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约热内卢国际机场,也称加利昂安东尼奥·卡洛斯·若比姆国际机场,是巴西第二大城市里约热内卢的主要机场。
里约热内卢曾经是巴西的首都,从大约三十年前开始,巴西利亚被定为新的首都,但这并不妨碍里约依然比巴西利亚更加繁华。
里约是一座沿海城市,素以巴西重要交通枢纽和信息通讯、旅游、文化、金融和保险中心而出名,这里还有科尔科瓦多山顶的救世基督像,向着远方敞开怀抱……
尽管雕像经常被雷劈到。
远远眺望基督像的霜月脑海中忽然冒出好几幅画面——不少电影都以基督像被雷劈中作为开场。
而自从里约的基督像建成后,它已经被雷劈中了上百次,平均每年都会被劈上四五次。
霜月甚至还没来得及看完路牌上的文字,琴酒就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向左侧的岔路。
在陌生的城市和语言环境中,她下意识地紧紧跟上前方的黑色身影:“前辈,您来过里约吗?”
至少在身为队友的时候,琴酒的可靠度直线上升。
琴酒侧过头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小鬼,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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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约热内卢是「狂欢之都」,每年都有那么五天是全城最大的桑巴化妆游行,每到夜幕降临就是狂欢的开始。
他们来得不巧,最近正好有一场游行结束,短时间不会再举办大型狂欢活动,但里约富人区的街头依然热闹非凡,活泼热情的人们身上散发着奔放的气息。
太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夕阳的余晖笼罩着城市街道,路边的广告牌被染成暖黄色,街道上往来的人群并没有因为夜幕的降临而减少,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路人们来来往往,欢声笑语充斥在空气中。
……不过就是和溺水一样而已,这种程度的恐惧完全不足以打倒她。
渐渐习惯被人群包围的窒息感,霜月面无表情地跟着琴酒进入了一家头顶挂着皇冠图案的大酒店。
“欢迎两位客人,”前台的接待员微笑着问道,“请问两位有预约吗?”
也许是看出他们不是本地人,接待员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琴酒扫了眼酒店大堂:“安托万·罗德里格斯呢?”
接待员怔了一下:“您是说,安托万店长吗?”
不论是公众场合还是私下,巴西常以名字或者绰号互称,即使是对现任总统,巴西的人们都会直呼名字或者昵称。
但像琴酒那样完整地念出姓名……
“大忙人难得一见啊。”清朗的男声从另一侧走廊传来。
霜月的身高恰好比柜台高出一截,看清了出声的人——那是个肤色略深的男子,下巴留着胡茬,侧脸上有一道不起眼的疤痕,眉毛略有些杂乱,正眯起眼睛笑着看向他们。
“安托万店长?”接待员侧身让开。
店长摆了摆手:“这是我认识的朋友,丹尼,你去忙别的事吧。”
接待员了然地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
等接待员走远了些后,店长才饶有兴致地望向琴酒——也许是琴酒身边的霜月,目光在一大一小两个相似装扮的人身上逡巡片刻,眼中流露出笑意:“这才几年没见,你就有孩子了?贝尔摩德的?发色不像啊?”
贝尔摩德和琴酒都是绿眼睛,但金发和银发混出黑发的概率似乎并不高,何况这孩子的年龄……
他估算了一下,十年前的琴酒恐怕也不过弱冠之年。
“管好你自己,卡莎萨。”琴酒冷哼了一声,没有进行无聊的寒暄,而是直入正题,“萨格提巴的行踪呢?”
安托万店长——或者说,卡莎萨——注意到琴酒完全没有避开霜月的意思,不由挑起眉毛,转身走向电梯:“你应该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谈任务细节吧?”
他当然不相信琴酒这种人会留下什么孩子,贝尔摩德就更不可能了。
那么这与琴酒打扮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琴酒竟然毫不在意向对方暴露出他的代号,甚至带着她参加任务?
“带路。”琴酒没有反驳,迈步跟上对方。
“……听说了吗?警方又在贫民窟发起了一场清剿行动。”
“说的好听,不过就是排除异己,那边警匪勾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见贫民窟的犯罪率真的下降。”
“唉,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月的犯罪新闻比以往还要多?”
“别担心了,犯罪率再高也就是在贫民窟,大火烧不到我们这边……”
在跟着琴酒和卡莎萨进入电梯前,霜月耳尖地听到了两位路人的交谈。
里约的贫民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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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我们在科尔科瓦多山附近发现了萨格提巴的踪迹。”仅有三人的会客室内,卡莎萨习以为常地任由琴酒检查房间的各个角落,自顾自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游客无意间拍下的照片。”
霜月见卡莎萨和琴酒放任的态度,大摇大摆地看了眼照片。
这是一张拍摄基督像的照片,但拍摄角度不够好,只框入了基督像的下半部分和往来的人群。
“萨格提巴背叛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即使是从东南亚开始逃亡,他现在也完全来得及到里约。”卡莎萨好心地指了指照片的角落,也就是一个一头蓬松玉米卷发的身影。
紧接着,他将另一张照片放在旁边——那是个小麦色皮肤的男子正脸照片,体型高大,一头玉米卷的半长浅色头发,鼻梁高挺,眼窝深邃,有着明显的粗长下睫毛,嘴唇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