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王国南境的部队正式启程,继续沿着国王大道向北行进。
灰水望的霍德·黎德前来接应他们渡过颈泽,这片湿地与沼泽覆盖的区域异常难走,若是一不小心离开了堤道,那再回来可就难上加难。
阿托利斯命令轻装前行,快速通过,后勤补给可以甩在后面慢慢往上运,人员安全是最重要的。
之后他又让奥瑞利乌斯到他的马上来。
时不时探头的蜥狮让不少战马都惴惴不安,不过阿托利斯的法尔却完全看不上这些小动物。前方堤道上有条蛇,直接一脚把它头给踩掉。
浓密树丛长年浸泡在腐沼之中,枝干间垂下帘幕般的菌类植物,桑狄威尔出手把那些东西扯下来丢到一旁……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清理这里?”阿托利斯问了一句。
虽然没有鲜血淋漓,但这也总让他回想起那些腐败的场景。
“哦,不,这可是我们天然的屏障。我们泽地人以此为傲,若不是它们,我们早就被安达尔人消灭了。”
“但你们生活不方便吧。”阿托利斯提醒自己这和腐败并不是一回事。
“我们会适应,”黎德说道,“实际上我们已经适应了,如果我们把沼泽给毁了,那些蜥狮怎么办?你在别处也看不到这么巨大的花了不是吗?这可是整个七大王国独一无二的景象啊。”
虽然觉得这种说法有些勉强,但阿托利斯还是不再多说什么。
卡林湾,一座废弃的巨大城堡,阻挡了无数次安达尔人的进攻。千年前,木质的塔楼就已经腐朽,原来的二十座塔楼已经剩下三座,然而却依旧致命。残存的三座塔楼从三个方面控制着北上的唯一堤道。而要攻打其中一塔,军队必须涉过深至腰部的黑色泥泞,跨越蜥狮出没的护城河,再登上长满青苔、滑溜异常的城墙,同时从头到尾都暴露在另外两塔弓箭手的箭雨之下。
城墙上飘扬着冰原狼的旗帜。
“打开城门。”上面的人说道。
布兰登·史塔克和一队临冬城的护卫前来接应他们。
阿托利斯命令部队修整,清点人数。
“北境的军队已经在临冬城集结完毕,阿托利斯殿下。”
“大概有多少?”
“六千,北境几乎每家每户都派了人加入。”
科伦·葛雷乔伊率领的铁民们也在明焰湾集结完毕,带上了他们几乎所有的长船和工匠。
总共五万多人,阿托利斯这辈子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告诉西部海军和东部海军,他们可以开始大扫除了。尽量活捉,有用。铁民的长船稍后开进熊岛。”
戴尔·瓦列利安点点头,前去传信。阿托利斯对海军没什么经验,给了海政大臣路斯里斯·瓦列里安很大的权限,只要注意配合时间便好,其余的就交给专业人士。当阿托利斯问路斯里斯要个顾问的时候,他直接把自己的次子戴伦推到阿托利斯面前。
北境的天空飘下冷雨,阿托利斯算准时间就下令开拔,丝毫不考虑这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提盖特·兰尼斯特和琼恩·艾林建议等雨停,或是等一个小时……
“连雨都挨不得,怎么应对塞外的风雪。”阿托利斯说完,奥瑞利乌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我没事的,父亲,我不冷。”
阿托利斯随后便出了塔楼径直上马,大手一挥继续前进。
北境地广人稀,就算是在国王大道的四周,也通常一眼望过去都看不见个村子。
南方人通常会觉得北境缺少耕地,但其实在长夏,北境的土地一样可以耕作,不过就是人太少,多数都荒了。南方人不喜欢北境“一无所有”的生活,北方人也不屑于南境的“花花绿绿”。
“阿托利斯王子,我弟弟想问你——‘狼血’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布兰登·史塔克过来帮害羞的弟弟提问。“我弟弟常说我有奔狼之血,但你的狼血与我们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布兰登·史塔克在荒冢屯由达斯丁大人抚养长大,他热血奔放,似乎还和芭芭蕾·达斯丁有些绯闻。
“‘深渊漫步者’阿尔特留斯,你知道这个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