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提前了一年?”潭枫丹记得前世的胥辛出国计划是在高二上学期,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胥辛疑惑,没等潭枫丹解释,他又自己找了理由:“是不是我上回去你家的时候说的?”
“发生了绑架的事情后,我们家太后只要我不在她眼前就不放心,去哪儿都派保镖盯着,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爸就提议出国的时间提前,对不起,我一直没想好怎么跟你说,拖到现在……”
那头胥辛满脸愧疚情侣契约不能如期履行,这边潭枫丹心花怒放,这真是近期唯一的好消息了。
如果把“祛魅”的过程比作上班,潭枫丹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因为调休连上七天班的社畜在周五的下午,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逼班老娘真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啊?”
“我就是天生爱笑,其实内心早已悲伤泪逆流成河。”潭枫丹假模假样抹眼泪,演技十分敷衍。
胥辛本来准备好的“一定会经常联系”之类的深情承诺顿时就说不出口了,他赌气地撇过头去,接下来的路程不想再说一句话。
潭枫丹反倒来劲了,像爱操心的妈妈一样对着他的后脑勺关怀备至:“等你出国了,肯定有很多文化环境不能适应的地方,要敞开心扉,融入当地环境,你就要不留余地,彻底和国内的语言环境断了,所以没什么事咱们就别联系了啊……”下车道别的时候更是一扫颓态,精神焕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刚刚摆脱了一个麻烦的背后灵。
明明你的人设才是爱得如痴似瘾,为什么在意分别的只有我啊!小少爷看着少女喜气洋洋远去的背影,陡然间气不打一处来,长期积累的想法无法抑制地浮出水面,为什么他会觉得,如果就此分别,他就再也没有机会抓住她的手?
高一下学期的开学比前世的时间推迟了不少,主要是因为一中接连发生盗窃和发高中生被绑架的恶性事件,引发了全市教育行业大整顿,现在全市中小学都安排了家长在上下学时段轮流站岗执勤。
但是一中有点特别,站在门口的是两个带着墨镜的黑衣人,跟拍电影似地。
潭枫丹瞟了一眼,认出来是胥辛的保镖,并将这个瓜分享给了身旁的容钰。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后,容钰只会心疼她的丹丹,哪还顾得上生气,两人早已重归于好。
“你真的要转去文科班?你不学医吗?”容钰有点吃惊,潭枫丹的父母都是念的医科,她还以为潭枫丹也会遵循父母的人生路径。
“我爸妈可是一直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当医生很辛苦的,压力也大。”而且她还准备好好利用能预测未来的buff制霸华尔街呢,只不过这话太中二了,她打算悄悄成为富婆,然后惊艳所有人。
去文科班是有两个考量,一是避免如前世的走向,被分去25班和胥辛同班。文理分班的志愿选择是在高一上学期期末,当时潭枫丹并没有料到胥辛会这么快出国,再者即使知道了,潭枫丹自觉前世的知识储备,政史地英还不手到擒来?
父母当然是反对的,他们还是老一代人观念,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但是潭枫丹拿出前世打工人最高境界--对着PPT给领导画大饼,费尽口舌才让父母相信这是她综合各种因素考量的最好选择。
潭枫丹欢快地推着自己的储物箱走在前面,上面堆满了课本、参考书和习题等等,课桌和板凳分别由身后跟着的杨君泽和容钰代劳,他们两依然留在一班,不用搬教室。
站在新班级14班的门口,容钰好像完全放下了过去的阴霾,给了潭枫丹一个大力熊抱:“以后我们还是要放学一起走啊!”
潭枫丹也动情了,两人忘我地卿卿我我,站在一旁的杨君泽有点尴尬。
“你们家的情况怎么样了?”潭枫丹问道,之前电晕杨乃文的时候,他们还特地打电话问过电击器的制造者容钰,眼下的情况该怎么办?所以杨君泽家里的情况,容钰也是知道的,没有特地避开她。
杨君泽淡淡道:“他们几个大人谈了一次,说以后再让他们大人的事情影响我们了,我妈和我……”他斟酌了一下,还是用了“爸爸”这个词语称呼杨乃文。
“我妈和我爸和平分手了,我妈说她以后不会再把希望都放在男人身上,所以她也不会再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了,而且她也看开了,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包括谈恋爱……”说到最后一句,杨君泽白皙的脸上浮上红晕。
“谈恋爱,谁跟谁谈?”胥辛突然闪现,身后还堆着一套桌椅。
“你怎么在这儿?!”潭枫丹被这个出乎意料的访客惊得目瞪口呆。
“搬教室呗。”胥辛用理所当然的口吻发问:“你坐哪儿?”
潭枫丹还在犹豫要不要故意指错的时候,胥辛刚刚还情迷意乱、萌生不该有想法的好朋友已经贴心走到了潭枫丹的新座位旁,毫不犹豫地给出了正确答案。
“喏,这儿。”
刚刚虽然三人在教室里转了一圈,但14班的土著自然早早占据了看黑板最佳的位置,找半天才有一个视野相对较佳的位置,但是这个在潭枫丹看来已经在教室里非常靠后的座位,还是被胥辛嫌弃了:
“惹,这么靠前!这还不得是老师重点盯防对象?”
虽然嘴上嫌弃,少年还是口嫌体正地把自己的桌子摆在了旁边。
预备上课铃打响了,潭枫丹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地回位坐下,身旁的少年咧出了像鲨鱼一样的得意笑容,灿烂到甚至连小虎牙都能看到:“嘿,新同桌!”
艹,前世怎么又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