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昀哪有心绪回答,像猫似的呜咽一声,眼泪掉珠子似的,一颗接一颗,洇湿发鬓,几缕碎发湿漉漉的,衬得一张脸更加清水出芙蓉,纯真却莫名勾人。
苏昀不答,但钟离淮却一遍又一遍地问,逼得苏昀答道:“够了,够了,夫君,你不要欺负我。”
男人声音冷冽冽的:“偏不。”
苏昀小心翼翼道:“夫君,你一定想要,对吗?”
“你说呢?”
“那,今晚,我主动点,夫君可会喜欢?”苏昀声音带着诱惑,声音轻柔宛转。
“自然欢喜。”
苏昀伸出手,微颤,细细抚过男人火热的胸膛,像蛇一般,滑了出来,侧身半压着钟离淮,趁他不注意,迅速下床,兴冲冲逍:“夫君,我觉着热,我还是去睡塌吧。”
身厉声音淡淡:“去吧。”
苏昀不可置信:“呃……”刚坐到塌,才发现自己光溜溜的,也没个被子,快十一月了,夜晚还是有些冷的,苏昀瞅瞅大床,再看看塌,觉得有点亏。
许久,也没个声音,苏昀委屈巴巴地盯着床,觉着冷,又灰溜溜地爬回床,刚要上床,便被一只大手拽上床,跌进了一个火热的怀抱。苏昀恶恨恨咬一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呐……夫君,我听大夫说了,做男人,要懂得节制,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要不然……会,会气血两亏,老来多病。”
“阿昀的歪道理一套一套的,你夫君我都不怕,阿昀怕什么?”
苏昀抓耳挠腮:“当然是为了长久的幸福。”
“哦~~”
“所以,夫君,可不可以今晚只来一次?”
钟离淮掂量一悉,狠心道:“三次,不能再少了。”
“不行,就一次。”
“三次。”钟离淮斩钉截铁。
“一次半,不能再多了。”苏昀撒娇。
钟离淮松口:“两次半。”
苏昀秒变脸,皱着一张小脸,道:“夫君,你强辞夺理,两次半和三次有差别吗?”
“那……两次?”
苏昀强硬起来:“不行,一次半就是一次半。”
钟离淮嘴角抽抽:一次半和两次有区别嘛?
钟离淮抚摸他的脸,道:“都依你。”
……
第二日,街上出现了幅奇景,米行不挤了,人全都挤城门口去了,全闹着要出城,任城门守卫怎么拦都拦不住,幸得城门重,没让他们掀开。
人群议论纷纷。
“我听人说啊,南边那大片大片的荒山,在一夜之间长出了大片大片的地瓜,几十座山头,全都是,挖都挖不完,你说怪不怪?”
“真怪!不会有什么妖物吧?”
“哪有什么妖物,分明是皇帝陛下昨日设祭坛向上天求粮,上天这才降下祥瑞。”
“我也奇怪呢!昨日紫气东来,祥云笼在天边,化作盘龙,真是叹为观止!”
“虽说这皇帝陛下……但他心诚志高,为万民着想,当真是千古一帝!”
“哎哟!可太好了,那米行来的买有数,价钱也一天比一天高,我家都快揭不开锅了,这真是……”
……
很快,这个消息从玉京,散到黎州,青州,沐州等地,似是早有准备。
消息传到国公府之时,镇国公早饭都不吃了,派人查探一番,便匆匆进宫面圣。镇国公进宫之时,李焕并未醒,镇国公只好在外等候。
寝殿里传来几声痛苦哼声,镇国公听得清楚,忙命宫女打开殿门,冲进去,黄色床纬里传出的声音更加分明:“阿栖,阿栖,别丢下我,别,别走……求求你……阿栖……”痛苦又绝望,眼泪珠子掉个不停。
镇国公眉目一拧,道:“谁是阿栖?”
宫女“扑嗵”跪成一排,纷纷摇头。
“你们怎会不知?禾因,稚已,你俩跟着陛下久,可知?”
两宫女摇头。
“罢了,他从什么时候起……”
禾因年纪大些,道:“我跟着陛下时,他刚八岁,那时……他便会在梦里喊阿栖,可……根本就没阿栖这个人,我们只当他魇着了,便没有……后来,先太后也找人治过,可……”
镇国公只觉近几日怪事真是多,只道:“去,唤唤陛下,莫让他陷太深,伤神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