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被捏了捏,如月琉生回过神,诸伏景光正侧头看他:“这个表情……”
“……什么?”
“和上一次你追查到藤井树时的表情很像。”
他的言下之意是在问,这名爆炸案的连环杀手,和暂时失去踪迹的松田萩原两人,有什么关系吗?
诸伏景光话音刚落,如月琉生轰然耳鸣,一股尖锐的刺痛感从太阳穴开始蔓延瞬间至后脑,他没有防备,闷哼一声,手肘落在键盘上撑住额头,显示屏一片乱码。
所幸这种疼痛没有持续多久,如月琉生很快恢复过来,耳鸣声渐止,他听见诸伏景光焦急的呼唤声。
“琉生?琉生?!”
如月琉生有一种轻微的错位感,这种感受他在经历反噬时体会过,他按了按眉心,靠倒在诸伏景光肩上:“没事,我只是突然头痛。”
诸伏景光明显很不放心,也不相信他这个说辞,任由他靠了一会儿,估摸着人缓过来了,就把他从身上提溜起来坐直:“这不像是简单头痛,是第一次这样,还是以前就会有?”
如月琉生眨眨眼:“第一次。”
“药有在好好吃吗?”
他点点头,顺手就从兜里摸出那个小药瓶,力求显得自己乖巧听话:“在的。”
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这药其实不能说没用,只是用处很小,在吃的第十天他发现中毒进度条倒退了1%,变成了62%,但没过多久,又变回了63%。
如果剂量变大,说不定真的有用。
不过除了偶尔吐口血之外,其实并不影响他的行动,如月琉生认为这只是系统模拟的中毒反应,他就按照诸伏景光的意愿每天吃一颗药就好。
在被例行盘问完身体状况后,诸伏景光也没再提起刚刚的事,如月琉生也不再说,他看出诸伏景光的态度是不希望他追问,打算自己去查。
在此之前,他先敲了敲系统。
系统出现得很快。
【刚刚我们被世界线攻击了,但力道很轻,应该只是警告。宿主,你在诸伏景光面前过于放松了。】
如月琉生沉默片刻:【是因为他猜到了普拉米亚和松田有关?】
【恐怕不止于此。】
藤井树本身就与松田阵平有旧怨,对他的杀意早就存在,并不是无风起浪。而普拉米亚则不同,她和松田阵平并无前事,甚至才偷渡进入日本,而如月琉生却在看见此人犯案的第一时间,就去确认松田和萩原的动向。
【我太松懈了。】他对系统说。
但诸伏景光应该也没有想到太深入太离奇的事,否则就不会只是警告了。
现在无法确认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状态,直接将诸伏景光牵扯进来也不是上策。
如月琉生决定找时间亲自去打探打探消息。
傍晚时分,诸伏景光接到一个电话,对他说要出去一趟,第二天早上就能回来。如月琉生倚在门边目送他:“注意安全。”
诸伏景光蓝色的眸子回望,仿佛已经洞悉了他的想法:“你也是,琉生。”
如月琉生哑然,诸伏景光揉了揉他发顶:“琉生能不能也和我汇报一下回来的时间?”
“……明天早上。”
“好,那就明天见。”
一个寻常的承诺、很像两个生活在一起的人的承诺,这扇门守着这个承诺,同时属于他们两个人。
诸伏景光接到的是降谷零的电话,他从奈良县吉野町返回东京,总共花费了五天时间。
再见面时,降谷零还穿着一身像是采风记者的衣服,黑框眼镜,灰色鸭舌帽,朴素的黑外套黑裤子,肩膀上还挎着一个大包。
诸伏景光每次在他情报任务结束时和他见面都能看见不同的“百变小零”,只可惜不能拍下来做成纪念册。他上下看了看这位降谷记者,失笑道:“这位记者先生,你的摄像机呢?”
被他打趣的记者先生摸出一张内存卡:“那东西太沉了,我直接把内存卡扣下来了。”
“我这一趟查到不少东西,现在的德川清,是被冒名顶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