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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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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端的唇角挂起狐狸般的笑意,揽着人消失在原地,徒留摇曳生姿的树影。

阴雨靡靡,晴了没多久的天重新挂起灰暗的色调,窗外雨水劈里啪啦地落在地面,每一滴仿佛敲打在人的心上激起圈圈涟漪。古言有道是,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熊年年披散着头发从睡梦中坐起,为照看孩子她一向浅眠,卯时三刻,便被身边发烫的热源惊醒。手探向小豆丁的额头,剧烈的温度霎时灼地人心惊。

“怎么突然这么烫?!”熊年年立刻穿戴好衣服,护着孩子撑起伞冒雨离开。

医馆在小镇上,路途不近,往常她需得搭乘别人的牛车或驴车才能进程一趟,如今事态紧急,她不得不上门求助。

农家人起早贪黑,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家点起了炊烟。熊年年拍响一户人家,出声恳求,“方大哥在吗?我的孩子病得厉害,求借方大哥的牛车!”

等了稍久门内仍无人应答,望着屋顶上袅袅白烟,她咬紧唇瓣转身回到雨中。

村内有车的人家有六户,熊年年挨个去敲,抱紧怀中呼吸越发微弱的孩子期冀有人能在此时帮一把。

“张大伯,我孩子病了,能不能借一下你家的牛车?”

“白嫂子,求求你借我一下车,我得带孩子去镇上看病……”

“冯婶……”

一句话还未说出,门便在她面前啪地关上,里面传出冯婶尖利的声音,“赶快走,扫把星别来我家,晦气!”

熊年年湿透了半身,紧紧抱住越发虚弱的孩子唇无血色,杨婶家没有车,有车的人都因为流言蜚语而不相借,她只能靠自己,

“别怕,阿娘一定会救你。”蹭了蹭孩子柔软的脸颊,她冲进雨中奔跑起来。

小豆丁被烧的迷迷糊糊之时看着熊年年雨汗交织的侧脸,小手抓上她的衣服,惨败的小脸上满是依赖。

熊年年本打算直接用跑的进程,谁知刚拐出街口,与来人猝不及防的撞上。她惊呼一声,连忙站稳,抬眸看向那人。

“沈公子?”

沈厌撑着他那把油纸伞挡在她的头上,眉头微蹙,“夫人,发生何事了?”

听到他语带关怀,熊年年鼻尖一酸,“我孩子病了,借不到马车去镇上看病……”言未尽,伞被塞到自己手中,她不解地看他,“沈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不是要马车吗?”沈厌侧眸看她,笑意温柔,“等我。”

说罢,人走入雨中,她看着他敲响刚才拒绝自己的冯婶家中,随后轻而易举地进门,再过了一刻,他便牵着马车朝自己走来。

“还愣着做什么,快上车。”沈厌执着马鞭催促她。

熊年年回神忙不迭上了马车,待坐稳后,马车快速地奔跑起来。她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滚烫地越发厉害了,心急如焚之际,一块手帕从车帘处递了进来。

“夫人,用此物覆盖在孩子的额头之上,会让他好受些。”

“多谢。”她接过帕子,里面包裹着一枚玉佩,触之冰凉,仿若寒冰。

熊年年心中闪过奇异,但也没多想将玉佩放置在孩子额上,片刻后,孩子难受的呻吟声稍稍平缓了些许。见有效果,她对沈厌更是感激不尽。

“孩子舒服了些许,沈公子多谢你。”

“夫人不必与在下客气。”沈厌的话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若隐若现,“能帮上夫人的忙在下很荣幸。”

即使看不到人的表情,但熊年年却能想象出他笑意浅浅,温和似水的模样。她敛眸垂首,捏着衣角的手不知所措地张张合合。

明明是一句很平常的话,为什么她却能听出其中别有意味?熊年年心想,定是淅沥的雨声太过缠绵,小路太过颠簸,否则此时她的心怎会跳的如此快?

怀中的小人儿似是不舒服地发出声响,打断了身前女子神游太虚的思绪,她低下头,看孩子脸色比之刚才更加难看,于是问马车外的人。

“沈公子,医馆到了吗?”

“到了。”话音刚落,马嘶鸣一声稳稳地停下。

车帘被一只玉白的手掀开,熊年年抱着孩子下车,对沈厌欠了下身道谢后快步走进医馆,“大夫,快来看看我的孩子。”

大夫从柜台后抬起头,沈厌瞧着他的脸忽地眯起眼。大夫无视他的打量,和气地走到熊年年面前。

“姑娘,来让老夫看下。”

熊年年拉开挡雨用的布,露出孩子秀净的脸。她看着大夫摸着额头一边捋胡须一边时不时‘嗯’一声,顿时着急道,“怎么样?孩子的病还好吗?”

大夫收手,笑眯眯道,“不要慌,孩子没事,老夫给他扎几针就好。”

说到扎针,熊年年的脑海中倏地闪现一个奇怪的片段,尖锐的针头刺进血管内,一根细细的透明管子里有水在不断流动……她摇了摇头,觉得这一幕陌生而熟悉。

“大夫,你快扎针吧。”轻轻摇头,暂时不去细想的熊年年催促他。

大夫从她手中抱起孩子走向内室,到了门口,他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老夫扎人不喜人打扰,还望两位待在此处不要随意走动。”

对此没什么不能接受的熊年年点点头,看着他进入内室,视线转回落在沈厌彻底被淋湿的衣衫上。

“沈公子,你衣服都湿透了……”她眼中有愧疚之色,“抱歉,为了孩子的事连累到你。”

沈厌随意瞧了眼紧紧贴着身体的布料,唇角微勾,“夫人心有愧疚?”

“是,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这样狼狈……”熊年年抬眸看他,“所以,沈公子这次的恩情我会报答的。”

沈厌定眼,女子微微昂起下巴的脸与记忆中的容颜重合,他背后的手紧紧攥起,暴露的青筋像是在极力忍耐某种强烈的渴求。

此时,门外一道雷电劈开阴暗晦涩的天,转眼即逝的辉光映在屋内,明暗交错的光影打在他的脸上莫名让人觉得冰冷颤抖,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凡人,而是高不可攀、无可亵渎的神明。

熊年年还在奇怪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时,沈厌悦耳的嗓音响起,“夫人若想报答,在下有一事确实需要夫人的帮忙。”

“什么事?”

沈厌举步走来,滴水的衣摆在身后留下一串串痕迹,恍若无形的灵魂飘动。他站在几步之外,细长的双眸凝视着她。

“请夫人接受我,真心诚意,甘心情愿。”

他的眼神宛若炽热的日光落在湖面,烫的人心尖微颤,柔的人唇角发软。

熊年年这次没有羞得别开眼,她扬起泛起淡淡粉色的脸,眸光清亮,“为什么一定是我?”

“因为,你是不可失去的存在,是我梦寐以求的宝物。”

呜哇,这人也太会说情话了,读书人都是这么直白的吗?羞涩不已的熊年年忽然想到《西厢记》中张生的一言一行,对自己这个想法信了几分。

她偷偷觑眼前的人,觉得答应他也不错,毕竟人长得好看还是个读书人,先相处一段时间试试,若是不合适到时再找个理由分手就行了。

熊年年清了清嗓子,伸出手扯动他袖子上小小的破洞,“等回去后,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补补,身为教书先生可不能穿着有破洞的衣衫见人,会被笑话的。”

佳人终于松了口,肯敞开心怀接受他。沈厌碎星般的眸光微微闪动,他心情愉悦地挑唇,垂眼温柔地看她,“嗯,有你在,我不怕被人笑话。”

“傻话。”不同以往的笑,此刻的她月牙般的眼睛像是掺了蜜一般直甜到人的心里去。

沈厌清醒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快速跳动,他盯着笑盈盈的女子不自觉地抚上胸口,语气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恳求,“我可以叫你的名字么?”

这人总是一副聪明的样子,怎么谈起恋爱来变得傻乎乎的,她都已经接受他了,彼此直呼其名是应该的呀。

熊年年无奈一笑,“当然可以,以后我就叫你阿厌。”

“阿厌……”沈厌低声念出她给的称呼,神情露出满意之色,“我喜欢你叫我阿厌,年年。”

普普通通的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缱绻有之,满足有之,欣喜亦有,但其中还掺杂着一丝未知的情绪让人无法辨别。

见沈厌的衣服还在滴水,熊年年皱起眉头,“我向大夫借一套衣衫给你穿吧,不然再受到风寒怎么办?”

“姑娘说的有理,公子进内室吧,老夫给你准备了干净的衣服。”内室忽地传出大夫中气十足的声音。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你去吧。”

熊年年看着沈厌转身走开,坐到太师椅上为自己倒了杯热茶小口地喝着,对内室的剑拔弩张毫无所觉。

沈厌本该湿透的衣服此时已经恢复干燥,衣角无风自动,他盯着对面摇纸扇的大夫,声音要多冷有多冷。

“莫无端。”

“紫虚上尊,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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