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嬉十分不解,道:“我一个月前来过,它明明那时还被缚着,哪里都去不了。”
“神兽不都是可以自由变化大小吗?直接变小啊,如果它变成蚂蚁那般大,什么枷锁能困得了它?”路熹茗不解地问道。
金嬉朝她翻了一个白眼,可惜距离太远,它作为乌鸦时的眼睛又太小,路熹茗并没有看到。
“你以为它背上那个塔是装饰?是,它是能变小,那塔可不会变小,它依旧会被困在塔下,岂不就成了笼中的蚂蚁?我二哥虽脑子不灵光,这点思路还是有的。”
它说的似乎有些道理,路熹茗听了后点点头,紧接着,她又在想,她要是青谛,被人当着面说脑子不灵光,一定会给它一拳的。
接着,金嬉扑闪着翅膀,腾空飞起,补充道:“况且当时应南风还在塔里,我又没办法直接把塔给炸了。”
路熹茗有句话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那便是“这塔有个机关可以让塔门打开,你可以直接救应南风出来的”,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不要故意在金嬉面前显摆为妙。况且,这机关论发现者和破解者,也该是楚渊,而不是她。
金嬉思忖片刻后,对路熹茗下了指令:“既然现在应南风不在塔里了,你去把塔给拆了吧。注意别伤着青谛。”
路熹茗错愕地张了张嘴,诧异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青谛,最后两手一摊,问道:“我怎么拆?拿炸弹拆?你确定我这么一炸,它不会吓着?不会又让我睡过去?”
她话音刚落,金嬉便着陆在了她的肩上,回答道:“你用什么办法都行。它答应我不会让你睡过去的。以及,只要你把它从这里救了,它就愿意跟你走。”
这倒是个稀奇事了,她还从未听说过神兽也会有以身相许的情结深藏在心底,觉得又好笑又有些同情。
若真的是“神”兽,为何世人竟敢禁锢它?又对其没有一丝尊重?
“环亚这片大陆上有神吗?”鬼使神差间,路熹茗冒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金嬉扇了扇翅膀带起一阵细微的气流,它仔细在回忆里摸索了好一阵子,才说道:“没有。”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之后,它便催促着路熹茗赶紧动手,连让她仔细揣摩那内心里泛起的奇异感受的机会都没有给予。
她很想问,如果这个世界里并没有神明,那“神”这个字是什么意思,“神兽”为何以“神”做词首,而宁舒眉谐歌里饰演的来自月亮的仙女又算什么。
可当看到金嬉那一脸“这世界本该这样”的淡然表情时,她到嘴边的话又只能咽了下去。
路熹茗当然不可能真用炸弹,谁知道那火药的威力会不会引起连锁反应,比如泥石流,又或者直接把他们也炸飞了。
她走到铁链机关处,选中上次那根布满锈迹的铁链用力一扯,那池子里的水位便降了下来。接着,她顺着露出的石阶走到龟背上,仔细观察起了那塔与龟背间的粘合处,原来那塔竟是用水泥围了一圈糊在青谛的背上的。
路熹茗化出一把她心目中“能凿穿一切”的锤子,一锤子下去,那水泥便裂了一条缝。她敲敲打打半个小时,直到汗流浃背、手臂快要累脱臼时,那一圈水泥终于给她拆完了。
这下,青谛再次变小时,这塔便无法对其造成威胁了。
果然,当它变成原来四分之三的体型时,原本在龟背中央的塔便移到了壳的边缘,又在失去平衡后轰然倒下。一切都顺利到让路熹茗吃惊的地步。
等到路熹茗捧着装有迷你版青谛的玻璃缸回到洛京,用胳膊肘蹭开宁舒眉家的门时,她发现这二层的宅子依旧是灯火通明,正等待着晚归的游人。
她将青谛放在庭院的水池里,对其说道:“我明天来接你,你今晚先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青谛没有回应,只是尾巴愉快地划了划水,很快便和那三只锦鲤玩在了一起。路熹茗见状便将玻璃缸放在了池边,在衣服上随便擦了擦沾湿的手,站起身来走向客厅的门。
她打开门后才发现,原来在等着她的,不止是宁舒眉,还有楚渊。
见推门而入之人竟是路熹茗,楚渊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将她紧紧抱住。
路熹茗想挣扎,而楚渊低沉却颤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来,让她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刚准备伸出的手也垂了下来。
“我本以为我又要再也见不到你了......”
因林梦洋体型娇小,她被这么一搂着,整个头居然只能够到对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