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末年,有女褒姒,生的倾国倾城,后被人献给周幽王,因其不爱笑,周幽王便想出一法,他带褒姒到烽火台点燃烽火,看到被骗来的诸侯们,褒姒果然展颜一笑。周幽王很高兴,因而又多次点燃烽火。导致诸侯们都不相信烽火,也就渐渐不来了。后来西戎攻破镐京,周幽王被杀。
这,就是烽火戏诸侯的由来,褒姒也成了红颜祸水的典型代表。
沈厌的容貌比之褒姒有过之而不及,在有意遮掩的情况下仍胜几分,自然引得众多女子追捧,也幸好他不常出门,虽温润有礼但对人客气疏离,否则巴掌大的地方早就走到哪被围到哪。
爱慕者拦在男子面前,痴迷地盯着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容颜,“沈公子,那日阿兄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吧?”都怪阿兄坏事,希望他没有怪自己。
原来那天想要强行带他走的三个壮汉是她的兄长们,瞧着模样,倒是有几分相似。
沈厌淡淡地后退一步,“无事。”
爱慕者对他有意与自己保持距离的态度毫无所觉,或者说她眼里只有他的脸,自然看不到其他,“沈公子,我前几日做了一个香囊。”她拿出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羞涩地递给他,“希望公子笑纳。”
溪水边,熊年年涮洗好烤架回到凉亭内,见四处无人,她放下东西奇怪道,“阿厌捡柴捡这么久吗?”怕人捡多拿不了,遂转身向山下走。
林子茂盛青翠,偶有野兔出没,熊年年看着慌忙逃窜的短尾巴忍俊不禁,她带的食材还算多,不然这只野兔就要成为盘中餐了。
如此想着,倏地有一道微微闪动的白光映入眼中,她走过去拨开杂草,发现是一面崭新的铜镜。其上的花纹十分奇特,她仔细辨了辨,看出是木莲的纹样。
“谁掉的吗?这么好看的镜子可惜了。”熊年年把镜子放到怀里,想是村子里的人丢失的,改天她问问还给失主。
眼前终于出现沈厌的轮廓,她正要快步过去,却见他与一女子交谈,似乎甚欢。双眼一眯,她蹑手蹑脚躲在能听清他们声音的树后,。
那女子拿出香囊一脸羞答答地递给沈厌,熊年年顿时呼吸放轻,目光错也不错地盯着他的手,仿佛要看出一个洞来。
他会接受吗?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暧昧不清,还未确定,而且这女子长得甜美可人,还会绣香囊……想到自己给沈厌缝补衣衫上明显歪斜的针脚,她略微泄气。
一瞬的走神,女子手中的香囊已经被拒之门外,“这香囊在下无福消受,姑娘还是收回吧。”
“为什么?”女子泫然欲泣,“为什么你一直拒绝我?是我哪里不够好吗?”
“在下已有心上人。”说到心上人三字,沈厌的眼神瞬间柔软缱绻。
背靠树干的熊年年轻拍发烫的脸颊,唇角怎么压也压不下去,她微微转身,偷看沈厌轮廓完美的侧脸,心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大把糖果。
男子的话,男子的神情无一不在表明他十分看重那人。女子大受打击,神色有些疯癫,“不,我不信!沈公子,你一定是骗我的对吗?那个低贱的寡妇你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是的,没想到她光风霁月的公子居然会看上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起初村子里传开她还不信,以为是嫉妒沈公子的哪个人所散布的流言,后来逐渐有不少人提起此事,说沈公子为一个寡妇纡尊降贵修补房顶,说他为了她一掷千金买光了所有的菜……如今一看,竟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沈公子,你一定是被那个狐狸精骗了!”女子不甘心,甚至嫉妒成狂,“她身子早就不干净了,而且还总和别的男子勾勾搭搭,这样不守妇道又放浪不堪的女子怎么配得上你!”
在她说出低贱二字时,沈厌便动了杀心,如今见她大肆泼脏水,越说越不堪入耳,抬手就要将人打个魂飞魄散。
“我和别的男子勾勾搭搭你亲眼看见了?”熊年年眉眼压抑着怒火,走到女子面前。
沈厌不动声色地收手,牵起她的柔软,“年年,你来了。”
“我要是不来,指不定会被人诋毁成什么样。”
正主出现,女子上下打量,肌肤比自己白,眼睛比自己大,身段还比自己苗条,关键是,她一出现,沈公子的眼里就没别人了。
看到两人相连的手,女子顿时眼中冒火,“你,你不知廉耻!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与沈公子拉拉扯扯!”
“我不仅要拉拉扯扯,我还要更过分。”说着,熊年年踮起脚尖,温软的唇瓣印在沈厌的脸颊上一触即分,无视对方蓦然放大的瞳孔,她看向目瞪口呆的女子,微笑,“小妹妹,大人的世界不适合你,还是回家找妈妈吧。”
“你,你……”未经人事的女子脸色爆红,指着熊年年说不出一句话,最红还是被刚刚大胆刺激的一幕吓到转身跑开。
“这就被吓跑了,啧。”她摇摇头,忽地感受到一道炙热的视线,稍显得意地表情僵硬起来,她缓缓看向盯着自己耳根通红眼睛掺了蜜一般的沈厌,尴尬地笑了笑,“阿厌,我刚刚不是故意轻薄你的……”
谁让女子说的那么过分,她只是吓吓罢了,绝对没有嫉妒和宣告主权的意思。
“无妨。”沈厌握着她的手暧昧勾引般的轻轻摩挲,“我反倒希望你能多轻薄我几次。”
“……”完了,她好像开启了沈厌身上不得了的开关,“我,我们快回去吧,等下东西就被野兽叼走了……”她慌里慌张地去拿掉落一旁的柴火,抱起就走。
看着女子手忙脚乱的背影,沈厌抚上方才被她亲吻过的地方,指尖流连,仿佛还存留着那抹令他心悸的触感。
为着自己稍显轻浮的举动,熊年年只顾着埋头往前走,丝毫没有觉察到身后沈厌盯着自己逐渐幽深的眼神。
本以为发生之前的事,两人之间的气氛会很尴尬,但对方并未过多地纠结那事,这让她暗暗松了口气,神情一如既往地放松自然。
“阿厌,你来尝尝我做的烤串。”熊年年递出一串被撒了辣椒粉和胡椒粉的肉串,“一边赏花一边吃烧烤,真是一件乐事。”
沈厌接过咬了一口,被烤的外酥里嫩的肉很好地与调料中和,被油一浸更为美味。他细细咀嚼,相似的一幕在眼前重现,当初在洞内她也是如此笑意盈盈的将烤好的蘑菇递给自己。
“怎么了?不好吃吗?”熊年年翻动着烤串,余光见他吃了一口便陷入沉思的模样像是在想什么事。
沈厌回神,“没有,很好吃。”
“虽然没有你做的饭好吃,但它胜在简单好做,味道差不到哪去。”熊年年挑出烤焦的菜,下意识道,“以前我经常做。”说完,她皱起眉,以前她经常做?
“年年,你喜欢如今的生活吗?”沈厌的声音打断她的迷茫,见人疑惑看来,捏着竹签轻轻转动,“你觉得在这里开心吗?”
“开心啊。”熊年年抬眼笑道,“现在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候,还有,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我肯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