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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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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练舞结束,都要、并且只要靳宴惟去接她。

那时候靳大少爷课业繁忙,但还是遂她的意,雷打不动去接她。

于是,那家定价高昂的私人练舞室,每个周末的尾巴都会迎来这样一番景象——

穿着粉色练舞服的娇俏少女,翩然起舞,身段似春樱抽芽,舒展又明媚。

余光瞥见背着书包的矜隽少年,她停下压腿动作,如乳燕投林般欣喜地迎过去。

嗓音脆亮,像颗裹着透明纸的水果糖碎裂在空气里:

“宴惟哥!”

而那对人对物皆清冷寡淡的笔挺少年,总会给予她回应。

或递来一杯低热量的冰凉果茶。

抑或是,拿出一包湿巾,递给她。

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少女仰着张素白沾湿的脸庞,眼巴巴地看向他。

漱冰濯雪般的少年没辙。

主动地俯低眼睫。

骨节分明的指尖捻着张洁白无瑕的湿巾,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帮她擦拭着额头、鬓角、鼻尖的汗珠。

练完舞,从舞蹈室到孟家的那段返程路上,孟樱宁也总是像块黏糯甜软的牛皮糖,必须要和靳宴惟坐在一起。

车上,少年抟心揖志看着功课。

她知情识趣地不去打扰,只安安静静托腮看着,欣赏着。

靳宴惟自小便被人注视惯了,对外来的目光打量几乎是习以为常,以至于熟视无睹,但面对少女灼亮到不加任何掩饰的视线凝注,他还是没能吃消。

“小樱花,可以不看哥哥吗?”

在被不知道第几十次大剌剌的视线洗礼后,他无奈,语气温和地跟孟樱宁打着商量。

“不可以的!”

都不用犹豫,孟樱宁便斩钉截铁就拒绝了他的提议。

她笑盈盈地托着腮,反问道:“哥哥,你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要你来接我下课吗?”

“因为,只有每次下课后看到你这张脸,这样我才有动力上舞蹈课,才会觉得练功也不是那么累。”她自顾自地回答道。

“所以!你不能那么残忍!”

“剥夺我喝能量补充剂的权利!”

彼时,昏暗的车厢里,无人看见的视觉盲区,曾有个少年悄悄红了耳尖。

-

孟樱宁悠悠醒转过来的时候,外头已是暮色四合。

缠绵的春雨也终于歇了那股连绵不绝的劲儿,天色是纯粹的黑,像恶女的眼珠子,有种天真的残忍。

她揉了揉因长时歪靠在座椅上睡觉而酸痛的脖颈,视线顺势往外边扫。

发现车子已经停在她住处门口。

怎么到了也没人喊她啊?

孟樱宁纳闷地往旁边看,却发现驾驶座还坐着人,但模样却大变样。

更确切来说,是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坐在她身边。

“怎么是你?!你怎么到驾驶座来了?”

孟樱宁蹙着黛眉,又往后座看几眼,没发现人:“原来的那个司机呢?”

靳宴惟抬了抬眼睑,慢条斯理地看了下清白腕上的精致铂金表盘,云淡风轻道:

“时间不早了,我就让他下班先回去了。”

“回去了?”

孟樱宁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一眼时间,氤氲着浅浅酡红睡晕的脸颊浮现诧异神色,惊呼出声:

“怎么都那么晚了?!”

除去车程时间,距离她本该到家的时间过去了整整二十分钟,也就是说她在车上多睡了二十分钟。

“嗯,太晚了,所以我就让他先回去了。”

也不知是为了彰显自己记性好,还是别的什么,男人低沉着嗓音,好整以暇道:

“毕竟,我是一个不压榨员工的好老板。”

孟樱宁觉得靳宴惟这是在记仇。

就因为她不久前刚阴阳了他几句剥削下属。

“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孟樱宁觉得自己思维真是敏捷,因为她刚把问题问出口,心里就汩冒出来一个合乎情理的答案。

“你……是不是想报复我?”

“……”

一时没跟上她跳脱的思维,靳宴惟偏颌,一双沉寂黑眸安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被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与梦中的情景倒置,这次换成是孟樱宁没能招架住。

眼睫颤动几息,她挪开眼睛,不动声色地避开靳宴惟坦荡又直白的视线。

往另一个方向看去,嘴里却不服输地给出了她刚才无厘头话语的理由:

“车上睡得一点都不舒服,我脖子都酸了,你就是故意的。”

“故意不叫醒我,让我受罪。”

“还说不是在报复我!”

原来是这样。

靳宴惟终于接轨上她的脑回路。

他哑然失笑,依旧是那副不可琢磨的姿态,但眸色却微不可查地深了深。

看着小姑娘那截纤长柔韧的颈项,靳宴惟语气沉而缓,像是起雾的茂密山林:

“故意倒谈不上,只是因为有所顾虑。”

顾虑?

就一叫醒服务,还谈上顾虑了……

孟樱宁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回身正坐,漂亮眸子直视靳宴惟,骄纵地冷哼一声:

“那我倒要好好听听。不就是叫醒我,靳总能有怎样的顾虑。”

靳宴惟看着孟樱宁一双好看得出奇的双眼,那里最富生命力,灵动明媚,也曾长久地停驻过他的身影。

“你忘了吗,你有起床气。”

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孟樱宁愣了下:“所以呢?”

靳宴惟平静道:“所以我不敢叫醒你。”

“……”

孟樱宁难以想象这句话是从靳宴惟嘴里说出来的,仔细品品,又咂摸出一丝被人内涵到的意味:

“什么叫做不敢?你当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靳宴惟轻牵唇角,嗓音悠然:“那倒不至于。”

孟樱宁刚想紧抓着这点不放,说那你凭什么说害怕,就听眼前男人优游不破地打了个补丁:

“但也差不多。”

孟樱宁差点被这狗男人的大喘气给气个半死,七个不忿八个不服道:

“我没睡饱顶多是有点小脾气,耍点小性子。”

“哪里有那么可怕?你别污蔑人!”

“是不可怕。”

靳宴惟抬眸瞥她,无声地凝视数秒。嗓音俯低,拖着点漫不经心的尾调,笃悠悠道:

“但我怕你睡糊涂了。”

“万一,你又亲我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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