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天起,宗盐和司疆就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模式。
在学校里,她依旧冷冷淡淡,对司疆的态度并不与其他同学有多少不同。
虽然所有的债务都已经还清,宗盐并没有任何放松的意思,她孑然一身在世,脚下空空荡荡,如果想要一个未来,那么她必须花比常人多数倍的力气,去争取和拼搏。
上完课便去打工,一周两天固定实习,晚上,则三不五时得去“付出代价”。
饶是似乎一直不知疲惫为何物的宗盐,也是感觉没有喘气的时间。
她并不会在司疆家过夜。
“嗯……”
为什么说她和司疆之间变得奇怪,就是因为——
只要他们俩身处一个密闭空间,
事情就会朝着放纵的方向发展。
宗盐坐在沙发上,敲打键盘,神情专注。
此时已经是深夜12点。
她陪睡的对象,窝在沙发离她最远的地方,穿着睡衣,后脑勺对着她。
以示两人疏远的关系。
宗盐没有叫他去床上的念头,卧室里不好工作。
客厅开的是最暗的灯,就是为了给某人营造睡觉的氛围,然而,这一切都只是无用功。
他翻来覆去,最终烦闷地睁开眼。
沙发海绵一晃,翻下沙发,爬到宗盐两膝之间,毫无预兆地低下头颅。
高挺的鼻梁若隐若现,逐渐带了水渍。
宗盐没有太多反应,只是稍微变换了姿势,眼睛微眯。
她深吸一口气,抓住他头顶的发丝,拉扯的疼痛感让司疆在单方的给予中生出扭曲的满足。
就算他是取悦者,那又如何?让这个女人端不住冷静无情的脸,比以往上再多人都更有成就感。
宗盐被打扰了工作,有些无奈,手心也沁了汗水,在键盘上留下印迹。
司疆却舒心了起来,长臂一伸,拿湿巾过来,清理犯罪现场。
嘘了一口气,得意地想:白天对老子没有好脸色,现在还不是抗拒不了老子的技术。
想着想着。
眼皮突然开始沉重,睡意像多年未见的好友,热情地呼唤他,他的脸一靠近宗盐的脚踝,意识便涣散了。
一条毯子落到地上。
他窝在女人脚边,睡着了。
“牵…我…”
梦呓般,含糊不清吐出几个字,宗盐听了,停下手头的工作,终于把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她弯下腰,手指环住他的脖子。
宗盐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两点,随意洗漱了下,抚摸备受冷待的past狗头,确认它今天吃饱喝足又胖了一圈,才上床,直接阖上眼,
一觉醒来,脸边是哼哧哼哧的热气。
宗盐睁开眼,看向枕边。
一张狗头吐着舌头,热情地看着她,见她终于醒了,呜咽一声。
“汪呜。”
尾巴一个劲地甩。
宗盐拿起手机,七点,今天没有早八,可以晚去学校。
她转头对上past期待的眼睛,点头:“今天去小公园跑步。”
“嗷呜!”
土黄色的狗毛飞了起来,past兴奋地围着她转圈,前肢在地上扒拉,迫不及待了。
宗盐手指放到唇前:“安静。”
这里隔音一般,不能扰民,邻里关系在噪音下会变得格外脆弱。
想要狗狗生活得更开心,就不要给别人增添麻烦。
past乖巧地坐下,哈着气,看宗盐走到柜子边,在一排悬挂的物品里,取下一条黑色的牵引绳。
它的眼神停留在旁边的一个从未打开过的袋子上,那上面一直有很陌生的气味,但是宗盐一直没有让它碰过,小狗疑惑地偏了偏头,随即忘得一干二净。
管他呢,本大王要去巡逻公园了!
束缚的感觉一搭在脖子上,小黄狗就往外冲,宗盐加快脚步,跟在它身后。
等到街上的人逐渐变多,车流拥挤起来,搁在枕头边的闹铃嗡嗡响起。
白袤哀嚎一声,抬手在屏幕上一滑,再把脸埋入松软的枕头里。
为什么人类要早起。
睡到自然醒,再开始精神满满的一天不行吗?
可是想起上午的课,他还是爬了起来,耷拉着脸进入浴室,镜子里的头发乱糟糟像个鸡窝,他也只是全然无视。
用毛巾擦脸。
鸡窝就鸡窝。
脑袋上真能顶只鸡崽,也挺独具品味的。
反正班里也没有值得他打扮自己的人。
带着起床气,白袤耷拉着猫眼,背起书包,推开了家门。
“汪!”
熟悉的狗叫声让他骤然清醒。
随即是他最喜欢的那个声线:“白袤,你醒了。”
完蛋!忘了学姐!
他连忙手往头上一放,试图压住额头上翘起的发揪,低头打招呼:“啊哈哈,学姐,早啊,好巧哦。”
宗盐笑了一下,递过去一个袋子。
“早餐,你还没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