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终于没有人了,祁桓予感觉他是第一个人会恼火生辰礼,好多人凭着喝醉几分,壮着胆量去巴结他,赶也赶不走。
看到地上一个人的影子走过他这边,抬头也没有看来人是谁,眸子压下来道:“滚开。”
一道清冽带着揶揄声音响起:“太子,这是要赶我走的意思吗?臣有些伤心了。”,他越说还越有着委屈起来。
祁桓予一听这声音,这种寻常的语调,不是沈池柳就没有谁会这么和他说话,他抬头从沈池柳的脸,视线很快移去那摇摇晃晃的白玉耳坠。
白玉坠摇晃的频率越来越慢,似真的因为他这句话伤透了心。
他愣了一下神,沈池柳怎么想起来带上耳坠了,但对方没有因他的不理睬而生气,反而在问他,耳坠好看吗?
“还行吧。”祁桓予回答,他视线下移,见沈池柳手里面拿着酒杯,原来是来给他敬酒,“沈太傅,会对吾说什么?吾有些期待。”
他听见沈太傅在说,愿他年年今朝,岁岁常安;百事顺遂,欢愉无忧。
这时的乐曲,进入到高潮,舞女们在台上的舞得更为灵动,如同一副画卷上翩翩起舞的蝶,吸引场外人的举目欣常,博得懂舞之人纷纷称赞。
“那就如沈太傅所愿。”祁桓予看到沈池柳眸子里倒影的自己,他举杯和沈池柳隔空碰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眼皆饮下这杯酒。
沈池柳见此,想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有人叫住了他,是一位坐在天子下一个位置的富贵女子。
他认不出来此人,只能猜到她地位很高,那位女子弯着唇看向他,打趣着道,“多年未见,侄儿都认不出来我了。”
“母后,不毕伤心,许久未见情有可原。”祁望城在安慰皇太后沈玖柒。
听到他们的对话,沈池柳才记起来他还有一个在皇宫里面当皇太后的姑姑。
前朝皇帝为巩固势力,废了和他朝夕相处十多年的皇后,力排众议娶了拥有京城一半财富的富商巨贾的沈家之女沈玖柒为后,缓解了国库空虚。
沈家在朝上因此也有一番地位,这是互利共赢的局面,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沈家不再从商,变成了文学世家。
作为富商之一的钟家抓住机遇,一下登上富商巨贾身份,现今因为制度改革,钟家仅拥有京城四分之一财富,但这可比先前的沈家还要多出几分。
最可怜的还是沈玖柒只有14周岁,嫁给了比她大了20多岁的天子。
沈池柳带着歉意来到皇太后身边,抱歉和她说道,还望不要记在心里去。
“怎么会,池儿快些过来坐,让我好好看一下你。”沈玖柒命人寻来一张坐椅,热情招呼沈池柳过来坐。
沈池柳应命过去坐着,他的下巴让皇太后姑姑抬起来仔细端详着,面对姑姑这一举动他神情有些无措,沈玖柒见人紧张便放下,满意道:“长得像你母亲,倒是不太像你那父亲,挺好的。”
沈玖柒瞥了一眼坐在下面的弟弟,沈路云接收到姐姐的信号,抬起眼望向她,沈玖柒见状,勾唇无声笑道,怎么都不像你。
沈路云抿了抿嘴,移开了视线,沈玖柒笑得更开怀,她这个弟弟太过于老实,随便逗逗有些好玩。
只有沈池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坐在这个位置实在是有些紧张,手指捏着衣角摩擦着,注意力分不到其他地方。
只因上面是天子和皇后,下面是高官,身边又坐着不怎么熟悉的姑姑。
沈玖柒用手碰了一下侄子,小声打听最近听到有关侄子的事,她最近听说侄子和太子闹得有些不愉快,特地来关心下。
沈玖柒听见侄子说了声还好,还好两个词放在身上可算不上太好,她有些开玩笑和他说,有空可以去逗逗那个小太子,脸上呈现出来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最后沈玖柒还信誓旦旦保证,她会出面护着沈池柳的,再不济那沈路云也不会不理他亲儿子的,沈池柳表面应了声,心想早就逗过了。
另一边祁桓予无意瞥到沈池柳那边,心里面思绪万千不是滋味,视线又看去母后上面,母后朝她点了点头,在无声说再等等,会来的。
祁桓予眼帘低下,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闷声喝完,视线再度望向外面,耳边是鼓乐欢快敲击声,一场舞蹈也随即结束了。
舞女纷纷向上面的人福了身子,相继排队离场,外面还是无人进来。
祁桓予心想,还是再等等,舅舅会来的,可他那如杏仁的眸子还是不免凝聚了一些低落感。
明亮灯光坐落在祁桓予身上,人并不属于这里,在低落情绪再生时,听到外面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周围声音也没有了。
那人走到殿堂中间,行了一个礼,“末将来得迟了一些,望皇上和皇后恕罪。”
祁望城见到此人有些震惊,不是说有事能来吗,原来在匡他,兴奋带着烦闷道:“大将军,不用这番客气,快快入坐”,他立马叫人多添加桌椅,给这有十年未见之人。
天子此话一出,在这里的人立马反应过来,能称的上是大将军的人,是那位历代从军长孙家的长孙凤鸣,他也来太子宴会上了,太子足以受得到他的重视。
有些懂得其中厉害关系,向不懂得人加以科普,长孙凤鸣是当年提拔当今天子的人,也是当今皇后的兄长,更是当今太子的外甥。
有人就开始问了,那这皇上不得对长孙家有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