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伸到眼前,翻着手指娇滴滴道:“还有,里面并没有你们要找的合欢香。”
她微微歪着头,“是一本名册哦。”
名册?
慕资阳猛地想到什么,瞪大了眼睛,“王氏,你在说什么?”
“就是名册呀?”鹤琴无辜道:“那本记录得有各地被拐来浔阳的孩童姓名,就是那本让你担惊受怕的名册。”
“还有......”
鹤琴看向他,笑着道,“我可不是什么王氏,我的名字是鹤琴,可比王氏好听多了。”
听见匣子里藏的是被拐孩童的名册,沈澜之与璃月皆面色凝重。
他们今日来此便是知晓今日来此会有所收获,却不知竟是这般大的收获!
那名册若是真的,这慕家便是板上钉了钉子的死罪。
此时楚梵已经挥动他的折扇,折扇间弹出剑刺打在匣子上。
只听——“咔嚓”一声,
那匣子应声裂成两半,露出了一本红皮书!
材质老旧,边角处已经有了脆烂,看着便年代久远的红皮书。
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慕资阳被骇得站不住脚,差点没瘫倒在地上。
沈澜之已经伸手将那本红皮书拿了起来,翻开第一页便见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后面跟着祖籍。
李盈盈——女,四岁,桃县李家村人。
李籍——男,六岁,桃县李家村人。
......
沈澜之迅速翻动着,书页停在了沈氏那页。
...
沈珍珠——女,四岁,京城孙家村。
...
又在书中瞧见了大理寺陈年卷宗上那些被拐孩童的名字。
......里面赫然出现了璃月的名字。
沈澜之“啪”地一声合上红皮书,目光凝结成冰,冷冷地看向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的慕资阳,“慕资阳,此书记录得有近十年来被拐孩童的名字,你慕家当真是活腻味了,竟犯下诛九族的罪过!”
“说!你慕家拐来这般多的孩童作何用处?莫不是要私自豢养私兵,欺君罔上、意图造反!”
慕资阳已经收敛情绪猛地跪在地上,“不!不!!!”
“大人,此物不是我慕家的,一定是有人在栽赃陷害慕家!”
他磕头,“还望大人明察!”
“还望大人明察啊!”
他不知想到什么,竟指向楚梵,“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怀恨在心,嫁祸我慕家!”
“还有她,”他又指向鹤琴,“还有这王氏肯定早就与之勾结,意图害我慕家啊大人!”
鹤琴惊讶地捂住嘴,“哎呀,老爷这话说的,妾身自打入了府中,可是从未出过一次大门,何来的与那位楚大人勾结呢?”
“更何况,妾身只是实话实说,那本册子本就是老爷放入的匣子,又封死了才送给妾身的。”
“不过说起勾结嘛......”
说着,鹤琴笑着走到李管家那儿,出乎众人意料地勾住他的手臂,“若非妾身与管家好上了,哪儿能知晓那册子竟然被封死了送给了妾身。”
“是吧,李郎?”
那李管家其实是个二十七八的青年,生的竟还算不错,比起慕资阳这四十好几的中年发福油腻男,自是清爽且俊逸。
他垂下头,低声道:“是,名册是老爷亲手交予我,让我封进匣子里的。”
见李管家垂下头来说出这番话,慕资阳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霎时间怒气上涌颤抖着手指着他们,咒骂道:“奸夫□□,你们不得好死!”
鹤琴反讽道:“呸,你个短命鬼,当初若不是你瞧见姑奶奶我生得好看,强行将我抢来府中,我与李郎哪儿用得着过这样的日子!”
“如今将你替慕王爷做的事告知于大理寺来的大人,我与李郎便是将功赎罪,有了活下去的机会,你便带着你整个家族一起下地狱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慕资阳猛地怒斥道。
“我胡说八道?”鹤琴松开勾住李管家手臂的手,看向慕资阳,“我可没有胡说八道哦。”
她抬起手来,微微笑了笑,“每夜你来我房中我可都给你点了迷迭香呢。”
“你自己做梦说了梦话,可赖不了谁。”
“那名册上的孩童,早就被你全都送去了城西的梧桐树林,那里面好像是做什么......哦,你说的是那些孩子都要被炼成药人呢。”
说着,鹤琴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沉着脸瞪着慕资阳,“你与慕王爷做的事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可不敢陪你慕家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