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年多不见,这个女人变得油滑了!以前那个硬邦邦的家伙哪去了?
他从见到宗盐起,心中烧起的火,愈发地烈了。
快要忍不住了。
他无比挣扎地深呼吸,手指却握成了拳。
“宗盐,你知道你留下来代表着什么吗?”
司疆赤红的眼睛带着吞噬一切的妄念。
宗盐静静地回视他,弯起嘴角:“代表什么?”
话音未落,她便被扑倒在柔软至极的绸缎被单上。
司疆像一头恶犬,自上而下,投下阴影,呼吸深重。
他的眼神,仿佛要吃了她。
宗盐眉头微蹙,没有反抗。
司疆烦透了她的眼神,伸手盖住,冷声道:“我司疆的房间不是你想留就留的,留下来,就要付出代价。”
哦,又是代价。
宗盐只是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听到了。
她能感受到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情绪有多激动,覆在眼睛上的手,掌心湿润,手腕处的动脉仿佛都随着急促的心跳而用力鼓动。
她听到盒子打开的声音。
窸窸窣窣的。
有什么东西要套在她的身上。
宗盐眼睛睁大,还没等她起身要看,司疆反手就拿了块毯子,扔在她脸上,不想让她目睹的态度十分坚决。
她心下惊疑,完全没有想到司疆竟然会采取这样的行动。
腰间一重。
她又听到水声,有些粘腻,仿佛揉搓到一起,又被迫分开。
最后都填抹进了同一个地方。
一双手颤抖地按在了她的脸侧,混乱无序的呼吸打在耳边。
“我恨你。”
“我……”
他吸了口冷气,发出疼痛的气声。
嗓音都开始抖了。
“恨……你。哈——”
司疆的声音里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极端的痛苦,在这痛苦中,又藏匿着扭曲的幻梦成真。
“我……呃!”
他瞪大眼睛,腿一软,看不再保持沉默的宗盐。
“我听到了。”
她又不是聋子,不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这种五星级酒店顶级套房的床具,大概用的是最好的木头,自然而然沁出低调的清香。
而床垫与被子、被单,也是专门定做的,既要能给予尊贵客人最佳的睡眠体验,也要适当能够为客人的私人生活提供别致的享受。
在晃动时,缎面的布料不会摩擦人的身体,损伤客人的肌肤,它滑而凉,就算有水分浸湿,也能很快吸收。
所以就算是脸压在床单上,也只会感觉到布料的软滑,与发丝温柔地摩擦
但如果一直用力抓着,也会因为暴力皱成一团,松开之后,留下褶皱的痕迹。
床垫虽然弹性极佳,受力不均匀时,会凹下深坑,但只要移开位置,很快就能恢复原状,再大的挤压,发出的声音也很轻,仿佛能吸收所有不能外传的动静。
这样好的床品,你跪在上面半个小时,除了感受到它回馈的极佳反弹力,让行动更加深入,其余的,便会忽略不计。
“呼……”
刚洗完的澡,身上又脏了。
司疆晃了晃满是汗水的头,原本因为撞车,他是头疼头晕,加上胃不舒服。
现在头晕胃疼是没了,但是腹部和大腿酸胀得要命。
当然最不舒服的位置肯定更特殊。
他咬住自己的手臂,不愿意泄出脆弱的声音,牙齿嵌在皮肤里,与曾经的咬痕严丝合缝地相遇。
在那段最绝望的岁月里,他就是这么撕咬着腕上的肉,恨不得把每一根血管都咬破,让时间流逝得更快一点。
他就不用面对悲惨的现实。
被无情遗弃的现实。
他明明心里那么恨,干枯得长不出一根鲜活的绿草,空洞得像有一个黑洞藏在里面,无时无刻不在吞噬所有温度。
可是为什么。
他如此屈辱地、自甘堕落地坐下去,让自己像一个毫无尊严的发泄工具,疼痛却像夹杂着春雷而来的闪电,把他劈成两半。
却也从干枯的树干里捧出一汪甜汁,浇灌在他的内里,他的洞里,他的心里,他的灵魂里。
在最不像人的这一刻,他却再一次感受到他还活着。
在空中被狂风吹得四分五裂的风筝,终于又有人握住了那根线。
“呜……”
他不满足。
“……我还要下去工作。”
宗盐对着脸边的耳朵说。
她又被咬了一口。
“你……闭嘴……嗯。”
“服务员应该要送衣服来了。”
她让自己保持理智。
今天真不是好时机。
可是事情是不会挑好时机发生的。
“……艹,那你自己想办法啊。”
……
宗盐想了办法。
服务铃响起,她下床去开门,路过镜子时,把凌乱的头发简单梳理,才打开门。
接过温热清香的干裙子,道了声谢。
回过头,司疆趴在床上,背影微微发颤。
宗盐换上裙子,把他的衣服放到一边。
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后颈。
“该下去了。”
再不下去,就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