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怒气填胸,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河柳镇众人皆可作证,家妹的去向与这畜生脱不了干系,望大人明察,让他快些交待实情,找到,找到家妹的遗……人最重要。”
县令处变不惊,道:“传河雨镇众人。”
河柳镇众人被带到堂上,战战兢兢地拼凑了个事情大概。
县令一听,拧眉:“据你们所说,当晚元永泽回家,又乘马车走了,既是走了,今日又是谁将人扔到了衙里?你们可知?”
“不知道。”
“竟有这事?”
众人皆是迷茫,纷纷摇头,县令敲敲惊堂木,声音比前面大了些,吩咐衙役:“带下去。”
衙役领命,将众人引下了堂。
县令也是今日听到这个案子,此前因不是命案,由他人负责,再者,也不敢有人拿寻人的小事去惊扰县老爷。在开堂前,县令也了解了一番,知晓衙役找了许久未有下落,今日突然出现,总会令人生疑。
旁边的衙役悄悄送了话,县令点头,随后将钟离淮带了上来,待报上名号,大致情况,县令道:“你既有功名在身,便无须下跪。”
钟离淮有几分挺而走险,他知,元家与这县会有私,是姻亲,最怕的就是偏担,徇私。为官者,最是难以推敲,如今看来,这县令倒是公私分明。
钟离淮起身,缓缓道:“此次经久找不人,全因元永泽之父元季将人藏在自家书房所致,且元永泽此人胆小怕事,以为我是歹人,便全盘交待了,此人误杀苏白,因害怕便将人弃于河雨镇附近的荒山,恳请大人速速派人搜查。”
元永泽瞪大了眼,深深瞧了钟离淮几眼,又畏惧地垂了眼,结结巴巴道:“草民冤枉啊,草民都是被,被逼的。”
县令并不理会,蹙紧眉,命令道:“速速调人搜山。”
身旁的衙役领命,带人骑着快马便去了。
又吩咐他人:“去!将元季给本官带上来,我倒要看他吃了什么熊心豹胆,敢私藏罪犯。”
元礼被带上来时,衣着考究,步伐僵硬,跪拜道:“草民拜见大人。”
“有人指控你私藏罪犯,你可认罪?”
“草民不知,自是不认的。”
“证据确凿,你敢不认?”
元礼怔了一瞬,语调都升了不少:“草民的儿子怎么会杀人呢?他一向纯良,同他姐姐一模一样。”
“本官还未说他杀人呢,你倒是说得准确,本官看你分明知道不少。”
“草民,草民……”元季脸白了又白,竟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冷汗爬上后背,移到额上,心里惶惶不安。从元永泽被劫走之时,他就知道瞒不住了,又寄希望罗寄怀看在女醉仪的份儿上,可以操作一番,令他更没想到的是,这罗寄怀这样无情,在堂上一点情分都不留,转念一想,避嫌也是尤为重要的。
罗寄怀冷哼,道:“等衙役从河雨镇回来,真相自会大白,你也不用刻意隐瞒了。”
时间走过午时,又走了两个时辰,衙役匆匆而来。
“大人,属下搜了河雨镇附近的山,并末找到尸体。”
元永泽松了口气,像濒死时又被人拉了一把的庆幸之感。
罗寄怀:“下去吧。”
转头朝元永泽道:“你可是记错了山?故意藏了尸体,让本官失了物证,无法核实死因,没法给你定罪?”
“草民句句属实,实不敢欺瞒,可,可能是被野兽叼走了?亦或是,是……”
“不必多言,将元氏父子收押,本官会继续差人寻找。”
随即又朝衙役道:“替本官发一张告示,找到苏白尸体者,赏银五十。”
“是。”
“草民多谢大人。”苏建感激道。
“不必言谢,此乃本官该做之事,其余人可以退下了,此案择日再审。”
衙役呼:“退堂!”
苏建和钟离淮离了堂,走出衙门,等在门外的苏武迎上来,着急道:“大哥,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小妹?元家那帮畜生判了什么刑?”
苏建面色沉重,摇摇头,眼里溢着痛色:“没找到小妹的……元家的人收押了,罪名还没定,得找到小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