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如月琉生在痛苦中说出来的这句话,糟糕的猜测在心里翻涌。
出于恶劣的折磨,难道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注射药剂吗?还是说,这两个人做的不同的事情,药剂只是其中之一?
诸伏景光没有把疑问问出口,在如月琉生说完对这个人全部的猜测和判断之后,诸伏景光适实止住了话题,两人在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回到了四人的安全屋。
如月琉生知道降谷零说不定也会同步拿到一份他的检查报告,尤其是在他的目光变得非常奇怪之后——大概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像母鸡看崽崽的眼神,而且这只崽因为营养不良可能马上要死掉的那种。
在第很多次被当场抢走手里的零食之后,如月琉生忍不住怒目而视,黑皮青年挑了挑眉,不为所动地抱臂看他。
莱伊已经从一开始的些许惊讶逐渐见怪不怪,虽然波本给出的理由是“吃太多垃圾食品不利于肌肉锻炼”,但他总觉得两人的氛围怪怪的。
如月琉生的目光从愤怒变成幽怨,最后忍气吞声,他不敢说什么,郁闷地叉了块苏格兰特供切块水果。
这些和从前相比不太一样的特殊照顾有时候让如月琉生觉得暖心感动,有时又觉得无措烦恼。
“该训练了,和也。”诸伏景光下楼走过来,提醒道。
他们已经发现了,高强度的体力锻炼似乎对如月琉生不起太大作用,反而因此让他身体不适,有些拖累格斗训练。诸伏景光的食补疗法也未见有多显著的效果,又由于知道对方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不敢安排什么挑战身体极限的训练,所以只能从旁入手,锻炼他的招式、速度和眼力。
其实两位幼驯染都知道这些方面恰是如月琉生的强项,莱伊不在时他们便认真对打几场,莱伊在时整场都是演技。
等到琴酒所说的考核这一天,他们在训练场上等到的却并不是琴酒本人,而是另一位完全没有见过的组织成员。
黑衣黑裤,面容冷峻带着风霜,长着一双断眉,眸色是偏深的暗红,鼻挺唇薄,周身有一种肃杀的气质。
“我是芝华士。”他说话时声音嘶哑,就像声带被损坏过一样:“代替琴酒,考核。”
波本尝试调查此人已久,但芝华士除了做任务之外几乎不出现在人前,也很少和其他成员同行,独来独往,只和琴酒称得上关系密切,没想到能在今天看见他。
芝华士的视线扫过一圈,最后定格在如月琉生身上,语气肯定:“古牧和也。”
此人好强的观察力。
“是我。”如月琉生走到他面前,在他审视打量的眼神中面色如常:“怎么考核?”
“打。”
他言简意赅,说完之后却没有动作,显然是等着如月琉生先出手。如月琉生定了定神,迅速出招。
芝华士的战斗风格和琴酒十分相似,简洁狠厉,直逼命门,如月琉生边躲边打,耗到体力条见底,想顺势被擒结束战斗,发现对方竟然毫不收力,还是冲着他要害而来,只好狼狈地闪过,用手抵着他的手臂,气喘着咬牙切齿:“芝华士,考核不是打死我!”
“潜力,需要激发。”芝华士说话就像在他耳边拉锈掉的锯子,难听又刺耳。如月琉生能感受到自己的力气在流失,抵着他的手逐渐失力,腰腹一挺踹向他腰身,趁他闪开时挣脱后倒退,和他拉开距一点距离。
芝华士闪身只有一瞬间,很快追着人继续打去,如月琉生已经完全只能躲,最后一次他体力告罄,只来得及闪开一点,肩膀除传来一阵剧痛,随即芝华士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勉强,合格。”
如月琉生疼得冒汗,感觉左肩都被打脱臼了,他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脸色难看地盯着芝华士。
芝华士就像只是来完成任务,宣布完考核结果,一句话也没有,不在意他也也不搭理其他几个人,转身就走了。
其他几人在训练场边缘,没有听到他俩刚刚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如月琉生似乎气愤地说了句什么,芝华士面色冷漠,已经超出了正常对打的程度,下手又狠又重。
诸伏景光快步走到如月琉生身边,检查着他的伤势。
“疯子。”如月琉生低骂了一句,见诸伏景光面有忧色,紧绷的神情有所缓和,小声安慰:“我没事。”
诸伏景光默不作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