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忽然感觉全身一冷,同伴莫名其妙死亡的场景出现在脑海中。
对面的小女孩动了动嘴唇——她在说什么?
「Welcome……」
「……to……hell……」
从口型中读出这句话的男人呼吸一滞,脖子上好像有什么锐利的东西在缓缓收紧……
他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便被巨大的恐惧笼罩,闭上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
……说真的,她只是想拖延时间稍微适应一下躯体,等魔力恢复一点后再用毁灭的力量把对方吓走,没想到刚调用一点魔力对方就自己吓晕了。
随着魔力被调动,脑袋深处传来的肿胀和刺痛感也在不断增强。
没去在意神出鬼没的丘比,霜月翻了翻男人的口袋,差点不受控制把手指戳进对方的鼻孔,这才艰难地从钱包里找到几张英镑。
她对于这具身体的掌控太差了,勉强把指纹处理掉之后,摔了好几个跟头才离开小巷来到大街上。
印着日语的脏兮兮衣服标签、手腕上缠着被磨成灰黑色的日本经典款式发绳、橱窗里脏兮兮却依然挺着脊背的倒影。
英日混血儿,原本的家庭情况应该还不错,性格坚强不服输……
可惜身上的东西太少了,她只能推断出这具身体原本的生活环境似乎是在日本。
感受到脑海中的疼痛越来越剧烈,霜月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这种感觉更像是作用在灵魂上的排斥感,直觉隐隐告诉她,一旦自己离开这具‘身体’,很可能就会被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碾成飞灰。
眩晕和疼痛感渐渐覆盖了她所有的感知,眼前的黑白色场景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整个人似乎被一层膜包裹,逐渐与外界隔绝。
-
“Little girl,你迷路了吗?”金色短发女人弯下腰,柔声问道。
瘦弱的小女孩毫无所觉般站在原地。
“Little girl?”莎朗·温亚德再度呼唤了一声,对方仍然没有应答。
她挑了挑眉,略显无趣地直起身——她只是因为大明星的身份偶尔做些“善事”积攒名声,发现这位小女孩长相可爱,这才起了些兴趣。
但这孩子若是个没反应的木头,她也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莎朗?真巧,你也在逛街吗?诶?这孩子是……?”
金发女人侧过头,神情自若地抬了抬手:“晚上好,有希子。”
————
黑暗、昏沉、闷痛。
霜月感觉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面前才出现一道微弱的光线。
她用力眨了眨眼,眼前的光亮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一位短发的小男孩有些好奇地向她伸出手,嘴唇开开合合。
霜月茫然地扫视四周——上一秒她还在伦敦的商业街边,下一秒却来到了一处灯光温暖的住宅里。
电视机的牌子、屋子里的装修、桌上的课本……这里是日本?
面前的小男孩见她没有应答,思索着摸了摸下巴,拿起桌上的课本,将扉页展示给她看。
扉页上用方方正正的字体写着「工藤新一」四个大字。
霜月切换到日语,试图理解小男孩的唇语。
「我、的、名、字、是……」
「工、藤、新、一。」
霜月沉默。
她的视线在小男孩脸上和课本扉页的名字上来回几次,瞳孔地震。
这个小豆丁说什么?他叫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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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不回答我?”工藤新一举着课本,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从门口探出头观察的父母。
两人特地嘱咐过他一定要对这位收养的孩子友好温柔一些,可这孩子看起来好像有点呆。
察觉不对劲的工藤有希子与丈夫交换一个眼神,轻手轻脚地来到两人身边呼唤道:“歌未酱?”
似乎是感觉到身后有人,小女孩条件反射般猛地转过身后退一步,做出防卫的姿势,一只手好像下意识地想要握住什么东西对准他们。
“歌未酱?”工藤有希子担忧地喊道。
工藤新一、工藤有希子、工藤优作……?
霜月的目光从三人身上一一扫过,终于把几人的身份对上。
她,为什么会在工藤家???
丘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