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
江芽啊一声,困惑道:“哪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就是他父母跟我家里人关系好,小时候认识,让我喊他哥,我就喊了。”
想到什么,孟樱宁舀布丁的动作顿了下,旋即若无其事地挖了勺放嘴里,含糊不清道:
“不过我和他不熟,关系很一般,就是个点头之交。”
江芽眨了眨眼:“这样啊。”
空气静默两秒。
孟樱宁舔了舔唇,?艳唇色更显莹润,她犹豫了下,还想补充一句,但唇微启,字音尚未吐出。
就看见江芽眸色一亮,视线越过她看向后方。
一个不好的预感涌入颅内,孟樱宁脊背陡然僵硬。
她一丝、一丝地挪动脖子,看向了自己的斜后方。
果不其然。
靳宴惟正气定神闲地站在她身后,长身玉立,身型笔挺清悍。
像是棵冬日落雪后却愈发锋芒凛然的柏。
那张疏淡如雪的脸上,此刻挂着高深莫测的表情,眸色深沉,让人挪不开眼。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自己刚才说的话。
孟樱宁有些心虚,贝齿下意识地咬了咬唇瓣,靡艳的殷红肉色瞬间被碾出一抹清浅的透白。
孟樱宁心下打着摆子。
但某一刻,她转念又想起某些前尘往事,霎时间,一股恼怒的情绪将原本满坑满谷的复杂心绪挤走。
对啊。
她干嘛要心虚?
他俩!
本来就不熟!
思及此,孟樱宁心绪平复下来,漂亮脸蛋绷着,心安理得地回视靳宴惟,理直气壮地诘问: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跟个阴魂不散的鬼一样。
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
面对她的控诉,男人坦然自若地看着她,嗓音低而从容。
孟樱宁觉得莫名:“什么可能?”
靳宴惟深深地看她一眼,语气两分无奈:“是你们太专注了,太投入了。”
“……”
孟樱宁也自觉自己无理取闹了,顿了顿,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你刚才不是说要用私人飞机带我回去吗?现在还不能起飞吗?”
靳宴惟对她总是有用不完的耐心,好脾气地解释道:
“私人飞机需要申请航线,所以得暂缓一天回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让助理订好了酒店,先去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喔。”
-
云京时间十一点半,孟樱宁坐上靳宴惟的车,前往附近的酒店。
开车的司机是靳宴惟派遣在肯菲子公司执行任务的一位助理,他显然也不清楚孟樱宁和他家老板的关系,虽然好奇极了,但碍于靳宴惟在的缘故,并不敢恣肆打量。
江芽坐在他旁边的副驾驶座。
宽敞的后座则是留给了孟樱宁和靳宴惟。
原先孟樱宁是想去副驾驶那的,但这样一来,江芽就得和靳宴惟共处一块。
接收到小助理可怜兮兮的求助目光,孟樱宁还是硬不下心,勉为其难地去了后边。
只是一上车,她就将身子贴向车门,扭头转向窗外,一副“我要欣赏风景,闲杂人等勿扰”的冷艳姿态。
本就宽敞无比的豪车后座,因着她这一举动,更是能塞得下两头安格斯牛。
靳宴惟倒也没太大反应。
只在上车后看了她一眼,依旧是那副惜字如金的冷清做派。
吩咐完助理,便抟心揖志地处理起公务来。
车子抵达酒店门口,靳宴惟的助理手脚麻利地下车,帮忙拿行李。
只是在拎起孟樱宁的东西时,一道音质如玉般清冽的嗓音自耳畔响起:
“这个我来拿,你拿好其他的就行。”
“好的,靳总。”
助理忙不迭应下,毕恭毕敬地将孟樱宁的行李递给靳宴惟。
孟樱宁觉得莫名,本想颐指气使地对靳宴惟说一句“莫挨本小姐的东西”,但想到她那装得满满当当的箱子,默默将话咽了回去。
爱拎多拎。
累不死你。
但显然,这点重量对靳宴惟而言不足挂齿,轻轻松松地提到酒店,且贴心地送至房间门口。
到了总统套房门口,孟樱宁便作势要拿回自己的行李。
但靳宴惟没让,长臂一推,将行李箱拉到了一旁。
孟樱宁美眸圆瞠:“你干嘛?”
靳宴惟云淡风轻:“我帮你提到里面去。”
“不用。”孟樱宁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就那么几步路,这行李也不重,我自己来就行。”
“而且,”她不避不让地看向靳宴惟,一字一顿道:“我不想让男的进我的房间。”
靳宴惟挺想赞同她这话,但前提是,这话不能对着他说。
沉默两秒,靳宴惟盯着她,薄唇轻启:“那么见外?”
孟樱宁腹诽:我们本来也没有很熟。
靳宴惟像是读出她的心声一般。
忽地发问:“还记得吗?”
孟樱宁最讨厌他这样说话只说半截的人了。抬睫斜睃他,没好气道:
“记得什么?”
“我想,我们关系应该没那么不熟。”
靳宴惟好整以暇地回望孟樱宁,风清月白的脸上难得漫上一丝笑意,唇角有弧,慢条斯理地举着事实例证:
“毕竟——”
“你小时候第一次尿裤子,还是尿在我身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