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酒店可能会面临很诡异恐怖的事情,是吗?”
“哦,我的天呐,东方,你这简直是在强人所难!”
“恕我直言,东方,你的提议我要驳回。”
“天呐,别这么对我,东方!这对我来说很不好,也不公平!”
“哦,该死的,你在听吗,bro?”
金发碧眼的男人在沙发前来回踱着步,对着稳坐在沙发上的青年嘴里振振有词,双手不停在身体两侧上下晃动,一头金发被抓的凌乱不堪。
是一副暴躁得抓狂的模样。
东方渊坐在沙发上,盯着水果托盘里碧玉般的青提发呆,眼神聚不了焦,显然在想其他的事情。
金发碧眼的男人强烈的自尊心终于爆发了,高举起右手,即将要拍桌子表达自己的不满。
等他的手落到半空中时,他的怒气和不满又被堵回了他的身体里。
“你也可以不那么做,艾菲斯·布鲁先生。在GENTLY酒店,一切都由你说了算,你才是酒店的最大股份持有者,而我只是提一个小小的建议。”
东方渊无辜地眨眨眼睛,摊开双手,笑得斯文有礼,一副温文儒雅的好好先生模样。
由于对方说的全是真话,艾菲斯·布鲁再生气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偏生他也奈何不了东方渊,只好咬牙切齿地自认倒霉。
“嗡——”
艾菲斯下意识去看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机是静音状态。
东方渊看着艾菲斯傻乎乎地去找他的手机,慢悠悠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在许多乱七八糟的新闻中,一条消息一下子就抓住了东方渊的眼球,教他移不开眼。
[闻师兄:哥,我醒了。另外,面包搭配果酱很好吃。比心.jpg]
艾菲斯不小心瞥见了,瞪大了双眼,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东方渊,像是见到了恐龙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哦,我的老天爷呀!你居然……你也学坏了吗,东方?”
艾菲斯终于合上了他令人担心会脱臼的下颚,双手抱头,边摇头边大喊。
“啊?”
东方渊没理解艾菲斯的意思,也懒得理他,回了他一个充满迷惑的单音节,就低下头去回复闻景和。
[东方渊:加印仪式下午两点才开始。要现在出去走走吗?]
见东方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艾菲斯一边崩溃地脑补了一部狗血霸总文,一边痛恨东方渊的冷酷无情,一边可怜东方渊留学时经常提起的小朋友。
东方渊回完消息,一抬头,发现艾菲斯脸上的表情稀奇古怪中透着沧桑,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既嫌恶又同情。
东方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艾菲斯格外语重心长地说:“东方,坏男人固然令人着迷,但家里挂念你的人才最迷人。你们华夏不是有句古话叫……‘野花没有家花香’吗?”
东方渊上下打量着艾菲斯,迷惑写满了脸,“你在说什么?”
话音一落,东方渊的手机铃声卡好时间点似的响起来了。
艾菲斯还想要说些什么,东方渊伸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
艾菲斯一下凑近了东方渊的手机,拼命地分辨着二者的华语对话,恨不能把耳朵附在手机听筒上。
充满活力的男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喂,哥?”
“我想去塞涅河畔看天鹅。”
“好,等我一下,我马上回去。”东方渊边回答对方,边推开艾菲斯贴上来的头。
“OK~”
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尾音俏皮,声音清爽,像是浸过薄荷的冰汽水。不得不说,电话里的男孩确实有些手段。但是,艾菲斯见过的比他手段高明的多的是。
就凭电话里这小子的手段,艾菲斯有九成把握能让东方渊清醒过来,也能让那个男孩知难而退。
东方渊皱起眉,对艾菲斯的反应感到疲惫,掐着自己的眉心,讲:“艾菲斯,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直觉告诉我,你肯定没想到什么好东西。我的意思是,永远不要忘记安波给你的警告。”
艾菲斯的脸色一瞬冷了下来,竭力地反问:“所以呢,你现在是也要背着自己家里的小朋友搞劈腿那一套吗?”
“啊?”东方渊的大脑瞬间宕机,一脸疑惑的同时,更是皱紧了眉头。
什么家里的小朋友?什么劈腿?还有,什么叫“你现在是也要”?
东方渊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艾菲斯的脑回路,气得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艾菲斯,你在胡说些什么?!”
……
在东方渊的注视下,闻景和向金发碧眼的陌生男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并配上一个友善的笑容,“您好,闻景和,很高兴见到您。”
但对方绷着双唇,眼神玩味,举止傲慢,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很友好。
闻景和朝东方渊悄悄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东方渊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不理解,也不是很想尊重这个金发碧眼的混蛋。
艾菲斯端着一副傲慢的资本家架子,从上到下飞速扫了一眼眼前的男孩,才伸出右手,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你好,艾菲斯·布鲁,是这家酒店的老板。”
男孩确实有横刀夺他人所爱的资本,脸蛋虽然不够精致,但也算得上是一种可爱的漂亮。男孩见到自己居然毫不露怯,甚至还敢和东方渊眉来眼去。更大胆的是,他竟然说他叫闻景和。
等等!
他说他叫什么?!
艾菲斯忽然瞪圆了眼睛,傲慢资本家的架子碎了一地,紧紧抓住男孩的手,颇有些狼狈地问:“等等,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闻景和一直在等对方松开自己的手,眼神先向东方渊求救,又对着艾菲斯露出一个无奈的笑,“闻景和啊。”
“天呐,该死的!这是什么新的普雷吗?我还以为……”艾菲斯察觉到事情有些超出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了,当即松开了闻景和的手,背过身去自己小声嘟囔了一会儿。
闻景和揉揉自己的右手,侧头向东方渊比口型,手拢在嘴边,问“什么情况”。
东方渊直摇头,对闻景和比口型,手拢在嘴边,讲“不知道,多半是他想岔了,多包容一下吧”。
艾菲斯深吸一口气,捋了两把头发,转过身,露出一个拘谨的笑,“咳咳,我的意思是说,我也很高兴见到您。抱歉,刚刚对您有些失礼了。”
看上去像是个被人认出来立刻被迫营业的爱豆。闻景和如此腹诽。
见艾菲斯转过身来,闻景和立刻转回头,依旧露出一个标准微笑,“没事没事。大老板嘛,有些傲气也是正常的。所以,我能坐下了吗?”
东方渊愣了一下,拍了拍身侧的沙发,说:“师兄,过来坐啊。艾菲斯不会介意的。”
艾菲斯循声望向东方渊,发现那人正笑得咬牙切齿。艾菲斯明白,这时候自己要是说一句反对,东方渊肯定要搞动作,比如合作项目分成让自己少拿一点之类的。
大学的一年半教会了艾菲斯一句华夏古语,大丈夫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