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意试图找出一个办法,“要不,你穿我的?我有几条新的没穿过。”
宁启洄眼睛亮起,又突然灰暗下去,他瞥了眼岑柏意的腰腹往下,陡然沉默了。
岑柏意的裤子他可能穿不上,但让他亲口承认这种事吗?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岑柏意也从这诡异的沉默中品出了点什么。
半晌,他缓慢眨眼,“要不,我出去给你买?”
宁启洄呵呵,“然后让他们进门看着我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像被你糟踏了一样?”
岑柏意想了想那个画面,也有些心虚。
过了一会,他嘴唇微动,给宁启洄出了个主意。
听完,宁启洄瞪大眼睛,“你认真的吗岑总?”
岑柏意点头,“我觉得挺好的。”
宁启洄:“……”
也是,也没别的办法了。
等岑柏意开了门,林枫晚吓了一跳,急忙跑进来,却又在门口急停住,礼貌地敲敲门,“阿宁我能进来吗?”
前些天没敲门进阿宁房间被捶了一顿,长记性了——主要是当时宁启洄在和对象亲亲,突然钻出个“狗头”,还在问他们有没有空去吃饭。
就很败气氛。
宁启洄:“……”
他发小是不是缺心眼啊?
见宁启洄不回答,林枫晚踌躇片刻,想到岑柏意说的话,还是走进去了,小心翼翼地走。
走到床边,见床上的人形物体还没有暴起伤人,林枫晚终于放心了。
他一脸担忧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宁启洄脸蛋泛红,额头出汗,一副伤寒感冒柔弱不堪的模样。
“阿宁,岑哥说你发烧了,怎么回事?”
盖了厚被子蒙出汗的宁启洄闭了闭眼,不想说话。
江千陵看了一会,似乎在观察什么,突然,他笑了一下,似乎已经看破一切。
江千陵:嘻嘻。
两人对视一眼,宁启洄似乎从江千陵那双睿智的双眼里看到自己昨晚做的所有事情,他心虚地又把自己往被子里埋了埋。
林枫晚见状,恶狠狠扭头,语气凶巴巴,“笑什么笑,没看见阿宁不舒服吗!”
他就像是护崽的老母鸡一样,谁路过都得被啄两口。
莫名被啄的江千陵:不嘻嘻。
不是哥们,我才是你对象啊哥们!
江千陵也习惯林枫晚偏心宁启洄了,知道他也只是开个玩笑,因此也只笑笑,一本正经给宁启洄道歉。
宁启洄觑见他眼里的戏谑:“……”
最终,原定的羽毛球之旅被迫打断,林枫晚强硬要求留下来照顾他。
宁启洄和岑柏意隐晦地对视一眼。
不对吧,原定的剧本不是你带他们去打球吗?!
岑柏意抿唇,他也想过事情是这样的走向,毕竟林枫晚那么担心宁启洄,而他作为男朋友也不可能丢下宁启洄一个人在家生病自己去打球。
过了几分钟,岑柏意开口说:“我出去给他买点药。”
林枫晚起身要跟着去,又想了想,做回来,给江千陵使了个眼色。
岑柏意拒绝,江千陵还是跟着。
岑柏意:“……”
到了走廊上,看破一切的江千陵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自己转身回了对面,“回来了给我通个信。”
岑柏意突然觉得他发小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与此同时,宁启洄手机亮起,他一瞬间想到什么,在林枫晚伸手之前就把手机抢过来。
只是想给他递个手机的林枫晚:“……?”
不是,你真的发烧了吗?
这身手比我还敏捷啊!
宁启洄飞快扫了眼岑柏意的消息,说是给他去买内裤了,顿时放心。
等岑柏意回来,他立马借口要去上厕所,让岑柏意把他们骗去客厅,自己顺走内裤裹着毯子去了厕所。
穿上裤子,感觉世界都美好起来了。
宁启洄低头翻了翻塑料袋,里面还真有几盒治疗感冒发烧的药,可以说岑总的反侦察意识还挺强的。
在林枫晚的注视下,宁启洄选了袋喝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板蓝根,咕嘟咕嘟往胃里灌了。
又躺了一会,宁启洄诚恳道:“我好了!真的好了!我觉得我现在浑身舒畅无比!!”
林枫晚拿起那盒药,嘀咕道:“这药效果这么好?我回头也买点。”
江千陵默默叹气,另外两人倒是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为了演得逼真一点,宁启洄在床上躺了很久,现在天色已晚,再加上林枫晚也不可能让刚好的“病号”出去打球,羽毛球之旅彻底宣告破产。
几人又去附近超市买了点食材,热热闹闹吃了顿火锅,然后回家休息了。
夜幕再度降临,喧闹繁忙的一天又陷入平静,宁启洄和岑柏意默默对视,忽然笑了。
他们拥抱彼此,在床上安宁地睡去,没有再做什么。
——毕竟明天又约了羽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