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闻景和向艾菲斯投去眼神时,艾菲斯直接摇了摇头。
闻景和被对方根本没看就拒绝的行为逗笑了,笑得直捶沙发扶手,顺势倒在了沙发上。
擦擦笑出来的眼角泪花,闻景和咳了两声,问:“艾菲斯·布鲁先生,我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出去走一走?”
艾菲斯本来跟着一起笑得乐不可支,这一下,被问得慌极了,连忙悄悄去看东方渊的脸色和眼色。
东方渊望着闻景和笑得缱绻,意识到艾菲斯在看自己脸色时,瞄了一眼神情认真的闻景和,垂眸皱了一下眉,但一抬眼又说:“艾菲斯,跟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艾菲斯敏锐地嗅到了阴谋和硝烟的味道,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坚定地拒绝:
“请恕我拒绝。我一会儿要出席酒店管理层的一个会议,这次是没有机会与两位同游了。等下次吧,下次我一定亲自带两位逛遍伦登市有趣的地方。”
“那好吧,是我们来的不巧。”
东方渊和闻景和异口同声道。
艾菲斯觉得神奇,惊讶地问:“哦?你们俩是像电影里那样大脑互通吗?”
“是的。”
两人对视一眼,再次异口同声道。
艾菲斯左看看闻景和,右看看东方渊,发现两人看他的表情都一模一样,惊叹:“哇哦,古老的华夏真的很神奇!”
“噗嗤——”
闻景和先破了功,憋不住笑了出来,笑得有些缺氧,咳了两声,才将将止住。
艾菲斯瞧闻景和笑成这样,手足无措地向东方渊投去困惑的眼神。
东方渊抿着嘴,矜持克制地笑了笑,解释了一下:“我们只是十分默契,并不是像电影里那样共用大脑。”
“对!我们只是默契,不是共用大脑。”
闻景和摇摇头,话说得异常认真。
艾菲斯笑不出来,并且想退出贵宾室聊天群。
“我本意只是想开个玩笑,冒犯到你的话,我很抱歉。”闻景和见艾菲斯情绪低落下来,连忙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道歉,“看在天父的面子上,原谅我吧,布鲁先生。”
闻景和夸张地在胸前不住画着十字,像个电影里那种过于炽热而虔诚的信教徒。
见状,艾菲斯忍不住笑了出来,摆摆手,说:“我不信宗教,但我愿意原谅这位对天父格外虔诚的朋友。”
闻景和觉得艾菲斯很有趣,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演技。
东方渊托着脸,坐在沙发上,看戏看得津津有味。闻景和收敛的时候,他还有点遗憾地讲:“好少见到闻老师演戏的,以后有空要多多合作啊。”
闻景和被东方渊这句话逗得又笑起来,连连说好,心里默默把和深渊的东方老师合作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东方渊起身,走到艾菲斯身侧,拍拍他的肩膀,说:“既然你一会儿要出席会议,那我们就不多待了。”
闻景和离开沙发,点点头,也说:“我们俩也是偷偷出去玩的,下午还有别的事要忙。”
“那么,我想是时候说再见了。”艾菲斯摊开手,笑着指向贵宾室的门口。
“再见。”
两人顺势和艾菲斯告了别,离开了贵宾室,踏上了去塞恩河畔的旅途。
……
死骷海,伍伦堡一楼大厅。
“大司祭,少司祭自从回来后,就没出过房间了。一直都是图克在负责少司祭的衣食住行,您看这会不会……”
一个长相丑陋奇怪的眷属坐在吧台边,向吧台里的男人报告着最近观察得到的消息,说到兴奋处身后的触手翘上了吧台。
见到那只触手在吧台上留下透明的黏液,男人低头不悦地蹙眉,抬头时又换了一副优雅翩然的笑模样,正要开口,却被人抢了先。
“哦,你是想说我死了,还是想趁机栽赃图克?”
查拉耶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修长苍白的手指轻敲着白色鬼面,从楼上款款走下来。
图克亦步亦趋地跟在查拉耶身后,脸上没有表情。
“少司祭,这,这,这……”眷属呲着鲨齿,咧开嘴,不怀好意的目光定在图克身上,笑嘻嘻地大喊着冤枉,“我没有那种意思,万万没有那种意思啊……”
“哦,那就是想要挑拨大哥和我的关系喽?”查拉耶低头摆弄着手里风雅的青竹扇子,对着身后漂亮的人儿招招手,“图克。”
图克恭敬地躬身,附耳过去:“在,少司祭。”
查拉耶轻轻拍了拍图克的脸颊,又对着眷属不耐烦地扇扇手,说:“把这个挑拨离间的东西剁了,扔出去喂寒鲨。”
图克点点头,依旧面无表情,“是。”
“开什么玩笑呢?!”眷属笑倒在吧台上,触手疯狂地喷出黏液,几乎要吞没了吧台,“区区一个混血种,也妄想动我。别做梦了!”
吧台里的男人直直盯着那只毁掉他劳动成果的触手,眼神越来越沉,脸色也越来越黑。
“啧啧,大哥,我不在的时候,你真是把图克保护得太好了。都让这群杂碎给忘了,图克曾经有个‘眷属杀手’的称号了。”查拉耶咂咂嘴,“哗”地开扇扇风,“图克,动手。”
男人作势伸手拦了拦,“且慢。”
“恕难从命了,大司祭。”
图克向着男人微微躬身,撸起袖子,一把抓举起眷属,不顾眷属的挣扎,轻而易举地提溜着眷属走了出去。
见男人气得额角青筋暴起,查拉耶还不肯罢休,依旧在说:“大哥,一个挑拨我们关系的杂碎而已,喂了寒鲨也没关系的。我和大哥的关系一向最好了,怎么能轮到这种杂碎来置喙!”
查拉耶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听的人却在想暗眼是不是暴露了。
疯子!
男人心口不一地苦笑道:“可我还想派人去争夺一下78号。我的好弟弟啊,你把这个杂碎杀了,大哥还派谁去呢?”
“……那不如我去吧?直接把78号夺回来。”查拉耶默了几秒,语气突然雀跃起来,还带着一丝天真,合扇指了指自己。
男人见他上钩,笑得像春水一样温柔,“逗你的,傻弟弟。就算没有他,也还有别人,怎么也轮不到我们高贵的少司祭亲自去的。”
“没意思,那我回去睡觉了,大哥。”
说完,查拉耶一甩手,扇着扇子,兀自上楼了。
等查拉耶关房门的声音传进男人的耳朵,男人眼神再次沉下来,冷声:“盯紧拉耶。”
男人身后洞开的玄色漩涡中传来一句简短的回应。
“是。”
应完声,玄色漩涡又骤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