十六岁出头,正在上贵族国际高中,与易森不同,易蝶自打出生就是易家的掌上明珠,家里唯一能治了她的就是易森。只因小时候的易蝶是个颜控,每天跟屁虫似的跟在易森身后,可十岁后,随着易森跟家里的关系恶化,二人大吵一架,再没见面。
瞥了一眼六年未见的兄长,易蝶冷笑一声。
“父亲叫我把家里不要的东西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