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裴其实没有睡过去,这几天他一直都吃了睡睡了吃,估计还长胖了不少,毕竟富冈义勇一直好吃好喝的养着他,就算其他剑士对他的身份颇有微词,富冈义勇还是坚持要好好照顾他。
他分神去了无限城,只要有彼岸花在的地方,他的神识便能覆盖到,无惨没有丢掉他给的彼岸花,而是好好地将花枝别在发髻上,这让青川裴感到高兴。
“无惨,几日不见,非常想念。”
鬼舞辻无惨原本皱得紧紧的眉在听到青川裴的声音时骤然放松了下来,这点变化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放松了脊背,看着旁边插.在花瓶里的那朵彼岸花微微发光,花瓣卷曲着合了起来,最后化成了一个巴掌大的小人蹦蹦跶跶地落在了他的手心里。
“你在搞什么?”无惨非常嫌弃地甩开了手里的小玩意儿,缩小版的青川裴在桌子上摔了个屁股蹲,又吭哧吭哧爬起来,亲亲密密地抱住了鬼王的手指头:“这是我血鬼术的其中一种哦。”
无惨装作不感兴趣,实际上频频撇眼去看妄图在他手心打滚的小东西,骨子里的恶劣又藏不住了,他拎住了青川裴的后颈,把人捏起来,拿着尖尖的指甲戳他的肚子,青川裴抱住了鬼王的手指:“别闹了,等我回来给你摸个够。”
“说吧,你都知道了点什么?”无惨也不指望他能得到什么消息,果然,青川裴又开始满嘴跑火车:“有家洋货冰淇淋好好吃,就是有点贵,你能给我买吗?”
“就这点出息?”无惨冷笑道,“我看你对那个下弦之一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那我交给你个任务如何?”
青川裴不会拒绝无惨的要求,讨好地蹭了蹭无惨的掌心:“你说嘛。”
“你坐过列车吗?”
青川裴回到自己的女体之中后,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现在他所在的房间里没有人,而他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不止一个。
他睁开眼,陷在一床柔软的被褥里,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晒得他身上的被子都暖洋洋的,稍稍温暖了他的体温,青川裴动了动脖子,发现颈部被纱布缠绕着,已经包扎好了。
蝴蝶忍好像不在。
青川裴瞥见了床头放着的一堆吃食上,估摸着是他去无限城的时候义勇放在这里的,他美滋滋地拆了一盒印着西洋字母的巧克力,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被甜味包围之后,他眯起了眼睛,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屋子。
三个小姑娘在院子里面晒床单,没有人注意到他,青川裴闪身进了隔壁的屋子,满屋子的血腥味已经很淡了,被浓重的药味覆盖着,墙角放着一个大箱子,青川裴知道那里面是一只睡着了的小女鬼。
天赐良机啊。
他一直都想做一个实验,如今正好给了他实践的机会。
青川裴凑到重伤的炭治郎床边,伸出手去戳了戳少年有些粗糙的脸颊,炭治郎的呼吸绵长,没有一点要醒来的征兆,在杀死了下弦五之后,他身上护体的气运更加浓郁了。
青川裴仔细倾听了一会儿炭治郎有力的心跳,突然一笑,伸出了白嫩的手来,轻飘飘地掐住了炭治郎的脖子。
突然,外面刮起了一阵狂风,阳光迅速被乌云遮蔽了,天阴沉沉地暗下来,好像在警告着什么东西一样,青川裴心中杀意暴涨,只要他一用力,就能拧断炭治郎的脖子,然后吃了他,那么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就会彻底死的不能再死。
他没有收紧手指,只是这样想了一瞬,炭治郎身上的气运就狠狠弹开了青川裴,他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扶住了墙壁,良久之后,他浅色的裙子上绽开了红梅般的血渍。
青川裴的呼吸里都是血气,唇角溢出一丝鲜血,他默不作声地擦去了唇边的血痕,无声地叹气。
果然,他不能伤了炭治郎,如果他杀了炭治郎,绝对是十死无生的险境,只是想想就要受到这样的惩罚,要是真动手,估计天雷马上就到,不劈死他不罢休。
青川裴郁闷极了,他有点不想和气运之子在一块儿呆着了,他看了看染血的裙装,有些不耐烦,又摸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在床上放了一朵彼岸花,打了个响指,那朵彼岸花就化作一个熟睡的美丽女子躺在了床上,青川裴给自己的另一个化身轻柔地盖好了被子,低头欣赏女体自己的美貌。
真好看。
青川裴的幻术要骗过几个小丫头再简单不过了,他又打个响指,恢复了方便活动和战斗的男体,大摇大摆地从蝶屋正门口出去了,几个小姑娘都跟没看见他似的——实际上也真的看不到。
青川裴走到大街上,长吁一口气,还是这样好,他兜里还揣着一把无惨给他的票子,找了个饭馆大吃一顿,一直呆到天黑才打算去夜市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喂!小鬼!没有钱可不能把酒给你啊!”