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槐捕捉到谈序内心的情绪,余光瞄了他一眼,随即又将视线转向畸形犬,继续观察畸形犬。
黎槐的目光一直盯着畸形犬,阿鲁藤的精神力本就能放松对方的防御,因此很快畸形犬便不再排斥藤蔓的触碰,任由它抚弄自己的毛发。
文昭看到这一幕,惊讶地瞪大双眼。
就连身后的赵桉也露出一抹意外之色。
卫生间的门被站在前面的文昭挡出,黎槐眼神示意他让开,随后走到畸形犬的面前,仔细观察它身上的伤口。
头顶露骨的伤口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硬生生砸开的,并不是尖锐的刀具砍出来的伤口。
它一直处在趴着的形态,身下的血还不知道是来自哪里的伤口。
畸形犬感受到她身上的精神力和阿鲁藤一样,并未对她释放出攻击的意思。
【好渴】
黎槐看见了它旁边一个小铁盆,上面一层厚厚的灰,应该是许久未进食饮水。
他们刚才检查这家房子,只有电却没有水,黎槐拿起小铁盆,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湿巾和卫生纸,简单清理了一下,尚且能用。
然后拿出水,给畸形犬倒了一点,没敢倒太多,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情况。
她将刚才拿出来的东西重新放回包里,将小铁盆递给了畸形犬。
畸形犬看到水的那一刻,眼睛亮得吓人,立刻把头往前伸,它张开嘴,舌头舔着小铁盆里的水。
身上的毛发很快被阿鲁藤理顺。
看到这一幕,文昭不禁对畸形怪产生了兴趣,偷偷摸摸地从自己包里拿出笔记本和采样的工具,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试管。
还没刚靠近畸形犬,畸形犬原本喝水的动作骤停,抬头警惕地看着他,眼神闪着红光,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撕碎。
文昭吓得缩了回去。
黎槐也注意到了文昭手中的工具和试剂。
“不想死,就把你手里那些东西收起来。”黎槐脸色变了变,语气冰冷。
“我只是…好奇而已…”文昭讪笑两声,急忙将工具和试剂收回自己的包里。
黎槐没再搭理他,而是又往小铁盆倒了一些水,然后移到畸形犬的身边:“喝吧。”
畸形犬迟疑地看了一眼黎槐,又看了一眼文昭,最终缓慢地低下头,喝完了里面的水。
大家现在都暂时拿不准畸形犬的意思,但见它愿意亲近黎槐且没有要攻击她的意思,便留黎槐一人在这里观察畸形犬。
他们先去收拾一下今晚要休息的地方。
黎槐还在想如何能让畸形犬站起来,她想再查看一下它的具体情况。
【想……】
“想什么?”
【想主人】
【很想,很想】
畸形犬主动将脸往黎槐的手里凑了凑,站了起来。
黎槐才看到他的四肢都被铁链捆住,铁链的另一端被筑在地里,皮肤被割破,露出血肉模糊的伤痕,染了一地的血。
【痛】
畸形犬的舌头舔着黎槐的指腹,有些痒,她身上没带什么开锁的工具,但是突然想到谈序之前在匹配晚会那晚的撬锁行为。
黎槐眸色闪了闪,安抚着挠了下畸形犬的下巴:“外面那些人都是我的朋友,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也不要伤害我们,可以吗?”
“如果你同意,我的朋友就能帮你把铁链打开。”
【好,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得到了畸形犬的承诺,黎槐去找来了谈序。
谈序蹲下来看着畸形犬脚上已经完全锈掉的铁链,他用手敲了敲链条的边缘,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试剂。
畸形犬明显有点紧张和害怕,但还是选择相信面前的人类。
透明试剂渗透进锁眼,冒出了白色的泡泡,几秒钟后,铁链“啪嗒”一声被打开。
畸形犬站了起来,腿脚颤颤巍巍的。
“你的主人去哪里了?”
畸形犬没有回答,只是眼神紧跟着黎槐,黎槐去到哪里,它便跟到哪里。
脚上的血随着它的足迹蹭的到处,赵桉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打扫血迹。
黎槐是不动了,畸形犬反而在她周围来回踱步,赵桉忍不住拿出医疗箱:“要不,我先给它处理一下伤口吧。”
外面的暮色已经模糊起来,只剩下几声风的呼啸声。
大家商量了一下,选择今晚不行动,为了安全着想,都在客厅各自找个位置休息,等待天明。
谈序把大灯关上,只留了一盏小灯,室内暗了下来。
黎槐和蒋丝姜坐在沙发上,谈序搬了把椅子守在一边,畸形犬趴着黎槐的脚边,赵桉在给它包扎伤口,文昭则远远地蹲在一边观察,想靠近却有些胆怯。
整个画面形成了一个既和谐又诡异的组合。
过了好一会儿,赵桉把畸形犬包扎好,黎槐的目光落在畸形犬的头上。
它的脑袋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但它仍旧眼巴巴地盯着黎槐。
【想抱】
黎槐朝它招了招手,畸形犬立刻朝她靠过去,黎槐解开它绷带的尾巴,重新在它脖子处打了个蝴蝶结,看起来像一个小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