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英国留学的时候,赵家豪认识了易森,他本不喜男色,一来二去却对易森动了真心。可惜易森只把他当成个消遣的玩物,找到新宠后,很快把人甩掉。跟易森分手后,赵家豪日日以泪洗面,甚至抛下学业追到国内,结果被长兄软禁在家中。还是仆人说漏了嘴,他在得知今天是易森的订婚宴后,才着魔似的跑了出来。
一片痴心的赵家豪攥紧双拳,指着台上的顾伽撕心裂肺道:“我不相信!肯定是姓顾的强迫你!”
“赵……赵公子,这话可不兴乱说啊!”
王饱饱闻言身形一颤,连忙地站出来拦在三人中间,试图控制局面。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赵家豪,心中顿觉悲苦,这位赵公子长得像个小白脸,一看就不是少爷喜欢的类型,明显又是他欠下的一笔风流债。
奇怪的是,台上顾总的脸虽然冷得像冰块,却迟迟没有表态。
手无缚鸡之力的王饱饱只得顶着一张苦瓜脸,朝保镖疯狂使眼色:还愣着干嘛,快来把人拖走啊!!!
站在门口的保镖却像是完全没看见似的,为了让王饱饱死了这条心,还特意从西服口袋中掏出墨镜,冷酷地戴上。
王饱饱:……
就在苦瓜精王饱饱陷入绝望之际,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身,只见自家少爷身形款款地走下台,停在赵家豪面前。
“别激动。”
赵易森的声音清澈好听,从容镇定,仿佛有一种能够抚慰人心的魔力。
第一次见少爷主动收拾烂摊子的王饱饱:!!!
赵易森对面,赵家豪呼吸一滞。
见到这张日思夜想的脸,赵二公子心里憋着的火在这一瞬间通通化作九曲流水,他鼻尖猛地一酸,想到自己因思念而辗转反侧的日日夜夜,心中明明有说不完的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易森……”
哽咽几声后,他别扭地移开视线,低头用袖子擦了擦脸。
台下名流们的眼睛跟看乒乓球比赛似的,一会转向这边,一会转向那边。
台上的顾总仍在看戏。
“……”
对上眼前可怜巴巴的贵公子,赵易森欲言又止。
然而,在赵家豪的视角中,昔日的情人此刻双目含情,眉头微皱,看上去像是有难言之隐,表情并非故作柔媚,却浑然天成,激起了他心中无限的怜爱之情。
不等易森说出下半句话,赵家豪已经替他想好了跟自己分手的万千个无可奈何的理由。
“易森……”
他不管不顾地牵起易森的手,指尖摩挲着对方的指关节,仿佛在重温二人从前快乐的时光,又好像从这短暂的触碰中获得了无尽的力量,初生牛犊不怕虎似地抬头瞪了顾伽一眼。
顾伽冷眼对上他,台下正吃瓜的名流们心里一紧,避开二人的目光。
赵家豪不过是个风流成性的纨绔,对上顾伽寒潭般的双眸,自然很快败下阵来。
或许是隐约知道自己争不过顾伽,赵家豪心里着急,有些话便不过脑子的说了出来:“易森,你跟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赵家二公子的话越来越离经叛道,站在旁边的王饱饱只觉得背后发凉,回头见顾总的视线下一刻就快要把他穿透了,忙不迭地作势要分开二人。
谁知他正要迈步,却瞥见自家少爷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这笑容真挚地让人不得不停下听听对方想说什么,就连王饱饱也脚步一顿——
赵易森:“那个,我们认识吗?”
“……”
空气中逐渐弥漫开死一般的寂静,赵家豪像是被枪击般愣在原地。
最后,还是顾伽的笑声打破了僵局。
他盯着手中仍在冒气泡的香槟,下一刻,把手里的高脚杯猛地扔在地上。
夹在中间的王饱饱抖得像筛糠。
随着玻璃杯发出“咔嚓”的声音,赵家豪发疯般暴起,伸手就要去掐易森的脖子,门边的两个保镖立刻冲上来按住他,这位二公子的手臂被打成中国结,嘴里井喷似的飙出脏话,先是中文,或许是留洋的时间久了,他只觉不够,又开始飙起英法混合的脏话。
顾伽抬眼,淡淡瞟了他一眼,两名保镖心中了然,反手从赵家豪的衬衣上撕了块布,团到他嘴里,将人拖了下去。
赵易森不知道,自己一句简单的问句居然能掀起如此惊涛骇浪,从未受到过如此冲击的他往后退了几步,正好撞到走下台的顾伽身上。
顾伽对着他,露出一个客气且有些古怪的微笑。
……
顾易两家的订婚宴因一场意外被打断了,在场来宾都对具体的情况噤若寒蝉,记者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很快,顾伽放出消息,宣称会再挑一个良辰吉日,弥补这场意外。
别墅的地下室中储存着许多佳酿,顾伽站在巨大的、落满了灰的酒架前,指节分明的手中拢着一只空空如也的高脚杯。
助理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地下室没有光,他用指尖轻轻敲着杯壁,声音透着些许凉意。
“那些人没出去乱说吧。”
助理低头扶了扶眼镜:“顾总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
顾伽手下没停,敲击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地下室里,显得有些诡异。
助理连忙补充道:“赵、赵公子被送回家后挨了家法,据说被打得皮开肉绽,人已经送去医院抢救了。”
半响,顾伽终于“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助理躬身揣摩着总裁的心思,犹豫开口:“还有一件事……”
“就是……易公子的管家也带人去了医院。”
话音刚落,敲击的声音瞬间停了,顾伽转身,眼神直直盯着助理的鼻尖,示意他继续。
助理见状小心翼翼道:“听说订婚宴前,易公子喝酒被呛到,大脑缺氧,记忆和认知出现了错乱。”
“就连性格都跟以前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