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抽出来“玉盘”与“曳影”两个词单独解释,又看出来了几份端倪。
“玉盘”比似的是洁月,洁月是黑夜才出现,“入”一词在整篇诗文中代表着黑夜入了朱门城。
“曳影”比似黑影,即藏在地下不为人知的暗流,却“印”在可窥见底的水面上,又说明了一些旁外势力正在试图挑衅权威。
经过这么一解释,一些站在乔伊兒对力面的文官,纷纷表示乔伊兒有所图。
另一部分官员看着这个局势的发展,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只要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说话的人大多都是蒙在鼓里。
最后,乔伊兒就为了这一篇随手写的诗文入了狱,这其中还有着祈慕辰的暗中推波助浪。
受人敬仰的乔伊兒入狱,乔伊兒身后的学子不服气,纷纷表示要联合上书,抗议皇上的举动。
祈望城没有理会这群人,由着这件事开始慢慢发酵开来。
天子又命人查询各大文官所写的文章,有无不良的引导里面,就这么一查,有先后查出来未发现作弊的学子,以及各大凡是涉及到“暗喻”的文官,也相继入了狱。
秋考另一部分的武考,以作延迟处理。
在文章做手脚的这件事情,还待考察中,天子没有很快下达定论。
天子不顾他人想法,成功激怒了学士院和国子监里面的人,虽说现在只是入了狱,谁又知道有无施加刑法。
逼迫人乖乖承认莫无须有的罪名。
随手写的一篇文章,竟遭到这个结局。
谁还敢入朝为宫啊?
在天子议事厅中,祈望城单独叫来了沈太傅,若有所思道:“这些事情,沈太傅觉得朕做得如何?”
沈池柳陷入了思考,良久才回答道:“皇上这个做法,会寒了诸多学子入士的心。”
祁望城若有所思,盯着沈太傅仿佛要看出什么花样来,一字一字道:“沈太傅好像是做文考收尾工作的。”
沈池柳听到这句话,正中他的下怀,他想试一试学来的东西,是否真的能用得上。
不然,学这些东西便没有用途了。
沈池柳道:“臣也正有此意,愿负责好此事。”
这个回答符合祁望城的意思,挪开了放在沈太傅身上的目光,移到了桌面上堆了一堆奏折。
不用看,都是些不满他动了他们的蛋糕的奏折。
祁望城眯了眼,文官清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些武官,没有清理干净。
是不是他宠得太多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了,竟想挑战他的底线在哪里。
躲避纳税,做假账,一问三不知,养着他们,还不如去挖几个敌国有用的人来。
就比如太子门客元安泽,为元国皇帝的亲弟弟南平王的嫡次子。
即然敢去掉姓氏,以“安泽”这个名字来到,就不怕被人认出来。
又敢来报名秋考,不在这里干上几年,就别想着回去了,祁望城想。
祁望城回神,对底下还在站的沈太傅道:“那就多加辛苦沈太傅了。”
沈池柳俯身行了一礼,离开了这里。
日升日落,几天过后,沈池柳收到了一份上等的的礼物,是毛色较好的狐裘,送的人还特意提了是太子的意思。
沈池柳看也没有看这狐裘,把送礼的人赶走了,还带了一句话,“为人师长,不接受贿赂。”
祈桓予还在想发生的事情,前些日子讽了一下乔伊兒所写的文章,现在就入了狱,万一查到他身上,那些鬼话连篇的文人,能踏破他东宫的门。
祈桓予根本不知道无形中背了一个黑锅。
诗瑶不由问了一句,“现在也没有入冬,太子殿下送大公子这个玩意干什么?”
沈池柳淡淡说道:“可能借此讽刺我身子骨不太好,受不了寒。”
沈池柳话是这么说,其实压根没有相信祈桓予会明目张胆送他什么东西,若是突发奇想送给他什么东西,会接着其他人的名号送给他。
现在不再是以西宁姑娘的名号,倒是换成了他身边婢女诗瑶的名号,这不是明显告诉他,诗瑶很有可能被他给收买了。
诗瑶明白似的点了点头,看去周围并未找到那一团白色的身影,奇了怪了,空青平常不是最粘着大公子了吗?
“慕辰,你在干什么?”赵如若看见地下的一滩血迹,还有些白色的长毛覆盖在血水上面,她用手拍去鼻子前闻到的血腥味,末了捂住鼻子,叫来身边的人嫌弃道,“还不快清理干净。”
兰竹在旁应下赵贵妃的话,说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