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蓉进入院内,看了眼摇篮里咿咿呀呀的孩子,“我来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她坐到石凳上,“刚搬到村里,认识的人就熊姑娘你一个,老头子又去镇上了,我闲得无聊就来看看你还有孩子,没打扰到你吧?”
“哪会呢。”熊年年倒上热茶,坐到她对面,“淡淡粗茶,还望夫人不要介意。”
“姑娘说笑。”包蓉饮了口茶水,言语轻缓,“我听老头子说,沈公子为人温雅,眉宇间藏有一分凛然傲气,且容貌不俗,可惜当时我在家中无缘得见。”
闻言,熊年年笑了笑,没想到老太太还是个颜控,“阿厌说过几日要来,届时我带他上门拜访夫人你。”
“不必如此。”包蓉眼神中闪过一丝促狭,“我更希望见面时是在你和他的大婚上。”
猝不及防地被调侃,她脸一红,声音也低了下去,“我们,还没到那种程度呢……”
“但也快了不是?”点到即止,见她低头害羞,包蓉面上的担忧转瞬即逝,“熊姑娘,若沈公子真是让你动心,让你产生一辈子在一起念头的人,千万不要错过。”
“缘分可遇不可求,要是因种种错失,将会是莫大的遗憾。”
这一番话倘若是在之前听到,熊年年还会有所犹豫,但此时,她已经想好了之后,“夫人,缘分到了,我自会抓住。”
听此,包蓉颔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老头子的衣衫有些破了,这附近可有修补或卖衣的地方?”
“有,今日天正好,不如我带夫人前去。”熊年年起身抱起孩子放到背上,动作干脆利落地没有给包蓉拒绝的余地。
路上,熊年年扶着一老背着一少指指不远处的房屋,“夫人,那就是阿厌的住处。”
“要过去打招呼吗?”包蓉背手眯起眼问。
“不用,他今日想必去了村里教书。”
正事要紧,她带人继续往前走,过了半炷香,终于到了宝珠的店。走进后她不见宝珠而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看店,心中疑惑。
“老人家,宝珠不在吗?”
话音刚落,不待老人开口,内室传出中气十足的女声,“年妹子,你来啦!”宝珠大腹便便地掀开门帘走出来,“阿娘,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行。”
宝珠娘登时起身扶住女儿,担忧道,“这哪能行?你都快生了,我得在这里看着你点。”
闻言,熊年年愣了愣,快生了?上次与她见面肚子才三个月啊,中间隔了还未一个月怎会突然就要生了?
压下怪异,她问,“宝珠姐,你的孩子还有多久出生?”
“大夫说,就这两天的事。”宝珠抚摸圆滚滚的腹部,一脸幸福,“孩子太闹腾了,早点出生也好。”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不过四个月,孩子为何会出生?越想越不合理,难道之前她听错了,宝珠那时并非三个月而是八个月?可是不对啊,当时她腹部平平,要是七八月的胎儿不该如此啊……
沉浸在思绪中的熊年年未听到宝珠已经喊了她好几次,包蓉见状立马上前,“想必她有些累了,让她歇一歇,这位娘子,我想要买些布匹给老头子做几件衣服,你可有推荐?”
宝珠被转移了注意力,当即为她介绍起布匹来。包蓉轻推熊年年,后者下意识坐到一旁的木椅上。
脑海中一直纠结宝珠怀孕的事,她思来想去也得不出所以然,最后安慰自己只当是梦。看着宝珠扶着肚子为人介绍布匹,旋即起身欲要去帮忙,不经意间,一个熟悉的东西映入眸中。
熊年年走过去拿起一看,竟是和她在山上所捡的镜子一模一样,“宝珠姐,这镜子你从哪来的?”
宝珠见人急急过来,不解道:“是突然出现在我家中的,我看着好看就用了,怎么了?”
怕吓到她,熊年年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就是看这镜子上的花纹比较奇特,有些好奇。宝珠姐,这镜子可不可以借我两天?”
“不过是个镜子,你要就拿走。”宝珠十分豪爽地大手一挥。
道谢并表示归还后,熊年年揣着镜子心神不安地返回家,到了村门口,包蓉喊住她。
“熊姑娘,今日多谢你,这可珍珠送你做谢礼。”
她连忙拒绝,“夫人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不值得如此。”珍珠光泽圆润,一看就知不是凡品,这般贵重,她怎么能收?
“就当是我看孩子心生喜爱,且这珠子开了光有安神的功效,你带在身上百利而无一害。”包蓉把珍珠塞进她手里,不容她拒绝的离开。
见人走远,熊年年只好收起,心想之后再寻机会还回去。
回到屋内,熊年年安顿好一切,坐在桌边凑近烛火看镜子,回忆今日所发生的事,她越来越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正在自己的周围悄然发生,可仔细想又毫无所得。
许是自己多想,熊年年叹气,决定上床睡觉,还未有所动作,手中的镜子忽地发出亮光,她被吓得啊了一声,当即把它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