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以山帮兰君穿好衣服,洗漱打理好出了屋子。
如今寂寥数年的平江侯府终于有了些人气,这几天招了不少奴仆,细心收拾装扮着,已经宽敞明亮了起来。
“见过侯爷,小侯爷!”
三四排仆人站在台阶下,纷纷行了礼。
其中站在前列的老妇是邱妈妈,是阮以山这些天亲自招揽的主管,人和蔼干练,是管理的一把好手,后面还跟着几名年岁看起来大一点,也都是她精挑细选的。
这些个女人们看到兰君何沐霖都高兴地不得了,特别是这些个年纪大的,目光更是慈爱。
“邱妈妈,各处需要的仆人可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侯爷尽可放心,这些人也都查过底细了,都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那便好,后院的小湖何园林还得找工匠修缮,或是要打理上小半年的,平江侯府不可布置地太过奢靡,一切从简便好。”
“是,老奴知道了。”
阮以山笑了笑,对着下人们说:“本侯随说不喜奢靡,但也绝非计较之人,你们该有的东西自然不会克扣,既然在府上了,就莫要做些吃里扒外的事情,若是待在府上不自在,在邱妈妈这里领了工钱走了便是,若是有违者,本侯也不会放过,可听清楚了?”
顶着这张清冷的绝色容颜,没有哪位敢不听的,纷纷应和道。
阮以山也对着他们行了个礼,本想回房里休息一下,守在门外的侍卫却进来传了消息。
“侯爷,这是……襄王府上的请柬,说是五日后襄王寿宴,侯爷刚刚回京,特来邀请。”
邱妈妈之前就与阮以山细聊过,知道这位平江侯不是个喜欢行走各府交往的人,前几日就来了好几份请柬,都拒了回去,但如今既然襄王都请了,怕是不能不给面子。
“侯爷……襄王的寿宴,怕是推拒不得了。”
阮以山眉头蹙了蹙,她知道既然入了京,就算再怎么躲避也免不了这些事情,只是没想到襄王的邀请会来得这么快。
襄王是皇帝的第五女,也是进攻徐国的主力,立下了赫赫战功,但是后面宁国统一,却没有封她为太女。
太像齐王了。
她前几日入宫见过皇帝一面,出来时恰巧遇到了襄王,穿着黑衣,个子很高,眉目犀利,气势凌人。
“去吧,结交一下也不算坏事,我不在府上的时候,两个孩子要看顾好。”
“是。”邱妈妈笑着点了头。
*
到了时日,阮以山一个仆人也没带,独自带礼前往了襄王府。
襄王为人高调,府邸也是华美至极,阮以山觉得比楚玉泽的摄政王府还要大得多。
出示了令牌和请柬,门口的仆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等她进去后再交头接耳。
踏进门内,递了礼物。
虽然她衣着相对朴素,但还是凭借着这张脸收获了不少目光,有几个女子围上来,问她的身份,她也依依行礼回复,礼数周到,没有一点错处。
仆人领她入席,她终于见到了尉迟初,还有跟在一旁的女子。
她猜是何舒。
如今迁往安京的主要桓国氏族就这两家,其他的襄王甚至不屑邀请,而他们又多为宁国贵族排挤,鲜少有人来主动结交。
何舒看到她的脸,愣住了。
“你……你是?”
她听出来了何舒的声音,“平江侯,见过何小姐。”
何舒小步走过来,尉迟初跟上,她还没有告诉何舒,怕她激动地在襄王地盘上生起事端。
“你……你知道他在京城吗?”她声音极低,几乎只有她们三人听得清楚。
阮以山的面色僵了,没想到楚玉泽来得这么快,“此事不宜在这里议论……”
“先坐下吧。”尉迟初打着圆场,坐在了两人中间。
不久后,襄王来了,那张惊艳绝伦的脸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眉骨很高,若光论骨相,襄王的眉目是女子间少有的锐利,身姿颀长,比大多数男子都要高挑些,席间一些男子也看痴了。
宁国较为开放,男女同席早就是常态,阮以山听到旁边桌子上有几个年轻的男子嘀咕着襄王的婚事。
“世间有什么男子当得上襄王驸马啊?”
“当驸马你还是别想了,当个面首差不多得了。”
阮以山刚好呷了一口茶,差点没忍住,尉迟初还以为她呛到了,轻拍了她的背。
“今日本王寿宴,往年不过饮酒作乐,投壶蹴鞠,甚是无趣,今年不若来些刺激些的,比武赋诗如何?”
全场有些武将站起来叫好,又有一位体型壮硕的女子问道:“王爷,这比武我们可没问题,这作诗该如何?”
“自然是在双方比武时遣人作诗文了,本王今日高兴,彩头不会少了各位的。”
场下开始交头接耳,都笑着喝着。
襄王是军中人,从小习武,听闻还未及笄就已经入军队领兵操练了,今日生日宴自然也有各种将领,提出如此娱乐倒也不奇怪。
仆人们下来收宾客们选文还是武,阮以山不想引起任何注意,选了文。
第一轮开始了,阮以山幸运地没有被选中,兴致恹恹地看着,看这些人比武不如回家教兰君和沐霖。
她喝了一口茶,尉迟初在吃糕点,还帮她拿了一块,似乎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第一场算是完了,阮以山跟着人群一齐拍掌。
“第二轮,比武之人,襄王,对阵——”
襄王的名号一出,坐在台上的襄王勾唇浅笑,看着主管拿出第二章木牌。
“平江侯!”
何舒吓得差点被糕点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